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就是喜歡, 更何況二狗可能還是喜歡了他很多很多年,既然心至此,就該把他追到手啊, 完全不懂二狗到底在猶豫什麼。
柳枕清覺得自己對這件事糾結的時間太久了, 反正再長的時間也想不出答案,不如就不想了, 直接開干!
晚上, 柳枕清就跟沒事人一樣代替了藥和師父去了霍風冽的房間,進行后續輔助治療。
一進門,柳枕清就覺霍風冽瞬間看向了自己。
呵, 明明就在意的要死, 看你這只傻狗能到什麼時候。
越煦淺也在房跟霍風冽說話,見柳枕清端著藥箱過來,好奇的問道:“你這是……”
“我跟前輩好好學了一下,接下來的工作都讓我來, 算是前輩給我的考驗。”
越煦淺一聽立馬道:“你不是不去醫谷了嗎?”
柳枕清編瞎話道:“前輩喜歡我的, 就指導了一下我。”
越煦淺驚訝道:“一直以為神醫前輩脾氣不好,沒想到竟然待你這般寬容。”
脾氣是不好, 在聽到柳枕清提出要求時, 氣的幾乎拿藥箱砸他, 因為他從來不會積極主的學習醫,這一會兒提這個要求, 目的還不純潔, 師父恨不得拿眼白白死他這個不的徒弟。
柳枕清臉不紅心不跳的點頭。
越煦淺左右看看, 覺得自己不能待在這里礙眼, 所以笑嘻嘻說道:“我不干擾治療, 出去了。”
等人關門了, 霍風冽才喊了一聲:“清哥。”
霍風冽大概對之前的事還心有余悸,這一會兒竟然連看著他都帶著些小心翼翼。要是給他手下的百萬雄兵看到這樣的鎮國大將軍,估計都不敢認了。
果然二狗只有面對自己的時候才會這般與眾不同,哼,還說不喜歡他!
“放心,我有好好學,而且這些屬于后續輔助,都很簡單,本來也是藥做就行的,你知道我師父的,肯定是逮著機會訓練我的,就麻煩二狗繼續給我當小白鼠了?”柳枕清十分自然的口吻,仿佛之前的事真的被一筆帶過了。
霍風冽愣了一下,倒是想起以前,別人都不愿意給柳枕清當實驗對象,只有自己愿意,柳枕清就說他是他的專屬小白鼠。他聽得還特別高興,就因為專屬這個詞在年的他看來代表著跟清哥與眾不同的關系,哪怕吃再多的苦,他都要撐住這個小白鼠的名頭。
霍風冽點點頭,“我沒關系的。”
“真乖。”柳枕清笑著走到床邊,眼神由上而下的看著床上的霍風冽,語調輕揚道:“那服吧。”
霍風冽眼神一閃,對,針灸,上藥都要上的,明明是很正常的要求,可是他卻在柳枕清帶三分笑意的目中尷尬起來。
“怎麼?沒力氣嗎?那我幫你……”柳枕清說著,就上手要幫霍風冽僅僅一件的里。
霍風冽趕慌張道:“清哥,我來就好。”
柳枕清收回手好整以暇的看著霍風冽。
看著他在自己的目中,張的如同初房的小姑娘一般,僵的完上,出一腱子,柳枕清才笑嘻嘻的上前坐下。
柳枕清一靠近,帶來的氣息和熱度,瞬間讓霍風冽寒直豎,本能的坐直,這樣就能讓鼻息稍微遠離一些,不至于被擾。
柳枕清拿針靠近,霍風冽目不斜視,看向前方,突然下一秒霍風冽瞳孔一,疼的冷汗直流。
“清哥,位置……”
“哦,錯了?我再試試。”
霍風冽渾又再度一,額頭已經出了一層白汗“清哥……”
“又不對,我再試試?”
霍風冽忍了五針,不是說柳枕清扎錯了,而是力道角度稍微不同就會很疼。
霍風冽有些懷疑柳枕清是故意的,不由的看了柳枕清一眼。
果然見到柳枕清角微翹,眉頭輕挑,明顯就是在惡作劇。
“清哥,你在生我的氣?”霍風冽不由的擔憂道。
“沒有啊。”
霍風冽沉默了一會兒,終于小聲道:“疼。”
柳枕清聽笑了,果然接下來就不疼了,但是作似乎也慢了。
霍風冽原本正松了一口氣,卻漸漸的就覺不對勁,的指腹劃過左側膛,就覺一道麻如細小電流穿皮,接著,瞳孔。
清哥的手是不是故意了一下……
目猛然下移,只見柳枕清正一臉認真的一手持針,另一只手的幾手指在他的前不斷的索,似乎是不小心到。
他明白那是柳枕清在找位,小時候經歷過,只是會有點害。
可是現在卻讓人如坐針氈。
霍風冽咬著牙,自己轉移注意力,可是那力道輕的卻比利刃殺傷力更大,讓他漸漸的如渥丹,心熱如炭。
他是不是……覺錯了?怎麼覺一個位找了很久?那幾個位很常見他都知道在哪里,清哥怎麼會……是怕扎疼他嗎?
正想著,就聽到柳枕清低聲道:“唉,好久沒有給人針灸了,師父也是,一上來就讓我做這個,我都說敷藥行,針灸對我太難了,他竟然還罵我,我都多年沒有過了,我能悉嗎?你說對吧。”
“嗯……嗯。”
“所以啊,二狗,你別怪我慢,每個位,我都要好好確定之后再下針,可不能給你再扎錯了,像剛剛那樣疼就不好了對吧。”
還真不如扎疼他!
“我……我沒事,清哥,你扎吧。”霍風冽只能又憋屈又乖巧道。
說話間,已經落了幾針,那作的手已經順著他的腹不斷的往下了。說是位,卻覺已經把他前面軀的每一寸都了一遍。
霍風冽漸漸的頭皮發麻,耳畔滾燙,上都浸出虛汗,每一都隨著柳枕清的劃過而繃不已,仿佛被點了兵的戰士一般。
若不是清哥不喜歡他,他都要懷疑清哥是不是故意的。
不,也可能就是故意折磨他,懲罰他,上次不是還咬了他嗎?若是事事都想,他就跟清哥的那群紅知己一樣早就陷深淵了。
“對了,跟你說一個趣事。”柳枕清突然開口道。
霍風冽回過神來,道:“什麼?”
柳枕清慢悠悠回憶道:“在你剛剛出生的時候,不是我救了你嗎?”
“嗯。”霍風冽聽到這里不由的認真起來。
“當時你大哥抱著蘇醒的你左看右看,就說可惜了,不是妹妹。”
霍風冽疑起來。“為何?”
柳枕清輕笑了一聲,突然抬頭,因為本來就離得近,這一抬頭幾乎是近在咫尺的距離,柳枕清翹的鼻尖幾乎是蹭著霍風冽下顎線抬上去的,瞬間讓霍風冽屏住了呼吸。
柳枕清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眉尾輕佻,一雙圓潤的眼眸好像漸漸變了,變得有點像過去的桃花眼,那淺淡琥珀靈氣十足,顧盼神飛。
看得霍風冽微微呆愣。
“因為若是妹妹,就可以以相許報答我的救命之恩了。”
霍風冽瞳孔一,愕然的看著柳枕清。
柳枕清眼神仿佛帶著鉤子一般直勾勾的鎖定霍風冽的漆黑雙眸,直到那里完整清晰的倒映著自己的臉,才繼續道:“當時我還反問過,男孩就不報恩了?你猜你大哥怎麼說?”
霍風冽僵的搖頭。若是孩……也許他也不會淪落至此。
“你大哥當時才十來歲,還是一個呆頭呆腦的直腸子,我的意思明明是男孩也得報恩,給我當弟弟,可是你大哥卻以為我在問他是不是男孩就不能給我當媳婦。結果你大哥說,只要我喜歡,也給我當媳婦。還要跟我擊掌為盟呢。”
柳枕清的語調依舊輕緩,仿佛真的在回憶一件好玩的事。
霍風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中有鬼,所以怎麼聽都覺這聲音勾魂攝魄。讓他心中的那杯水再度滿溢。
他本該順著笑笑,卻仿佛被催眠了一般,開口道:“那你們擊掌了?”
柳枕清挑眉道:“你猜。”
霍風冽苦笑道:“應該,沒有。”
的確沒有,現在柳枕清想想也有點后悔,為什麼沒應下呢。哪怕是小孩子的承諾,但是承諾就是承諾,那之后不論發生什麼,他對霍大哥也不會有任何心理負擔了。
不過按照霍大哥的心,估計反而會是第一個笑出來的。
好不容易忍到前面扎完,到了后面霍風冽覺好多了,了一口氣,畢竟后面沒這麼敏。
但是柳枕清卻不由的皺起眉頭,可是說前面還能半調侃,半針灸,但是有些東西反復出現,終于還是刺激了柳枕清的神經,尤其后面非常多。
一道道傷痕訴說著曾經的傷痛,這背后的傷應該都是敵人襲所致,不像前面可以確定避開要害,后面的疤幾乎每條都接近要害。
因為懂醫,所以看得柳枕清心更加揪了起來。
柳枕清久久沒有施針,霍風冽疑的出聲詢問,突然覺到柳枕清的手指明顯順著沒有道的地方,一時間霍風冽還沒有想起那個位置,就聽到柳枕清突然語氣低沉的問道:“這是怎麼來的?”
霍風冽反應過來,柳枕清在問他的傷痕。
而那傷痕的位置是……
霍風冽沉默了一會兒道:“十八歲時,西恒來犯,宰殺西恒大將時所傷。”
柳枕清倒是沒在意那一年他正好去世,就道:“我聽說過這個,說你連殺三人導致西恒大軍一時間群龍無首,無人領兵。只能灰溜溜的派人和談。”
霍風冽眼神議一暗道:“和談是假,求人回來坐鎮是真,所以才拖延了時間。”
拖延了一年,他才在那樣的戰場上得知真相。否則他會回到清哥的邊,陪上一切,也不讓任何人傷害清哥。
柳枕清沒有深問,又向了另一道幾乎要貫穿脊椎的傷痕。“這個?”
“打漠南王庭時被北方蠻夷的王刺的。”
柳枕清想起來,傳聞還在霍家先輩曾經飲馬過的天池邊舉行了祭天封禮儀。此等場景何其榮耀壯觀,現在前后一推測柳枕清就明白了,脊椎刺傷,是那種可以讓人差點癱瘓的程度,消息必然瞞不住,很多人都會虎視眈眈的盯著他,那就只能做一件大的儀式,帶傷出場,讓所有人都以為他沒有傷,仍舊威武赫赫,氣吞萬里。自然就能震懾住所有想要背刺的敵人。
這種傷要許久才能養好,那時候還要裝作正常人走完儀式,柳枕清無法想象他是如何堅持下來的。
很快,目轉移。
“這個?”
“支援被圍困的永城,被箭中。”
“是有定曲的那個。”
“嗯。”
不知道那人作曲時,看沒看到他們的「北定王」后背還扎著利箭,隨時會要他的命,但可能都沒空理,只能堅持下來帶兵民困。
“我還沒聽過,回頭要聽一下。”
“好。”
“那這個?”
“擊退西南三國,毒刺。”
“那樣番邦小國也敢?”
“那時候我病重的消息傳出,他們都以為我命不久矣,被當了出頭鳥進犯大周,后來我遇到高人暫時保住了命,就打了回去。”
是導致了現在病的那一次?那幾乎是力失控,走火魔的時候。不僅是把來試探的小國打崩潰,還留下那句「退出邊關河線,允爾等魂葬故里」的名句。
柳枕清一一詢問,霍風冽一一回答,果然每一個振人心的傳聞背后都是霍風冽上一道隨時可以取他命的傷痕。
終于柳枕清的手停留在了最靠近心臟的位置,那疤痕幾乎是著心臟的位置刺的,但是角度刁鉆一點,就沒現在的霍風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