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練武之人而言, 這右手基本廢了。
柳枕清表凝重,的抓住宋星幕的手腕。
宋星幕搖了搖頭,玻璃耳墜隨之晃, 反著芒。
“是我技不如人。”
柳枕清抬眸, 面無表的看著宋星幕。
宋星幕滿臉不自在道:“我去京城,想要給某人收尸, 結果失敗了。”
當年, 宋星幕還在海上追殺海寇,結果剛剛下船,就收到傳信, 那人正是柳枕清的左右手白榆。
宋星幕簡直不敢信, 自己一下來就聽說自己的好兄弟柳枕清已經去世好幾日,而白榆傳信來是想要讓他幫忙收集證據證明世人唾罵的柳相爺并非如此。宋星幕來不及多想,就聽聞白榆已經出事,柳枕清的尸被胡埋葬。
再也顧不得其他, 他趕去京城, 至……至他要給自己的兄弟收尸。
可是那時候尸剛剛下葬,在柳枕清的墳墓旁, 埋伏了很多錦衛和東廠的高手, 他們是奉命抓所謂的臣同黨。自然埋伏在墳邊是最有效的。
“為何沖行事!”柳枕清不敢置信道。
宋星幕挑眉道:“我以為我能行, 我的武功當時也不輸給霍飛寒啊。”
其實不是,他知道有埋伏, 知道太冒險, 但是……人人可在白日去唾棄柳枕清的墓碑, 明明是柳枕清打碎了自己的每一寸骨頭撐起了大周的傲骨, 他怎麼能容忍自己的兄弟再在那里待下去, 那一幕幕場景看得他雙眼通紅, 所以哪怕是死也要把尸帶走。
“可是你還是被打的很慘。”易川不留面的料。
“你也去了?”柳枕清驚訝道。
易川點點頭道:“那時我在山里學藝,也無意中聽說了柳相爺的事,出來之后就去找他,結果他倒好,自己跑了。我只能趕去京城找他,等我趕到的時候,他都半死不活了,若不是遇到了高明的大夫,他死定了。治療到最后就只廢了這只手,但是能下床行也是一年后,那時候就聽說……”
易川看了霍風冽一眼,就沒繼續說了。
宋星幕輕描淡寫,易川倒是補充了完整。
柳枕清皺眉,剛想開口,宋星幕卻直接轉移話題道:“對了,當時不止我一個人。”
柳枕清一愣。
“柳喬也趕回來了。”宋星幕直接給了柳枕清一個重磅消息。
柳枕清渾一震,“柳喬?!他還活著?”
宋星幕道:“我們是八年前分別的,這麼多年過去了,我不清楚他的況。當年我們在那邊巧遇,就一起行了,他武功比我高,若不是最后他帶著我,我們也逃不出來,等我們養好傷,想再去的時候已經得知了那個消息,我問他接下來要如何,他說他上還有未完的任務,必須要去完,就走了。”
柳枕清沉默了。
柳喬,他買下的奴隸,隨一塊破玉,玉上有喬字,因為是奴隸無名,所以柳枕清就把柳這個姓給他,喬就當他的名。
柳喬自小就是被人買來買去的奴隸,那時候他已經了柳相爺,想要一個忠心耿耿的護衛,以后好方便幫他辦事,霍飛寒陪他找合適人選的時候,偶遇了柳喬。
霍飛寒從未這樣夸過一個人的骨,更何況還是天生神力,所以他就買下柳喬,讓人教導他識字練武,事實證明霍飛寒的眼錯不了,柳喬是武學天才,不出一年就來到他邊當護衛,雖然人有點呆呆的,但是聽命辦事快狠準,剛剛當護衛時已經算是高手,在接下來的年間不斷進步,如同銅墻鐵壁護在柳枕清的側,除了派他出去辦事的時候,不論多暗殺,柳枕清從未過外傷。
至此柳相爺有了文白榆武柳喬的左右手。
重生之后,柳枕清一直不敢想,找到白榆后,也只敢心中祈禱他一切安好。
可是對于柳喬的去向,柳枕清也不知道,因為他當時對臨走前的柳喬說,能走多遠走多遠,而且地點永遠不要告訴他,等執行完任務想去哪里去哪里。
當時柳喬嚇到了,以為是柳枕清不要他了,跪著不肯,柳枕清只能答應他執行完任務繼續回到他邊當護衛。
而那個任務,柳枕清無法給任何人,只有柳喬可以……
霍風冽見柳枕清發愣,就開口詢問道:“他走的時候傷勢養的如何?”
易川道:“基本恢復,上沒有留下什麼患。”
“那小子武功是真的高。”宋星幕嘆道。
柳枕清忍不住嘆了一口氣,謝謝,對不起,這類詞匯都在心口,說了仿佛是在折辱對方的的誼,只能低頭仔細查看宋星幕的傷。
“待這里的事完,你安排一下,正好跟我們一起去醫谷。”柳枕清沉聲道。
宋星幕正張口。
“必須去。”柳枕清直接道。
宋星幕也不再多說。
“所以你的兵權突然變是因為皇上發現你去……”柳枕清問道。
宋星幕道:“我也不是很清楚,那些人可能不認識我吧,我雖然的確不爽現在的皇帝,但是公道的說我擅離職守,水軍這邊必然會傳出消息,懲罰我是應該的,而且我養病一年也不能帶領水軍。就是讓我回來這件事……帝王心難測,你說說他是什麼意思?”
柳枕清沉默一會兒道:“你說的,帝王心難測。”
也許元玨是知道這里出了問題,不得不把宋星幕調回來。否則時機有點太湊巧了,而且他也看到了宋星幕的實力,他不會浪費這麼一員水中將軍。他需要一個這樣的人才為他守住大周水域。
夜晚,宋星幕想要送柳枕清回客棧。
“不必。”柳枕清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