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檸回了一個OK的表過去, 但聞紹沒再回復。
緩緩地將信息翻到未讀的第一條,自從江晚檸拒絕他視頻的那天起,聞紹每天都會給發消息。
聞紹:[昨天同事出去買禮, 我托他幫我買了一只絨兔子,他笑話我,說我用哄小孩子的禮哄孩子。]
聞紹:[今天出去開會了,乙方帶我們去了一家餐廳,吃過以后覺得應該很合你胃口, 下次你來德國可以試試。]
聞紹:[訂了13號的機票, 這次應該可以準時回去了。]
聞紹:[這幾天都很忙嗎?注意, 不要總是熬太晚。]
……
前幾天的信息很頻繁,幾乎每天都有幾條。
聞紹將江晚檸那些沒話找話的本事學了個九,看到什麼新鮮玩意兒都會拍給,想要由此引起話題。
從路邊的狐貍雕像, 到某個很喜歡漫畫的同事,他話題找得很多很雜, 但也還是每天都會跟江晚檸說晚安,讓注意。
江晚檸看著看著,眼眶逐漸潤, 兩個多月的單向終于有了回應。
從這一條條的信息中, 江晚檸能看到聞紹的改變。
為了, 聞紹努力地在改變。
他變得主, 變得話多, 變得開始學用可的貓貓狗狗表包……可最終, 他還是因為信息的石沉大海而變得失。
由于江晚檸從未回復過,所以聞紹后來發信息的間隔時間越來越長,字數也越來越。
他堅持給江晚檸說了幾天晚安后就沒再發過新的消息, 直到剛剛發來那條約見面。
江晚檸深吸一口,然后將聞紹的對話框取消置頂。
手指在拉黑按鍵上試探了好多次,最終還是舍不得,再等等……
起將江晚澄出門,然后租了輛共汽車,去清源山收拾東西。
江晚檸的駕照拿得很早,但是很久沒開了,只能讓江晚澄來開。
“你可以嗎?”江晚檸有些擔心。
“肯定比你行。”江晚澄高考完拿到證以后幾乎每周都會開車。
跟著導航開上清源山,最近天氣很熱,山里樹木蔥郁,游客不多。
車剛停在院子門口,江晚檸一眼就看到了聞紹院子里多出來的那棵樹。
那棵從外省運回來的鵝梨樹。
那次在直播間跟主播談好了價格后,就把這事兒給捐贈老徐幫忙了,沒想到這麼快樹就栽好了。
江晚檸下了車,遙遙地看著杏樹與梨樹相對,梨樹要比杏樹略高一些,也要更繁盛。
“這兒環境是好的,怪不得你倆不愿意下山。”江晚澄四看了看,“這麼多樹,空氣比城里好多了。”
“姐,那樹那麼大,得一百年了吧?”江晚澄進屋后,指著右邊的那棵鵝梨樹,“這什麼樹啊?會開花嗎?”
“梨樹。”江晚檸掃了一眼,隨即進屋拿東西,“前兩天剛種的。”
聞紹這邊還有的幾樣東西,江晚檸都拿了出來,然后帶著江晚澄去隔壁收拾東西。
“你幫我把東西全部裝箱,我去趟清源寺。”
約了捐贈的老徐見面,運梨樹和栽樹的工人都是他找的,江晚檸要把錢還給他,再拜托他辦一點事。
江晚澄應了一聲,“你注意安全,快點回來,你這些東西太多了我一個人弄不了。”
江晚檸說只是說兩句話很快就回來,卻沒想到一去就去了一個多小時。
回來的時候,江晚澄已經把屋子里搬空了。
走出自己住的那個小院,江晚檸遙遙地看到聞紹院子里的石凳上坐著一個人,背對著,頓時愣在原地。
看了十多秒,才后知后覺地認出來那件服,是江晚澄的服。
江晚檸走過去,站在門口,揚聲道:“你坐人家家里做什麼?走了。”
“你那院子里沒法兒下屁啊。”江晚澄起出來,有些埋怨道,“你怎麼去了這麼久?”
“扯皮扯了半天。”江晚檸嘆了口氣,不想再多說,“沒事兒,回家吧。”
--
清源山搬下來的東西不,家里實在沒地方擺,只能暫時都堆在客廳和江晚澄的房間里。
江晚檸晚上回去以后連晚飯都沒吃,直接上床睡了個昏天黑地。
近期工作全部完了,只想睡死在床上,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管……
但聞紹這人就像是魂不散一樣,醒著的時候總想到他也就罷了,就連睡著的時候都能夢到他。
江晚檸第二天早上從夢中醒過來,雙頰上漉漉的。
夢到聞紹回來了,夢到他什麼都知道了。
夢里的聞紹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溫,聞紹將攬進懷里,告訴不要怕,一切事他都會幫解決……
江晚檸了眼淚,然后抬手拍自己的臉頰試圖讓自己清醒過來。
默默地告訴自己不要妄想,沒有人可以幫解決問題,一切只能靠自己。
江晚檸換服洗漱完,去外面的冰箱里拿了兩瓶冰水。
這段時間哭得都快瞎了,總覺得眼睛干干的很疼,只有靠冰敷才能緩解一二。
坐在沙發上,江晚檸老僧定一般地盤起,一手一個礦泉水瓶,用瓶底冰眼睛。
江晚澄一回家看到的就是這副模樣,面無表一不,魂兒都像是飛走了似的。
他走過去,用快遞盒子了江晚檸的肩膀,“誒,你快遞。”
“你幫我拆了吧。”江晚檸懶得,“看看是什麼。”
“你以前不是最拆快遞了嗎?說是有什麼……開盲盒的快。”
“別廢話。”
“哦……”江晚澄麻利地用小刀劃開快遞盒,然后再拆開泡沫紙。
“沒有包裝的香水。”泡沫紙抱著一個玻璃瓶子,連包裝盒都沒有,實在是敷衍。
“不過這瓶子倒是好看的,這是你以前買的?剛到?”
“不是。”以前訂的那些什麼限量款香水,全被退掉了。
“是四方玻璃瓶子,六角飛檐的蓋子嗎?”
江晚澄低頭數了數,“對,六個角,像……風景區的塔。”
江晚檸:“……”
話糙理不糙。
“我設計的那個瓶子,人家寄了樣品過來。”
“那應該不貴吧,我噴了啊?”江晚澄拔開蓋子,在自己的手腕噴了一下,“你們生噴香水是不是噴在手腕上?然后在腦袋后面一?”
他聞了聞手腕,“還好聞,不像有些香水能膩死人。”
“嗯,你不要用力,會破壞……”江晚檸突然嗅到一點淺淺的香氣,的話音突然止住,然后迅速將礦泉水瓶從眼睛上拿下開,睜開眼,“你噴的什麼?”
語氣激,幾乎是瞬間就從沙發上蹦了下來。
但剛剛冰鎮時候按太過用力,導致眼睛睜開后,看東西很暈很模糊,所以看不真切江晚澄手里的東西。
“就噴的香水啊……”
江晚澄被這模樣嚇得立馬將蓋子合上,他知道江晚檸很寶貝的香水,可這不是征得同意才噴的嗎?怎麼又急了……
江晚檸了眼睛,走過去將他手里的瓶子拿過來。
這是的設計沒錯。
四方的玻璃瓶,瓶的設計簡約,僅有幾條曲線作為裝飾,空出的一小片標簽的地方還空著。
這個設計的亮點在瓶蓋上,是六角飛檐的蓋子,與清源寺中的那座六角佛塔的頂部廓極為相似……
這是江晚檸那幾十張設計稿中最喜歡的一個,因為和聞紹住在山里的時候,只要走出房門,就時時都能看到那座六角佛塔。
所以當江晚檸在拿到中國風的要求后,腦子里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們二人在清源山的日常,同系列的還設計了水波紋和琉璃瓦裝飾的瓶。
可這味道……
江晚檸開瓶蓋,噴了一點在手腕上。將手腕置于鼻子前,反復地確認。
“你等會兒……”江晚檸跑進房間里,拿出那瓶在云城工廠聞紹送的打樣的香水。
在江晚澄的另一只手腕上噴了一點,催促他,“你聞聞,這兩個一樣嗎?”
江晚澄皺著眉,反復地聞自己的只手腕,不太確定,“好像一樣吧……”
他哪兒懂這東西。
江晚檸深吸一口氣,然后再次確定兩種味道。
這兩瓶并不一樣,這次的香味比打板的那瓶更多了一點點其他的味道。
是聞紹熏服的香丸的味道。
今日寄來的這瓶,是江晚檸最喜歡的那種味道,是聞紹噴這瓶香水的味道。
江晚檸拿著兩瓶香水回屋,怔怔地盯著瓶子。
所以是聞紹的公司買了的設計。
雖然簽合約的時候用的是真名,但聞紹應該是不知道的。設計圖應該是他拍板定下的,但他不會親自去過合同。
江晚檸剛準備發一封郵件告訴對方自己收到了香水,卻看到他們一分鐘前發了一封新郵件過來。
[十分抱歉江小姐,我們昨天寄給您的那瓶涼夏的樣品弄錯了。您收到的那瓶是我們老板特別定制的版本,要拿來送給很重要的人,不對外售賣。您要是還沒噴的話,能不能給我們寄回來?真的特別特別特別抱歉,那瓶香水對我們老板很重要。]
江晚檸的目停留在第二句話上,香水涼夏。
記得當初自己跟聞紹形容這個味道的時候說這個香味聞起來涼涼的,讓想到了夏天。
江晚檸回復郵件,表示自己已經噴過了,詢問他們要怎麼辦。
那頭過了半個小時才回復。
[真的抱歉,請問您什麼時候有空呢?我上門取件去您家取。我們剛剛請示過老板了,老板不希這個定制的香味被第三個人擁有。我們明天會再給您多寄幾瓶過去,希您能諒解。]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晚一點,下章聞總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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