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我過來有什麼事?」秦梅俏清脆的聲音從外面傳來,沒一會兒笑意盈盈的就走到了廳堂。
「原來是辦家宴嗎?怎麼不提前和我說一聲?我好讓廚房多加幾個菜。不知道今天是什麼好日子?突然辦起家宴來了?」秦梅只是用眼角餘掃了一眼桌上的菜,便疑地問道。
顯然沒有仔細看清楚那菜肴的模樣,否則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秦梅問了這麼幾句,才跟長青和許時初問安。
「辦什麼家宴?你拿你的眼睛好好看看桌上的飯菜!」睿看見依舊單蠢的模樣,忍不住怒聲說道。
秦梅聽見丈夫責怪的語氣,才不高興地嘟著認真看向那些飯菜,這一看就驚起來:「這是怎麼回事?廚房的人是怎麼做出這樣的東西的?給豬吃嗎?」
「原來夫人也知道這些東西是給豬吃的啊?」許時初冷笑著瞄了一眼秦梅,「那怎麼送到我院子里去了?還是夫人覺得我只配吃豬食?」
秦梅剛要騰升的怒火一下子就熄滅了,滿臉驚慌地否認道:「不,我、我不知道是誰把這樣的飯菜送到你院子的,肯定是下人自作主張!」
然後又扯著睿的袖急忙解釋:「相公,這真的不是我做的啊,你一定要相信我……」
其實這個反應已經是不打自招了,畢竟如果真的不是吩咐人做的,第一反應應該是問清事原由然後罰罪魁禍首,而不是此地無銀地企圖洗清自己上的嫌疑。
「秦氏!你當我是傻子嗎?」睿咬牙切齒地說道,他沒想到自己這個妻子這麼蠢,連找人麻煩都這麼淺白,百出。
「老爺,廚房的人來了。」書齊把廚房一干人全喊來了。
秦梅一看,頓時臉煞白,額頭滲出汗來。
「審!」長青面無表地對書齊說道,「不肯說實話就狠狠地責罰。」
長青俊的臉上如沉霜寒雪,氣勢懾人,不說僕從了,就連秦梅和睿都無法抵抗他的怒氣,握了拳頭才忍住沒有慄起來。
唯一的例外是許時初,像是本沒看見長青的臉一樣,坐在一旁一邊慢條斯理地喝茶,一邊看書齊審問廚房的人。
長青垂眸看了彷彿與其他人不在同一個世界的一眼,心中無奈、愧疚,還帶著不自知的一點不甘心。
他其實有些看不懂許時初,善經商、好、心思玲瓏,識時務又涼薄,的娘家早就被拋在腦後了,而除了那個小侄子外,其他人似乎都不被他放在眼裡。
連他這個名義上的丈夫也一樣,對待自己與對待其他人沒什麼區別,不卑不,即使要利用他的權勢也是公平易,利益分得很清楚,不佔他的便宜,卻也絕不肯讓他佔一便宜。
難道自己真的沒有魅力了嗎?長青罕見地開始懷疑起自己來,他自認長得還不錯,年紀也不大,正是壯年就已經位高權重。
那麼為什麼自己這個繼夫人卻沒有跟其他人一樣對自己心懷慕?他雖然連兒子都娶妻了,可想要跟他投懷送抱的人卻從來沒過……自己這樣的男人,為什麼不喜歡?
如果許時初知道長青此時的想法,肯定會嗤笑不已,男人就是這樣賤,明明他自己早早就警告過別人不要對他有非分之想,可當人家真的對他沒想法,安安分分離他遠遠的時候,他反倒開始疑別人怎麼沒有倒過來攀附他,
真是自我覺良好、賤得慌。
許時初猛地看向長青,長青被凌厲的眼神刺了一下,又裝作若無其事地移開了,不知道為什麼,他對上許時初就是有些心虛。
幸好書齊拯救了他的尷尬:「老爺,都審問完了。」
「審出什麼來了?」長青又恢復了為丞相的穩重,問。
「經過審問,是大廚張氏收了夫人邊的大丫鬟紅袖的一筆銀子,說是以後給夫人送的膳食降了一等,暗示繼夫人不得老爺寵,夫人才是相府名正言順的主母,張氏見利忘義,便用廚房每天淘汰的次料給繼夫人做膳食……」書齊一一說道。
「不!不是奴婢,奴婢沒有做過這些事!」秦梅邊的一個丫鬟一聽,立馬就跪了下來,慌張地辯解,
「奴婢與繼夫人無冤無仇,怎麼會做這樣的事?定是那張氏冤枉奴婢的,奴婢之前與有些爭執,現在就來攀咬我!求老爺、爺明鑒……」
想來這便是那個紅袖了,許時初饒有趣味地看著,倒是個口齒伶俐的,辯解起來頭頭是道。-
而那邊的秦梅已經開始瑟瑟發抖了,慌得滿冷汗,死死地盯著紅袖,只希紅袖能識相點,自己擔了罪名,不要把出賣了。
「就是你!你給我的銀子我還沒用完呢,就放在我那屋子裡,對了,包著銀子的那手帕也是你的,上面綉著一個袖字!府里除了你誰會綉這個字?」被打了板子的張氏聽見紅袖的話,立刻兇狠地反駁。
現在恨死紅袖了,要不是紅袖用銀子收買,哪裡會這種罪?現在還能好好當的大廚。
紅袖聽了這話更慌了,顧不得其他,忙哀求地看向的主子秦梅,希秦梅能救救。
可秦梅哪裡敢替開口?都自顧不暇了,因此咬著盯著紅袖,晦地對搖頭。
紅袖頓時臉一白,突然眼神一定,像是做了什麼決定,而秦梅急得不行,張口無聲地對說了幾個名字。
紅袖看見的形,頓時心如死灰,失去了所有生機一樣,趴在地上,說道:「是奴婢做的……奴婢看不慣繼夫人為難夫人,才自作主張給繼夫人使絆子。」
許時初諷刺道:「你說我為難夫人,原來我沒同意把花免費送給就是為難了嗎?你這丫頭倒是忠心可嘉……」
秦梅卻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作出憤怒的模樣責罵紅袖:「你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來?繼夫人也是你一個小小的丫頭能拿的?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主子了?」
然後又對睿義憤填膺地道:「相公,你一定要好好懲這些奴大欺主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