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星燃纖長眼睫微垂,似乎被外婆言語間的喜悅染,也忍不住笑:“看您現在的狀態這麼好,我也放心了。”
這幾天一直忙著演出和彩排,沒時間來療養院一趟,看到外婆慢慢康復,好像沒什麼比這更開心的事了。
祝星燃起幫外婆倒了杯溫水,又拿來一塊熱巾幫外婆手,靜靜地聽著老太太說起這段時間的生活,從每天的康復訓練,還有老年中心安排的活,稀松平常的小事都講得很認真。
祝星燃時不時應一聲,得耐心又細致,婆孫倆像是回到了從前在小鎮時相的場景,直到祝星燃拿著巾準備去衛生間清洗的時候,病床上的老人輕輕拉住的手,微蹙的眉眼間有一淡淡的歉意:
“燃燃,我以為因為那件事,你會怨怪外婆。”
老人家一開口,祝星燃便知道說的是哪件事,只是沒想到,外婆竟然一直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祝星燃垂眸,看著老人瘦削脆弱,管都鮮明的手背,鼻子驀地一酸,收斂起眼底的緒,云淡風輕地安:“怎麼會,您健康,比什麼都重要。”
不知為何,孫越是平靜淡然,老太太的心里卻越覺得不好。
祝星燃兩歲的時候,母親因病去世,沒過多久祝明鄴便娶妻生子,由于生活中的各種矛盾和,祝星燃五歲那年便被祝明鄴送到了小鎮的外婆家。
近十年的時間,父倆甚聯系,要不是祝明鄴每個月會準時打生活費,派邊書來看,老太太都差點懷疑,祝明鄴已經忘了他還有個兒。
如果沒有與霍家的這場聯姻,或許祝明鄴這輩子都不會想起接祝星燃回家。
霍家是京都的名門族,想與之搭上關系的人數不勝數,祝明鄴早年與霍老爺子來往切,生意上也曾有過多次合作,雙方一直都有聯姻的意思。
祝明鄴更是將自己的小兒祝蘭萱從小心培養,都是為了日后與霍家聯姻做準備,然而讓他和妻子萬萬沒想到的是,兩家商議聯姻事宜時,霍庭恩本人竟指名要的是霍家大小姐,祝星燃。
祝明鄴震驚之余,卻又不得不妥協,于是親自去了趟江南小鎮,想將祝星燃接回來。
那也是祝星燃第一見祝明鄴滿臉堆笑的模樣,言語間都是小心翼翼的討好。
外婆不舍得自己辛苦養大的乖孫,就這樣被親生父親利用,作為鞏固商業利益的聯姻工,奈何的子骨大不如前,考慮到不久后的心臟移植手,以及手中會出現的風險。
老太太一邊放心不下孫的婚姻大事,又得提防祝明鄴上說的聯姻,直到住院期間第一次看見霍庭恩本人,也就是祝星燃的聯姻對象。
那一眼真的是驚為天人。
老太太到現在都記得,小伙子姿拔,氣宇軒昂,無論相貌還是家世更是無可挑剔,遠比邊親朋好友介紹來的青年優秀很多很多。
關鍵是,和的乖孫站一起,兩人男才貌,非常登對。
老太太的想法當即開始搖,自己的孫就得配個像霍庭恩這樣各方面條件都拔尖的對象才行。
于是老太太同意了聯姻,祝明鄴喜出外,又開始說服自己的兒,祝星燃對這段淡薄如水的父從不抱有任何期待,只是考慮到外婆不久后的手,為了讓老人家安心上手臺,便答應了這門親事。
如今訂婚宴過去,外婆也平安順利的過了移植手,一切似乎慢慢步正軌,在往好的方向發展,而困擾老太太多日的卻是的婚事。
見外婆提起這場婚事,言語間有幾分沖過后的歉意,祝星燃長睫微斂,嫣的緩緩勾起抹清淺的笑痕,聲線婉轉聽:“外婆,霍庭恩對我很好,您不用擔心。”
說完,祝星燃頓了頓,忽然想到什麼,轉從包包里拿出自己那張紅艷艷的結婚證,笑瞇瞇地著遞給外婆:“我今天過來,就是來告訴您,我們已經領證了。”
老太太愣愣地看著孫遞來的大紅本本,一時間又驚又喜。
本來還有些擔心,萬一兩人日常相慢慢發現格不合,有諸多,早早訂婚反而是件錯事,如今看來,的擔憂是多余的。
老太太明顯松了口氣,握著孫白纖細的手,神欣:“只要霍庭恩對你好就行,是可以慢慢培養的。”
“把你給他,外婆很放心。”
想到霍庭恩,祝星燃抿笑了笑,致昳麗的眉眼婉人,又陪外婆說了會話,等到時間已經不早,祝星燃照顧外婆睡下,才起輕手輕腳地離開了病房。
接下來的兩天,祝星燃簡單收拾了一些行李,搬去了長安公館。
那晚推著行李箱,到了新家門口才發現需要碼解鎖,在此之前并沒有人告訴。
祝星燃只好發消息給霍庭恩,客客氣氣地問他:“霍先生,長安公館門碼麻煩發我一下呢~”
彼時的霍庭恩剛結束一場飯局,上車時看到新婚妻子發來的消息。
他眸微頓,冷白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不急不慢地打字,言簡意賅:“你的生日。”
霍庭恩竟然知道的生日??
祝星燃抿,盯著眼前的室門狐疑地皺了皺秀麗的眉心,而后半信半疑地出手指,白清的指尖在碼鎖上輸自己的生日。
靜謐的樓道,響起“嘀”的一聲輕響,室門應聲打開。
祝星燃推著行李箱進去,燈打開的一瞬,室的裝修布局也映眼底。
圓形的玄關兩側分別通往餐廳和客廳,風格高級簡約又不是典雅致,周圍都是全景的落地窗,將京都市中心的繁華夜景盡收眼底。
祝星燃先去主臥放了行李,整理的時候發現帽間和化妝臺置辦的東西也十分齊全,甚至覺得,自己帶今天帶過來的東西都有些多余。
一想到這個房子里的一切都與的那位合作伙伴有關,祝星燃纖長眼睫微斂,邊的笑意不經意間蔓延開。
拿著手機,慢條斯理地發消息給霍庭恩,語氣頗為調侃:
“霍總,您對每一位合作伙伴服務都這麼心嗎?”
彼時的S市已是華燈初上,一輛低調奢華的黑林肯平穩地行駛在喧囂耀眼的車流中。
后座的男人西裝革履,此時正靠著椅背閉目休息,黑的車窗降落一半,迎面而來的晚風輕過那張清雋俊的面龐,斑駁的影亦是將他英俊深邃的廓切割得棱角分明。
覺到手機的震,霍庭恩緩緩睜開眼睛,漆黑筆直的眼睫微垂,靜默片刻,他面不改地打字回復:
“目前為止,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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