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推開,發出吱呀低響,而後是輕輕的腳步聲,盤子放在桌面上的輕微撞聲,然後腳步聲慢慢退了出去。
依然斜靠在榻上閉目養神,四周重新靜寂下來,思路也回到剛才的斷裂。
混的日子終於過去,宮裡又恢複了原來的平穩,似乎一切都很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只是朝中了幾名大員,宮裡了部分臣。
索額圖,沒人想到他竟然這麼大膽,不過也夠愚蠢,在如今這太平盛世作,唯一的結果就是自尋死路。
所以他的失敗毫不奇怪。
只可惜這回沒把太子拉下去。
由此可見,皇上對太子的仍是深厚,所以,當初沒把太子和鄭春華的事給捅出來倒是明智之舉。
任何一步棋,都應該起到相應的作用。
若是當時便告發太子,恐怕不僅不能把太子扳倒,反而對我們不利。
不過,一直以來太子一言一行的背後都有索額圖的指導,索額圖這一倒,太子了一個強力支撐,以他的才智絕不足以領導朝綱。
我倒要看看當太子在政事上一次次讓皇上失的時候,皇上對他還會不會像現在這樣信任?如今朝廷裡面能給太子實質支持的,恐怕只有老四了吧……這個老四,我原來倒是小瞧了他。
原期著他和十三就算不為茗薇反目,也至會有了心結,不再那麼配合無間,可沒想到,即使是在茗薇即將被賜婚給十三的時候,他第一個關照的還是十三,甚至一手促了十三的婚事。
而後的日子,他即使明顯消瘦,即使愈發沉默,即使加倍冷冽,在理公事的時候卻依然冷靜如常,毫無差錯。
而十三,經過這一次,對他更是全心輔佐,跟著辦了幾次差,迅速長起來,待人事的功夫竟讓我們刮目相看,讓老四辦起事來如虎添翼。
若是老四一早就預估到了這一點,那他的心機之深沉,已是我們不能及的了。
想到這裡,突然發覺,以往竟從未認清楚過真正的老四。
只怕這宮中的人裡,只有茗薇真正了解他吧。
我到現在依然記得,賜婚時老四說完那句話後茗薇的表——從一開始的茫然和為難轉為深刻的痛楚,被咬出了印,又被落的淚珠洗刷。
可的痛苦裡也帶著了悟和自嘲……當時不是很了解那自嘲是什麼意思,現在卻完全清楚了。
那時的茗薇就知道在老四心裡,再深刻的也比不過另一樣東西。
若論理智,我不如他。
所以我站起來阻止,給了機會讓老四表現出他的兄弟之,給了理由讓茗薇更加敵視我,卻最終無法挽回什麼。
只是,好歹我是爭取過的,總比老四一手將人讓出去的痛苦要好一些吧,至不會像他那樣的食不下咽、抑鬱難消啊。
我諷笑著坐起,在剛才下人進出之間,一旁的小幾上已經擺好飯菜,撿起筷子進食,笑意漸收,飯菜口,只覺滿苦。
“你命中帶煞,不宜早娶,要是娶了,是煞你還是煞我?”低笑著問十三。
“當然是煞你!”老十回答。
“奴婢謝皇上,謝德妃娘娘。”
朗聲謝恩。
當我說完話後,茗薇抬頭看向我的眼中的敵意和憤怒;當老十有意攪局後,由彷徨轉為堅定的神……其實,將茗薇推出去的人,何止老四,我又何嘗不是從另一方面親手將的心推給了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