孟恒的眉心籠罩上一層厚重的霾。
容衍有多在乎顧夏夜,多在乎他們的婚禮,孟恒一清二楚。
從婚紗到戒指,再到婚禮的各個事項,全都是容衍一手辦。
如果,他連他們的婚禮都沒出現,那麼……這件事可真就嚴重了。
……
雨下了一天一夜,依舊沒有停歇。
炎熱的天氣,也因為這場雨,而變得寒涼。
雨天的夜晚,要比平時來得更早。
天早早就已經黑了。
顧夏夜站在窗前,著淅淅瀝瀝的雨,再也坐不住了。
“不行,我要去找容衍。”
“夏夜。”冷纖凝眉道:“現在沒有查到容衍的行蹤,你上哪去找?”
“隨便去哪都可以,我不想再等下去了。”
冷纖是今天下午到的,剛到容家,就得知容衍失蹤的事。
連忙去聯絡自己的朋友,幫忙去尋找。
這個時候,虞薇和墨熙兒從廚房中端出幾道菜。
“夏夜,你一天沒吃東西了,先吃點東西吧。”
顧夏夜搖頭,“我吃不下。”
墨熙兒道:“夏夜,就算不為自己,為了肚子里的寶寶,也得吃點東西啊……”
聽到“寶寶”兩個字,顧夏夜不再拒絕。
坐到餐廳,才吃了幾口,便又開始惡心反胃,嘔吐不止。
折騰了幾次,墨熙兒也于心不忍了。
“夏夜,還是算了吧,既然你吃不下,那就不要吃了……”
顧夏夜轉過頭,著沉冰冷的雨夜。
“我要去找他。”
虞薇勸阻道:“夏夜,你不知道他在哪,就算出去找也找不到。而且,你還懷著孕,萬一沒找到容衍,寶寶還出了什麼問題該怎麼辦?”
顧夏夜的胎像不穩,現在外面又下著雨,貿然尋找確實容易出事。
最后,在冷纖、虞薇和墨熙兒的勸說下,顧夏夜沒有出門。
時鐘指向了午夜零點。
顧夏夜坐在一樓客廳的沙發上,沒有毫的睡意。
墨熙兒問:“夏夜,你先休息一會吧,這里我來守著,一旦有容衍的消息,我立即通知你。”
“不用。”顧夏夜輕聲道:“我睡不著。”
容衍不知所蹤,怎麼可能睡著?
虞薇坐到顧夏夜的邊,安道:“說不定他只是有什麼急事,沒來得及通知你罷了……明天是你們的婚禮,他一定會平安回來的。”
婚禮……
是啊,明天應該是和容衍舉行婚禮的日子。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會讓容衍拋下婚禮?
他在醫院,究竟經歷了什麼?
前后仔細想過無數次,和顧父顧母以及葉星洲的對話,本沒有任何的問題。
可是,問題究竟出在哪里呢?
驀地,顧夏夜眸一凝,想到了什麼,猛地站了起來。
虞薇、墨熙兒和冷纖都被嚇了一跳。
“夏夜,你怎麼了?”
顧夏夜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此刻的時間已經很晚了,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聽。
電話的那頭,傳來人迷迷糊糊的聲音。
“夏夜姐姐?”
顧夏夜并沒有賣關子,“明月,我去病房那天,你離開病房很久的時間……那段時間里,你有沒有見過容衍?”
安靜了片刻,顧明月才開口:“沒有……夏夜姐姐,怎麼了?”
“容衍不見了。”顧夏夜聲線沉穩,“那天他來過醫院,從他離開醫院之后,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
顧明月的聲音浮現出幾分驚慌,“容衍不見了?”
“是,直到現在,我也沒有聯系到他。所以,我想問問你,有沒有見過他?”
“沒有,我沒有見過容衍。”
“那麼,你離開那麼久是去干什麼了?”
“我……我只是去洗水果了。”
“你離開病房最有半個小時的時間。”顧夏夜聲音冷靜,“需要洗那麼久的水果?”
“……”
顧明月不說話了。
顧夏夜繼續說:“那天你來找我,說母親狀況不佳,又拖著病來到A國,所以我才答應去看看。可是,我去看了他們之后,反倒找不到容衍了……顧明月,發生了這樣的事,你覺得從今往后,我還會再見你們嗎?”
“夏夜姐姐,對不起……”
顧明月的呼吸頓時變得急促起來,終于說出了實,把宮凌的計劃,全盤拖出。
“……宮凌說,容衍想帶著你和孩子去死,不想看到容衍死,我也不想你被容衍就這麼殺了……所以,我就同意了這個計劃。我只是想著,容衍會因為這件事對你失,不會再執著的帶你死掉……我真的沒想到,他會不見了。”
在顧明月看來,容衍的心十分強大。
他是在容家所有人的討厭,自己親生父母的憎恨下長大,心已經如同銅墻鐵壁,沒人能傷他分毫。
即使那個人是顧夏夜,以容衍偏執瘋狂的格,也不過是稍稍被打擊一下罷了。
說實話,直到現在,還覺得宮凌的這個計劃,本算不上高明。
可就是這麼百出的計劃,卻為了死容衍的最后一稻草。
顧夏夜面無表的聽著顧明月的講訴,冷聲問道:“那些人究竟說了什麼,你最好一字不差的告訴我。”
顧明月只是單純的想讓容衍打消同歸于盡的念頭,并沒想到容衍會是這樣的反應。
低低的將那些話,全部轉述給顧夏夜。
聽完之后,顧夏夜拿著電話,許久都沒開口。
顧夏夜的沉默,讓顧明月不安。
“夏夜姐姐,對不起,我沒想到事會變這樣,是我太自以為是了……”
顧夏夜沒有說話,直接掛斷了電話。
外面的天,已經開始泛白。
不知道什麼時候,雨終于停了。
墨熙兒和虞薇靠在沙發上,已經睡了過去。
冷纖閉著眼睛小憩,也有些昏昏睡。
唯有顧夏夜,呆呆的站在窗前,著外面的景,不知道在想什麼。
知道了真相之后,并沒有打電話去質問宮凌。
沒有意義。
因為,現在找到容衍才是最重要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手中的電話震了起來。
顧夏夜接通了電話。
電話中,傳來孟恒激,卻又帶著抖和恐懼的聲音。
“夫人,先生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