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芙倒沒有多話,一貫就不是長袖善舞的子,有鄭表妹主活躍氣氛,也樂得自在,只偶爾應和幾句,免得冷場。
陸老夫人年紀大,到底是困得快,江晚芙見臉上有些疲,便開口和地攔住了鄭云夢的話,笑著道,“天也不早了,表妹來府里,可是同家里說過了?要是沒說過的話,還是要派個人回去說一聲,免得家里擔心。”
鄭云夢也像是才想起來一樣,有些不好意思,臉紅地道,“是我給忘了,也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江晚芙便沒再說客氣話了。鄭云夢一個沒出閣的小娘子,他們是不好留在府里住的,這不合規矩,不過就是要送回去,也得安排好了,專門派幾個婆子陪著,就怕半路出什麼事,那就是他們衛國公府待客不周了。
“表妹別著急,我安排幾個婆子送你回去。”
鄭云夢還推辭了幾句,“那太麻煩表嫂了,我帶了丫鬟的。”
陸老夫人是放心江晚芙做這些的,沒心什麼,點頭跟鄭云夢道,“夢姐兒就聽你表嫂的,你一個兒家家的,丫鬟頂什麼用,還是派幾個婆子,讓轎子送你回去的好。”
鄭云夢見狀,才不好意思地答應下來。
江晚芙便嬤嬤扶著陸老夫人去歇息,自己起出去安排婆子和轎子。
屋里便只剩下陸書瑜和鄭云夢二人。鄭云夢倒知道自己今日是借了陸書瑜的,在沈家的時候,那些貴小姐一看和陸書瑜走得近,都一改之前的冷淡,對很客氣,之前跟們說話,們都答不理的。
主和陸書瑜說話,但陸書瑜有訥癥,一向是話的,饒是鄭云夢巧舌如簧,也覺得同說話,實在是累得慌,簡直是自己在唱獨角戲,還是沒人捧場的那種。
閉上,看見婆子挑了簾子進來看,看見只們二人,便屈膝出去了,似乎在對誰說話。
鄭云夢約約聽到一句“世子”,心口就砰砰地跳了幾下,震得腔疼,看了眼簾子的方向,又看了眼喝茶的陸書瑜,道,“表妹,我想起一事,要跟我那丫鬟說一聲,要失陪一下了。”
陸書瑜心里松了口氣,點頭道,“好。”
鄭云夢起,朝外走,婆子替挑開簾子,便迫不及待走了出去。但陸則并不在院子里,往院子中間看了一圈,頓時泄了氣,又不能問婆子,那就太明顯了,強忍著失落,佯裝無恙朝外走,打算過會兒便回屋里去。
沿著回廊走了幾步,就看見回廊的盡頭一個背影。拔高大,一青綠的直裰,庭院里樹影婆娑,他的侍衛站在一邊樹影里,似乎在跟他回話。
鄭云夢看得有點怔怔。
正跟自家主子說話的常寧一抬眼,瞥見一個陌生的小娘子直勾勾地盯著自家主子,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了,猛地咳嗽了一下,話也一頓,才接著道,“常安說,他在廣州府的橫縣尋到了玄道長,道長已經答應與他一起回來了。”
陸則聽得一愣,他幾乎都快忘了,自己還派常安去尋玄了。當時他覺得是玄在他上了手腳,才讓他做那些夢,后來只要幾日不與阿芙有接,或是不接用過的東西,便會頭疼。只是后來他與小娘子深意篤,倒也把這事給忘了。
真要說起來,玄還算得上他與阿芙的“人”了。
他頷首,“我知道了。”
常寧忍了忍,實在沒憋住,開口道,“世子,那位娘子是……”
陸則皺眉,不解其意,看了眼常寧,回過頭,因是夜里,起初還沒認出鄭云夢,以為是哪個沒規矩的丫鬟,等走近了,才發覺是。他本來就不是個多熱絡的人,不搭理一個沒見過幾面的表妹,冷淡抬步走開。
鄭云夢見陸則要走,倒是急了,一下子跑過去,殷殷切切了句,“表哥。”
且不說陸則聽了如何,常寧先聽得打了個哆嗦,這聲表哥委實得有點意綿綿了,這又是哪里來的表小姐?難道不知道,他們世子只待見一位表小姐,旁的表小姐都不帶正眼看的。
心里想歸想,但真讓自家主子一下,他可就要挨板子了,忙上前客客氣氣把人給攔住了。
鄭云夢知道不能急,微微一蹙眉,眼眶微微一紅,卻沒掉淚,帶著些委屈地道,“表哥,你是不是誤會了。我只是想同你說句話,并不是有意冒犯你的。我只是想跟你道個歉,上次做客,我不懂事,一直拉著表嫂說話,害表嫂累,我心中一直覺得愧疚,才想跟表哥陪個不是。”
說罷,抬眼向陸則,眼淚落未落的,一副被冤枉了,泫然泣的樣子,有幾分惹人憐惜。陸則瞥一眼,什麼也沒說,直接冷淡地走開了。
常寧沒敢笑,看世子爺已經進屋了,忙退后一步,怕這不知哪里來的表小姐臉上掛不住,把氣灑在他上,雖然他也不怕就是了。
鄭云夢臉上一陣白一陣紅,臊了一陣,灰心喪氣地回了花廳,但一路怎麼沒想明白,陸表哥對妻子那樣溫,還特意來接,明明是憐香惜玉的人,為什麼私下會這麼冷淡,從他起,他除了最開始瞥一眼,后來便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了。
見鄭云夢走了,江晚芙才從拐角走出來。
說實話,也不是故意躲這里聽,剛來,便看見鄭云夢一臉癡癡地著陸則,一句“表哥”得百轉千回,沒看見,那種形下,要是走出來,場面便更不可收拾了。
況且,也不擔心陸則會對鄭云夢有什麼想法。以對他的了解,他估計沒把這個表妹放在心上。
站了會兒,看時間差不多了,跟纖云吩咐了句,“這事不要和旁人提起”。才若無其事走了出來,去了花廳。
鄭云夢顯然還沒從剛才的打擊中走出來,說話都是失魂落魄的。
要是之前,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江晚芙估計還會勸幾句,畢竟只是個年紀不大的小娘子,但想起剛才那一幕,卻不知說什麼了,干脆當做沒看見,了婆子送回去,便算了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來遲了來遲了,為了寫到六千~
算兩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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