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風冽和秦予聊了很久, 出來之后,兩人的臉都不太好看。
秦予直接悶頭離開,賀闌左右看了看, 還是留下來道:“他找你干嗎?怎麼出來后這個臉?”
霍風冽看了賀闌一眼道:“子川負責潛運輸兵的隊伍, 追蹤到底,所以接下來他單獨行, 不與我們同行。”
賀闌一聽頓時大驚道:“什麼?!”
柳枕清有些驚訝的看著霍風冽。
賀闌立馬跳到霍風冽面前, 拉著他的領道:“你瘋啦,我要去你不讓我去,你派他去做什麼?他武功有我高嗎?難道他比我聰明很多嗎?而且他還有傷沒完全好呢!這樣危險的行, 怎麼能派他去啊!”
霍風冽皺眉不解的看著反應如此激的賀闌, “他不是我的手下,不需要我派,他只是知會我一聲,他要行。”
賀闌一愣, 松開了霍風冽道:“不對, 肯定有什麼原因,是什麼?”
霍風冽面無表的看著賀闌, 賀闌就知道問不出答案了。
“東廠出, 論潛伏跟蹤的確比你強些。”霍風冽直白的說道。
賀闌頓時臉多變的看著霍風冽, “我不管,他要去的話, 我跟他一起。”
霍風冽目閃了一下, “我提了, 他不答應。”
賀闌直接瞪眼, 霍風冽終于被兄弟折騰的嘆了一口氣道:“還是尊重他的選擇比較好。他向來想要做什麼, 也不會讓旁人左右, 而且你去了,可能會破壞他原本的計劃。”
旁人,不對,他才不是旁人!
賀闌狠狠的瞪了霍風冽一眼道:“虧得他什麼都愿意跟你說,你也不知道阻止一下!”
賀闌很討厭秦予遇到什麼事都會第一個想到霍風冽,也是第一個跟霍風冽商談,果然嘛,救命之恩在哪里,心就在哪里,他真的是越發懷疑秦予喜歡霍風冽了。
賀闌吵完一句,轉就跑了,出去之后,卻發現秦予早就不見了蹤影,他不知道秦予打算怎麼行,只能先跟著越家的死士一起從外圍跟蹤運輸隊伍。
看著賀闌氣呼呼的跑走,柳枕清轉頭看向霍風冽,“你愿意留下治病了?讓秦予一個人去做這麼危險的事?其實……就算不追蹤到底,也總有辦法查出真相。”
霍風冽道:“我阻止不了,那是他的決定。”
柳枕清實在不能理解,“好端端的……”
不過柳枕清說道一半就住口了,因為霍風冽既然都對賀闌保,那證明秦予不想別人知道,自己問了也不好。
結果卻聽到霍風冽直接道:“因為我們一直被追殺可能是東廠下的手。”
柳枕清頓時一驚,愕然的看著霍風冽。
霍風冽就把秦予對他說的那些猜測說了一遍。
“我們一路南行,只有秦予會按時給東廠傳信匯報進度和況,東廠的廠督是秦予的義父,秦予對他忠心耿耿,自然是在匯報上從不瞞,而且東廠本該忠于皇帝,所以秦予從未懷疑。前兩次我們都在關鍵的時候失去了重要的證人,秦予當時也并未多想,只當是敵人先我們一步罷了,可是第一次的暗殺讓秦予察覺不對,因為我們的行進路線都是臨時決定十分,會那麼快被埋伏,只有可能是路線被泄。”
“這一點我也有想過,但是當時只有我們四個,所以并未懷疑,只當是他們的人埋伏在唯一正確的路線上堵我們罷了。”
“秦予也有這方面的顧慮,所以也只是懷疑,直到這第二次的暗殺。”霍風冽冷著臉道:“煦淺蔽的很好,只有秦予的匯報了信息,而在秦予收到東廠的回復時,第二次的暗殺同時降臨。”
“所以他徹底懷疑了自己的義父,可是他畢竟是東廠的人,他這是要反自己的義父?”柳枕清驚訝,孝義兩難。
霍風冽搖頭道:“他還沒有完全確定,但是他已經想到了這些事都跟前段時間的京城反賊案有關,所以打算自己親自去查。”
柳枕清明白過來,“親自去反賊的老巢查到底跟東廠有沒有關系,可是萬一有呢?”
霍風冽面微寒道:“萬一有,那東廠就是大周的敵人,是我的敵人,秦予不愿意與我,與大周為敵,也不愿意與義父為敵,他會選擇離開這場紛爭,不幫任何一方。”
柳枕清有些驚訝,還以為秦予一定會做選擇呢,沒想到在種種沖突之下,他直接退了,還真是讓人意外的選擇。
“那他這麼提前跟你說,不怕……”
“這就是他去冒險的換,他一路給我們留線索,換我們給他留時間,在他確定之前,他讓我保,不告訴任何人他的懷疑。”
“他能如此對你坦誠,也算是至至,所以你們連賀闌都瞞著,唉,那你直接跟我說?”柳枕清挑眉道。
霍風冽有些無奈的看著柳枕清,仿佛在問這麼正常的事,為什麼柳枕清還要疑。
柳枕清故意調笑道道:“也是,我又不是旁人,你當然要告訴我了。”說道這里,柳枕清語調輕揚,“不過嘛,秦予會這麼信任你,應該說只信任你,他待你不同,是因為你救過他的命?”
霍風冽愣了一下,“什麼?”
柳枕清不自在道:“賀闌說的,在宮,你小時候救過他。”
霍風冽回憶了一下,臉一言難盡,“也可以算是吧,不過當時發現他被其他宮人按下水要淹死時,拉他上岸的人是賀闌。”
柳枕清頓時驚訝起來,不由八卦道:“還有這樣的啊?那不會秦予沒看清救他的人是誰,誤以為是你吧。”
這也太狗了,不對……這是賀闌角度的回憶,他自己救沒救不清楚嗎?
霍風冽無奈笑道:“賀闌雖然救人上岸,給了秦予息的機會,但是那時候賀闌權力不大,無法真的救下秦予,其他宮人說是上頭下令,必須死秦予,賀闌攔不住就跑出來到求人,正好遇到我。”
“所以是你出頭,那些宮人才沒有弄死秦予,難怪賀闌說是你救的。”
霍風冽點頭道:“因為秦予得犯了宮規,要被死,我就把人救下,送給了后來的東廠廠督盡量去宮外辦事,之后秦予得寵,被收為義子。我們三個的也是那時候留下的。”
柳枕清現在是完全不相信賀闌之前的猜測了,覺要是能喜歡,秦予最可能喜歡賀闌才對。只跟霍風冽說此事,也是因為真的沒法跟賀闌說,畢竟賀闌跟他的況很像,背后也有一個勢力,而這個勢力是不是也是表面忠于皇帝的呢,都很難說。有的時候不說,也是一種避免矛盾沖突的變相保護。
這是秦予冷漠背后的溫。
柳枕清想著還是皺眉了。“要不還是阻止一下,我們再想想辦法?雖然他是東廠廠督的義子,但是按照東廠的一貫習慣,應該不止一個義子吧,為了利益,犧牲一兩個都很正常。他重義,他義父未必。”
之前秦予提過他義父的名頭,不是當時柳枕清邊主要使喚的太監,所以不清楚品如何,但是能坐到那個位置,都不會是善茬。
霍風冽卻拒絕道:“我阻止不了秦予。”
見柳枕清面擔憂,霍風冽拉著柳枕清往外走,一邊道:“自然也阻止不了賀闌,賀闌會跟著去的,他們一起,不會有事。”
“你剛剛不是還阻止……”
“那只是傳達秦予的意思,他們怎麼做有他們自己的想法。”
果然之后出去,兩人都不在了。
柳枕清想起兩人之前尷尬的境,這真的會沒事嗎?
柳枕清想了想道:“其實我有一個提議,不過得厚著臉皮求越公子幫忙。”
一日后,看著第二所宅子出事,越煦淺一臉的苦笑,看向柳枕清。
柳枕清躲在霍風冽后道:“霍將軍會賠錢的,雙倍。”
越煦淺搖頭道:“也虧你想得出這個辦法,的確……要出一些消息,那敵人的目標還是會放在你們上,這樣跟蹤運輸隊伍的人就相對安全了。”
霍風冽看向越煦淺道:“你跟家眷一起離開吧。”
越煦淺挑眉道:“不看著你們安全,我可沒法安生。”
不久,越家的馬車隊伍就開始緩緩起行。越煦淺出來送行,霍風冽和柳枕清自然也站在旁邊。
這時候突然一個娃娃沖了出來,一把抱住了越煦淺的大道:“爹爹,你不跟我們一起走嗎?”
一聲爹爹差點把柳枕清震傻了。
“爹?”柳枕清愕然的看著一把抱住寶貝兒親親抱抱舉高高的越煦淺,又看向霍風冽。
霍風冽一愣道:“忘記跟你說了,煦淺早些年就親了,妻也在別院。”
柳枕清倒吸一口氣,看向越煦淺,越煦淺注意到,反而一點被穿真相的愧都沒有,只有笑著道:“我跟風冽同年,這個年紀有妻有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柳枕清立即就明白了什麼,臉直接氣扭曲了,但是看著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看著他們的小娃,柳枕清還是心上前打招呼。“呀,哪里來的小仙,怎麼這般漂亮。”
小娃看著柳枕清,一陣害,紅著臉,隨即扭頭就往越煦淺懷里鉆。
正說著,正好接眷的馬車路過,就看到一個子害的隔著馬車簾,悄聲道:“夫君,快把兒抱上來。”
“這就來。”越煦淺出柳枕清從未見過的溫表上前先是把孩子送上去,然后溫繾眷的隔著馬車簾跟妻子細說著什麼。
聽著輕聲細語的叮囑可以想到越夫人是一個溫婉約的子,隔著簾子還跟他們道別。
很快,柳枕清就聽到了馬車傳來當年越姑娘的聲音,地位擺在這里,不會跟現在的柳枕清多說,只是跟霍風冽道謝又道別,謝自然是為了曲譜的事。馬車還有其他孩子的聲音,也是歡聲笑語。
霍風冽有些心虛的看了柳枕清一眼,柳枕清倒是神平淡,目送馬車緩緩離去。
越家人離開不久,跟蹤運輸隊伍的死士就回來匯報了。
運輸隊伍果然選擇了河運,而且還是柳家的河運船隊,而他們得到賀闌的指示不能再跟。
而賀闌則是跟著隊伍消失了,他們并不清楚之后賀闌該如何潛。并且自他們回來為止都沒有見到秦予的影。
夜晚,漆黑的河水,安靜的船艙,最底層放置著藏起來的箱子,每個箱子里面都是大把的兵。
因為地方蔽,所以不需要人看管,艙室只能聽到外面河水流和船板吱吱呀呀的聲音。
突然,一道極輕的聲音響起,隨即咔噠一聲出現的尤其突兀,等了許久,才有木箱的靜傳來。
一個黑影從木箱爬了出來,此人正是秦予,秦予小心翼翼的屏住呼吸,先是觀察了一下四周,然后悄悄的走到了樓梯,確定了上面的靜之后,就溜了上去查看況,但是很快,船艙的人就開始定期巡邏,因為船只不大,人員又多,躲在暗的秦予只能不斷的往回退。隨著燈籠線的照,一下子就把秦予了困境。
之前柳枕清說若是上了河運,那就很難追蹤,正是因為如此。這樣的環境,多了一個人是極易被發現的。
若是被發現,那就是面臨了一船人的圍攻,而且此時的秦予本無法確定船上會有多高手。
正在秦予打算以極快的速度冒險躲避之際,突然后的黑暗冒出了一只手捂住了秦予的,就把人拖進了一個暗格。
秦予原本條件反的想要攻擊,但是覺察到暗格外面有人經過,也只能按耐住心的反應,適應著目前驚心魄的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