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沈隨的話,章研微微一愣,下意識的問:“我的親生父母?”
確切來說,是原主的親生父母, 不過自己穿書之后取代了原主, 那也就是自己的親生父母了。
沈隨點頭,然后將視線轉向章老爺子,希他能夠親口告訴研研,親生父母的事。
章老爺子沒好氣的看了一眼小兒子, 轉眼對上孫好奇的眼神, 他緩緩將當年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聽到原主的父親在執行任務重犧牲,章研是有所的, 沉默半晌之后, 開口道:“爺爺,我想去祭拜一下父母。”
章老爺子點了點頭, “嗯,是應該祭拜一下的,不過……這都快過年了,要不等到年后再去?”
按照榕城本地的風俗,除夕和大年初一都是要待在家里的,過年之后才開始走親戚。
他這麼問,其實是想試探一下孫的態度。
這孩子雖然和自己沒有緣關系, 但從小生活在章家, 自己對待的態度,和對三個親孫子是沒什麼差別的。
最近這幾個月, 孫經常過來陪伴自己, 甚至可以說是比親孫子還親了。
若是因為緣關系, 研研和家里的人產生隔閡, 甚至想要認祖歸宗,他會很難過的。
可如果研研只是去給親生父母上香,章老爺子就覺得完全無所謂。
章研完全沒聽懂章老爺子的暗示,點頭道:“我聽爺爺的安排。”
章老爺子立即眉開眼笑,“那就等過年之后再去,到時候爺爺陪著你一起過去。”
沈隨神溫的看著章研,輕聲道:“我也會陪你一起過去,咱們一起去見一見那邊的本家長輩,不過你不用考慮改姓的事,因為你的親生父親也姓章。”
他話音剛落,章老爺子一下就炸了:“研研早就是咱們章家人了,為什麼要改姓?你腦子里都在想什麼七八糟的東西?”
沈隨神從容道:“研研已經知道自己的世了,我覺得……”
章老爺子忍無可忍的了口:“你覺得個屁,這里沒有你說話的份!”
章研立即勸道:“爺爺您消消氣,反正都姓章,改不改姓都一樣的,小叔他也就是隨口提一句而已。”
對于章研來說,認祖歸宗就只是個形式,親人之間的才是最重要的。
之前還擔心,覺得家里人知道自己不是章家脈之后,會對自己心生芥,可現在看家里人的表現,就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特別是章老爺子,是真的把自己當做親孫來疼了。
見老爺子反應這麼大,沈隨才意識到自己有些之過急了,他確實想要名正言順的追求研研,可如果和老爺子一樣誤會自己……
于是,沈隨選擇閉。
章川狐疑的看了一眼沈隨,總覺得他看研研的眼神不太對勁,可……應該不至于吧!
章老爺子漸漸冷靜下來,他看著沈隨,說:“你跟我一起去書房。”
見小兒子沒有反駁,章老爺子又將視線轉向孫,聲道:“好孩子,你可千萬別胡思想,爺爺是一直把你當做親孫的,你應該能覺得到。”
章研立即點頭,“嗯,我知道的,爺爺不用擔心。”
沈隨跟著老爺子進了書房,章森用胳膊肘輕輕撞了下章研,小聲說:“我之前和你斗時說的話,都不是真心的,你可千萬別放在心上啊。”
章研自然明白他在說什麼,但卻明知故問:“你之前說了什麼?”
章森立即道:“沒說什麼,你不記得就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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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里,章老爺子已經完全冷靜下來,他皺眉看小兒子,“你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一直沒事兒找事兒。”
沈隨保持沉默。
章老爺子的火氣一下又上來了,“你剛剛不是還能說?怎麼現在變啞了?”
沈隨依然保持沉默。
章老爺子深吸一口氣,問:“你是不是不喜歡研研?”
沈隨立即反駁:“我沒有不喜歡。”
章老爺子冷笑一聲,“你之前做了親緣鑒定,確定研研不是你二哥的親生兒,就想要揭穿的世,被我阻止之后,又暗中去調查親父母那邊的親戚,總得有個理由吧?”
之前他雖然和小兒子說了研研的世,但卻并沒有告訴小兒子,研研的親生父親也姓章,他會知道這件事,一定是因為背著自己調查過了。
剛剛當著研研的面,他并沒有質問小兒子,是因為擔心孫多想,如今書房里就只有他們父子兩人,自然不用再顧忌什麼。
沈隨沉默幾秒鐘,終于下定決心開口道:“您之前一直催我找個朋友。”
他打算追求研研,老爺子肯定不可能那麼快接,倒不如提前打個預防針,免得將來更尷尬。
章老爺子卻完全沒聽懂他的暗示,皺眉問:“咱們在說研研的事,你別想著轉移話題。”
沈隨看了一眼章老爺子,“我就是在說研研的事。”
章老爺子冷笑道:“研研和你找朋友有什麼關系,你……”
話說到一半,章老爺子突然愣住,他不可置信的看著小兒子,問:“你……你……莫非你對研研……”
章老爺子覺得一定是自己想多了,他家小兒子應該不至于這麼道德敗壞的。
沈隨毫不猶豫道:“就是您想的那樣。”
小兒子的話,徹底打破了章老爺子最后一幻想,他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忍不住抓起手邊的硯臺朝沈隨丟了過去。
沈隨不閃不避,硯臺著他的左側臉頰飛過去,臉上頓時顯現出一條紅的痕跡。
章老爺子手指抖的指著他,“你……你竟然對自己侄……那種心思,你對得起你二哥嗎?”
沈隨低聲道:“研研不是二哥的親生兒,和我沒有緣關系。”
章老爺子膛起伏不定,“你對這種心思,應該不是一天兩天了吧?之前拿著親緣鑒定來找我的時候,你敢說自己沒有一點點的私心?”
沈隨擔心老爺子氣出個好歹來,立即開口道:“我并沒有對研研做什麼,現在還不知道我的心思。”
章老爺子又拿起筆筒朝著他砸了過去,“你還想對做什麼?你要是真對做了什麼,老子二話不說就將你送進局子吃牢飯。”
他本沒辦法接兒子喜歡孫這事兒,“你之前并不知道研研的世,卻對起了那樣的心思,你還是人嗎?”
沈隨解釋道:“我對研研心的時候,并不知道是我的侄,后來知道了,就打算一輩子瞞著,將當做晚輩來對待,結果卻發現不是二哥的親生兒。”
章老爺子冷著臉看小兒子,想聽聽他打算怎麼狡辯。
沈隨沉默半晌之后,低聲述說起之前發生過的事,以及自己的心路歷程。
一開始,章老爺子還冷著一張臉,可聽到后面,卻忍不住皺起了眉,他相信小兒子說的都是真的,但還是覺得難以接。
可看著小兒子認真堅定的表,他就知道這小子是非研研不可了,若是研研不肯接他,他也不可能接旁的子。
章老爺子沉默許久之后,問:“你的打算是什麼?”
“我想……追求研研。”沈隨說。
章老爺子又問:“如果不接你呢?”
沈隨知道他在擔心什麼,立即保證道:“我不會傷害一分一毫,也舍不得傷害。”
這一點,章老爺子還是相信的,他長長的嘆了口氣,說:“你要明白,研研是將你當做親叔叔對待的,你想要追求,就勢必會打破這種關系,又怎麼可能不傷害到?”
沈隨輕聲道:“我不會傷害到的,若是心中沒有我,就永遠不會知道我對的想法。”
章老爺子沉默許久之后,才開口道:“你自己調整一下緒,待會兒要一起吃晚飯,你可別讓研研看出什麼端倪。”
見沈隨點頭,他又補充道:“最近這段時間別往我跟前湊,我現在看見你就心煩,你可以滾了。”
沈隨輕手輕腳的退出去,可剛一打開房門,就發現研研竟然站在門口。
他有一瞬間的張,但想到老爺子書房的隔音效果,又瞬間放松了心。
章研一眼就看到沈隨臉上的紅痕跡,忍不住皺眉,問:“小叔,你的臉怎麼啦?”
沈隨神輕松的看著,“如果我說是你爺爺打的,你選擇幫誰?”
章研:……
這是什麼送命題?
見一臉呆滯的模樣,沈隨忍不住用手指點了點的額頭,“這種問題,應該不用考慮太久吧?”
因為書房的門打開著,章老爺子自然聽見了小兒子對孫說的話。
“不過是一點點紅痕跡而已,連皮都沒有破,研研你可別心疼他,這種男人不值得你心疼。”
章研微微一愣,總覺得爺爺這話有些奇怪,小叔是自己的長輩,他為什麼要用“男人”這兩個字呢?
嗯,一定是因為兩人剛剛發生了爭執,爺爺還在和小叔生氣,所以口不擇言了。
不過,小叔臉上確實只有一條紅痕跡,確實算不上傷,可以不用理。
章老爺子確實很生氣,但還是很快走出了書房,陪著家里的晚輩吃過晚飯之后,說了句要回房間休息,便一個人獨自走了。
章老爺子都回去睡覺了,一大家子的人自然不會再留下來。
離開老爺子的住之后,章研手了沈隨,小聲問:“你覺不覺得,剛剛吃飯的時候,爺爺看我的眼神很奇怪?”
沈隨垂眸看,“為什麼這麼問?”
章研想了想,說:“就是覺得,爺爺看我的眼神,好像有些……心虛?”
可爺爺為什麼要心虛呢?本沒必要啊!
沈隨輕笑一聲,說:“可能是擔心你認祖歸宗之后,就不把他當親爺爺了吧!”
章研手他胳膊,“爺爺對我那麼好,我怎麼可能不把他當親爺爺?小叔你可別挑撥離間。”
沈隨手捉住的手指,輕輕了一下,又若無其事的放開,說:“咱們家研研那麼厲害,我怎麼敢挑撥離間?”
被捉住手指的那個瞬間,章研只覺得手指略微麻,可都還沒來得及抗議,小叔又很自然的放開的手手指。
聽出他話語中的調侃,章研忍不住笑著說:“我又不是你的親侄,就算是再厲害,你也不用怕我的。”
沈隨笑著看,問:“不是我親侄,怎麼還我小叔?”
章研微微仰著腦袋看他,“不你小叔,那我你什麼?”
沈隨低聲道:“你以前不是過我四哥嘛!”
章研:……
這種尷尬社死的經歷,能不能別再提了?
底氣不足的瞪了沈隨一眼,打算逃之夭夭,卻被對方捉住了手臂,“去我那邊吧,今天的中藥還沒喝。”
章研笑嘻嘻道:“那位老中醫說過,要飯前喝藥的,我今天都吃過晚飯了,就省一頓吧!”
沈隨微微挑眉,“藥還能省?”
章研理直氣壯道:“我那是調理的藥,又不是治病的藥,喝一頓應該沒什麼的,而且我要遵循醫囑,飯前喝藥。”
沈隨想了想,說:“現在還早,咱們一起去夜跑,然后回去喝中藥,喝完藥再吃點夜宵,就算是飯前了。”
見猶猶豫豫的樣子,沈隨忍不住笑著說:“你要是再找借口,我就把你擰回去。”
章研:……
雖然自己是年人,但小叔肯定能毫無力的將自己擰回去,畢竟初次見面的時候,自己就見識過他驚人的臂力了。
想了想,說:“夜跑就算了把,畢竟剛剛吃了晚飯,要不然咱們去逛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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