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楚看著他的神,便知道他在想什麽。
心中不由得一歎。
雖然不舍,但八弟生自由,向往外麵的世界,他是攔不住的。
之前總以各種各樣的理由將他束縛在京城,但這並不是長久之計。
攔得住一時,攔不住一世。
八弟總有一天,是會離開的。
而且,他一直將八弟困在京中,也確實是過於自私了些。
八弟這樣的格,以往也真是難為他了。
他出了事,八弟拋下一切都護在他左右。
他又豈能一直這麽自私。
慕容楚想到這裏,這次便沒有再說什麽反對挽留之類的話,而是幽幽的說道:“八弟若是外
出,可要時時記得我這個做哥哥的。
你若出去,我倒也不反對,不過,你可得時時送消息回來才行。
而且,若是玩的爽快了,也需早些回來,省的我孤單又掛念。”
白一弦聽著十分不是滋味。
若是慕容楚跟以往一樣,不想讓他出去,倒還沒什麽。
但他現如今這麽一同意,又說出這樣的話,到他心中聽得有些難起來了。
如果可能的話,白一弦也想帶上慕容楚啊。
可問題是,對方是皇帝,國不可一日無君,他若長期離開,也確實不合適嘛。
長期離開?
白一弦轉念一想,對啊。
不能長期離開,但短時間離開,應該無什麽大礙啊。
前世曆史上,那些皇帝還時不時的出去遊玩一番呢。
那誰誰誰,不六下江南麽。
而且這還隻是比較出名的六次。
據說有人統計,這位皇帝,前前後後或遠或近的出巡,不下一百五十次呢。
人家能去遊玩,七哥為什麽不可以?
如今四海升平國泰民安。
楚國已滅,外患已除。
楚國滅了之後,回棘已然構不威脅。
而周邊國家都忌憚於燕朝的強大,紛紛主稱臣納貢。
沒有憂外患,為什麽不能出去玩?
白一想到這裏倒是有些興。
這麽一來,倒是可以帶著七哥出去玩耍玩耍,也是讓他放鬆放鬆。
七哥一定會高興的把。
嗯,就等他解毒之後吧。
那時候,嬋兒們差不多也就回來了。
到時候,大家一起出去玩耍。
白一弦想的正神,旁邊慕容楚輕聲喚道:“八弟,八弟?”
“啊,七哥。”白一弦回神。
慕容楚酸酸的問道:“你想什麽呢?
想的這般迷?
我喊了你許多聲,你都沒有回應。”
慕容楚還以為是白一弦想到了出去遊玩的事,以至於已經迫不及待想的迷了呢。
白一弦嘿嘿一笑,並不打算現在就將他的想法告訴慕容楚。
主要還得好幾個月後呢。
俗話說計劃趕不上變化。
現在說了,到時候萬一再有什麽變化,以至於不能行,那七哥得多失啊。
俗話不是說麽,希越大,失越大。
如果一直期待,到時候卻不能出去,那可真是太難了。
所以,還是等臨近的時候再說,也算是給七哥一個驚喜。
想到這裏,白一弦便嘿嘿一笑,說道:“自然的。
到時候,我不論去了哪裏,都會記掛著七哥。
一定時時給七哥送信回來,把當地的民俗風,飲食文化,奇聞異事,都寫上,給七哥送回
來。
而且七哥放心,我也肯定會早早回來的。
別的不說,總得回來陪你過年吧。”
慕容楚點點頭:“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你要記得,可千萬別忘了。”
“放心放心,忘不了。”白一弦滿口答應下來。
接下來兩人沒有再說什麽,慕容楚坐直了,又開始批閱奏折。
想了想,又寫了一封信,派人快馬加鞭的給黃庸送去了。
等黃庸收到了這封旨,應該就會派人將那些楚國王室的人給送回來。
燕朝距離楚國路途實在不算近,押送人犯速度必然也快不了。
不過,這並不著急。
白一弦見慕容楚已經忙碌了起來,就起準備離開。
等出了書房才知道,蘇止溪,還有胡鐵瑛,也進宮了。
聽說是被太後招來的。
白一弦雖然是親王,但在這皇宮裏,也屬於外男。
一般是不能在後宮隨意走的。
不過太後那裏,他經過特許,是可以去的。
去探太後,問安什麽的,都可以。
聽聞蘇止溪,胡鐵瑛兩人,被太後招進了宮,此刻就在太後的仁壽宮中。
白一弦便沒有出宮,而是讓小太監去跟慕容楚稟報了一聲,他自己則轉往仁壽宮走去。
而此刻的仁壽宮中,不僅僅是太後在這裏。
皇後和妃也在這裏。
太後正一臉慈的對著蘇止溪跟胡鐵瑛說話。
原來是太後以前雖然不再在慕容楚麵前提白一弦的不是,但心中多是有芥存在的。
如今經過慕容楚中毒一事,太後徹底改觀了。
此事是楚國人搞的鬼。
慕容楚又已經提前寫了詔,他死之後,白一弦繼位。
可以說,隻要慕容楚一死,那皇位名正言順就是白一弦的了。
可沒想到,白一弦卻拚了命的救慕容楚。
連這樣的機會都肯放棄,太後終於相信,白一弦真的對皇位沒有興趣。
而且,太後也明白了慕容楚跟白一弦之間的兄弟之。
在對白一弦徹底放下戒心之後,對自己的兒子,能有這麽一份真心實意的兄弟之,有一個能放鬆,能說心裏話的人,也是到萬分高興。
相對的,對白一弦自然也就親近了起來,那對於他的夫人蘇止溪,自然也是如此。
還有救了慕容楚的柳無名的這位兒媳婦,自然也格外的厚待了起來。
為太後,人家救了自己的孩子,總該表示表示才對。
因此,自慕容楚毒被製住開始,太後就時不時的招兩進宮,賞賜些件,說說話,聊聊天,以顯得親厚一些。
太後坐在墊上,一臉的慈祥:“你們兩人,沒事兒的時候,就經常來我宮裏坐坐,陪我聊聊天才是。
這年紀大了,越發的不喜歡寂寞,想要熱熱鬧鬧的才好。”
又看向胡鐵瑛:“難得你在京中,也該常來坐坐。
你有了孕,皇後也有了孕,你們兩人在一起,互相流流經驗,聯絡一下,也是好的。”
兩急忙笑著應道:“是。
若太後不嫌我們兩人來的太勤了,耽誤了您休息,我們自然是願意多來與您親近親近的。”
太後笑著點點頭,皇後那邊則微笑著拉著胡鐵瑛的手:“妹妹這才兩個多月,可得仔細注意了。
之前的時候,我找承親王,問了許多孕期的主意事項,我覺得都好。
妹妹若需要,我便命人寫下來給你。”
說到這裏,突然一頓,又笑著說道:“哎喲,你看我這記。
倒是忘了,柳老莊主,還有柳莊主,都是冠絕天下的名醫,自然是不必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