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昭的到來並沒有給許時初的生活帶來多大的變化,畢竟大多數時候杜昭由下人來照顧,許時初只是偶爾逗逗他,和他玩。
要說許時初一下子就能把杜昭當自己的孩子,那是不可能的,畢竟之前並沒有,況且許時初靈魂里就是一隻,能對一個人類崽立馬生出母才奇怪。
所以許時初一開始只是把杜昭當親戚家的小孩,高興時逗逗,不高興了就讓下人來帶,不過杜昭是個招人喜歡的孩子,除了剛來的幾天會想念父母而哭喊外,之後就漸漸地活潑可起來。
病好之後上也被喂得嘟嘟,他長得玉雪可,三頭踉踉蹌蹌地在院子裏到跑,和丫鬟們玩捉迷藏,天天嘻嘻哈哈的,笑得不得了,實在很討人喜歡,所以許時初漸漸地就喜歡上他了,到哪兒都帶著他。
雅清出嫁的日子很快就到來了,許時初並不是很忙,畢竟婚禮的事並不需要來理,只需要在必要的場合出現就行了。
婚禮那天丞相府非常熱鬧,相嫁兒,京城裏有名有姓的人家都來了人,許時初作為名義上的相府夫人,自然要出來和其他夫人際。
杜昭年紀小,許時初擔心府里的人都忙著婚禮的事會忽視他,於是就把他帶在邊,當然,這也是因為他乖乖的,見了許多陌生人也並不哭鬧。
「哎呦,這孩子是哪家的啊,長得可真好。」勉強算是許時初好友的禮部侍郎李夫人問道。
「是我家遠房侄兒,我母親娘家那邊的親戚,他家裏沒有人了,現在跟著我。」許時初趁這個機會把杜昭的份說了出去,以免引起其他不必要的打探。
「真是個小可憐!不過幸好許夫人善良慈悲,這孩子能跟在你邊,也算是因禍得福了。」李夫人了杜昭的小腦袋說道。
杜昭揚起白的小臉蛋看了這位婦人一眼,嘟著小,抬起小手推開的手,卻並沒有哭鬧反抗。
李夫人看到他可的小模樣,忍不住笑起來。
其他夫人也連連稱讚杜小公子小小年紀就氣度不凡,穩重乖巧……這些誇張的話聽得許時初角搐,杜昭才兩歲多,也虧們能臉不紅氣不地說出這樣的話來。
許時初還要去和其他夫人際,便與李夫人們告罪一聲,暫時離開了,卻不想沒走多遠就被人拉住了胳膊。
「初丫頭,如今當了高高在上的相府夫人,果然就數典忘祖,連娘家都不認了!我們都來了這麼久,你也不來招呼,要是我不來找你,你是不是就打算當不認識了?」大伯母尖酸刻薄的話就連珠串似的在許時初耳邊響起。
許時初使了個巧勁,把自己的胳膊從大伯母手上掙開,才看向大伯母。
快一年沒見,大伯母周氏變得更蒼老憔悴了,臉上皺紋叢生,兩個眼袋快垂到下,眼珠子渾濁,法令紋深刻,加上那神態,整個人兇的,能嚇哭小孩。
相由心生,大伯母老得這麼快,想來這一年並不好過啊。
也是,不管是想讓自己的孫進相府勾搭相府公子,還是想算計許時初重新開張紅火的醉香閣以及厚積書屋,都沒有功,反而被許時初反擊得連寧遠伯府最後能掙錢的鋪子都生意慘淡下來。
寧遠伯府的日子因此過得更加艱難,大伯母能不憔悴蒼老才奇怪,可惜本沒機會找許時初報仇,今天好不容易能明正大地上丞相府來找許時初,
自然不會輕易放過。
「大伯母說笑了,我當不認識,你還不是一樣找上來?說起數典忘祖,我可不敢當,畢竟伯府里的產業可不是我敗壞的呢。」許時初笑瞇瞇地說道,
「也不知道祖宗們知道府里的產業都被你們這些不肖子孫們快敗完了,會不會氣得從墳墓里爬出來?」
大伯母聽到這麼一諷刺,頓時氣得咬牙切齒:「你還有臉說?要不是你,家裏的鋪子怎麼會生意慘淡都快倒閉了?都怪你!」
「我可不敢當,我只不過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罷了,誰讓你們先打我鋪子的主意的?你算計我還不允許我反擊?想當賊就要有挨打的心理準備,我已經看在你們是我娘家人的份上手下留了,否則我能讓你們更慘。」許時初笑瞇瞇地說著狠話。
「還有,我還出嫁前,伯府就不敷出了,你可別把敗家的黑鍋推到我頭上來,我可不認!」
許時初毫不留地又說了一句,氣得大伯母臉鐵青,都快暈過去了。
「你、你……」大伯母抖著手指指著許時初,想要破口大罵,又礙於這裏是相府,正辦婚宴,不敢鬧出來,於是憋得快翻白眼了。
大伯母停歇了,許時初的繼母李氏卻不知道什麼到了大伯母邊,攙住快暈倒的大嫂,然後扯出個皮笑不笑的假笑來,說:
「你既然知道娘家不敷出,生計艱難了,作為許氏,就應該為家裏出一份力,不管我們以前怎麼樣,好歹也把你養大了,難道你不應該報答一下養育之恩嗎?」
許時初聽了這話,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一番繼母李氏,果然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李氏以前看見許時初只會兇神惡煞地責罵辱,哪裏可能給一個笑臉?
可現在不但給了笑臉,還懂得心平氣和地拿養育之恩來道德綁架了!
可惜許時初是會被道德綁架的人嗎?別說寧遠伯府以前不把原主當人了,就算伯府真的把原主好好養大,許時初也不可能損害自己的利益,以德報怨來養寧遠伯府那一窩窩囊廢。
「養育之恩?你是說讓我像里的老鼠一樣養大的恩嗎?這樣的恩還給你要不要?我也照樣找人來辱罵毆打你、待你啊,這才是我該報的養育之恩呢。」
許時初冷笑著說道,「如果我不是還會做點綉活出府賣幾個小錢買饅頭,早就死了,得到今天你們上門來要我報答養育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