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枕清沒有意識到危險的來臨, 只是看見霍風冽的臉突然變得十分可怕,仿佛到了什麼刺激一般,眼底竟然浮現了暗紅。
柳枕清嚇了一跳, 覺得自己玩笑開過了, 讓霍風冽傷心了。
就趕道:“我開玩笑的,其實我跟越姑娘真的不, 當年也不過相了幾天, 還是眾人都聚在一起的那種,若是真的有意,怎麼可能離開后再無聯系呢。”
一句話猶如清泉涌心底, 讓霍風冽瞬間回過神來, 這才驚覺自己的手竟然正朝著柳枕清的脖頸襲過去。
他剛剛想干嘛?想擒住柳枕清,想……
霍風冽神變了幾變,一陣愧疚之襲了過來,聲音止不住的暗啞道:“清哥, 別跟我開這種玩笑。”
這話說得有進步, 柳枕清見霍風冽恢復正常,意味不明說道:“人家也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啊, 逗你玩的, 你也信。”
說完, 柳枕清以為按照霍風冽的心思會順勢問他喜歡什麼類型,雖然他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但是就想聽霍風冽克制不住的問出口。
然后他就編一些答案逗他玩, 看看他會怎麼做, 雖然這般惡劣的想著, 但是柳枕清還是忍不住多瞅了霍風冽兩眼。
喜歡……什麼類型?以前他真的沒想過。
柳枕清正胡思想呢, 結果霍風卻直接算是接了這個答案, 沒有順著柳枕清的意思問,轉移話題道:“那我給送去了。”
頓時讓柳枕清角搐,一臉無語,這孩子怕是真的沒有追求人的商吧。
真的是……不開竅!能讓他發現二狗喜歡他,真的都靠他自己聰明,不求人,要不然等著二狗表示,估計他都要娶妻生子了。也難怪上輩子到死都不知道。
柳枕清忍不住道:“你還沒說為啥不讓我知道呢。”
此時霍風冽已經背過了,所以直接含糊道:“就是覺得不合適。”說完就溜了。
霍風冽給越煦淺送去曲譜的時候,越煦淺不敢置信的看著霍風冽。
霍風冽就道:“是秦予,他以前在宮伺候,聽過清哥彈奏,他喜曲,所以留下記錄,我剛剛詢問,正好他有。”
越煦淺覺得這巧合的不可思議,但是也沒有懷疑立馬就給小姑送去。
而另一邊,賀闌故作不經意的來到秦予的房門口靠著門邊問道:“剛剛戰淵找你干嘛?兩個人關著門在里面說了這麼久?”
久嗎?秦予不明所以的看著賀闌,明明只是代了一件事,雖然他也不懂為什麼霍風冽有曲譜卻不直接送,但不是什麼大事兒,兄弟代了,秦予也不多問,就應下了。
所以面對賀闌的追問,秦予道:“沒什麼。”
“敷衍我?”賀闌似笑非笑道。
秦予不耐煩道:“跟你無關。”
賀闌臉微變,“咱們都是兄弟,別排我啊。”
秦予干脆不說話,正要轉,突然就覺后有人近,等要防的時候,賀闌已經上前一步抓住了秦予抬起的手腕,轉一,就把人困在了桌前。
秦予不了跟賀闌這般肢撞接,面一寒,就要手。
突然就聽到賀闌低聲質問道:“你最近幾天總是心事重重,現在還跟戰淵有了小,你們到底有什麼事瞞著我?”
難得正經的賀闌,目就跟太一般,炙熱,刺人,一下子就燙到了秦予冷的心,他有些意外,自己表現并未異常,賀闌忙著監視人,兩人這些時日已經很到了,賀闌是怎麼看出他心事重重的?
雖然賀闌理解的有點偏差,但是秦予也討厭被人看的覺,更何況此心事也絕對不能讓人看出來。
秦予輕蔑一笑道:“賀闌,你以前可不會管這麼多。既然知道是兄弟,就不該有疑心。”
賀闌神有些詭異,直白道:“我沒疑心其他,我就是想要知道你們剛剛在干嘛?”
秦予覺得賀闌簡直不可理喻,眼神一閃,嘲諷道:“怎麼跟我睡過之后,就覺得我是你的人了,什麼都想手管一下?”
秦予太了解賀闌了,每次當他用這令賀闌尷尬的事反擊之后,賀闌都會慫下來,霍風冽沒說那件事可不可以對外說,他自然不能說,那就把人激走好了。
可是這一次賀闌卻神異常的看著秦予,突然冷嗤一聲道:“不是因為跟你睡過,是你的事,我想管就管,看我心,不行嗎?還是你覺得被我睡過了,被我管才是合理的,所以才有這麼一說?”
秦予頓時被氣的炸,“賀闌,你有種再說一遍!”
賀闌卻輕佻一笑,單手挑起秦予耳側的一縷頭發,調戲良家婦一般,道:“我有沒有種,這世上還有比你更清楚的嗎?”
越煦淺來謝秦予的時候,就聽到房間傳來噼里啪啦損壞的靜。
越煦淺著下思索了一下,覺得還是換個時間來謝比較好。
夜晚,霍風冽去盯梢,柳枕清坐在庭院中喝茶,越煦淺在書房辦公,秦予在房間打坐,賀闌坐在臺階前用蛋滾自己的熊貓眼。
庭院上空飄著悠揚的琴聲,使得聽過的人都有些詫異,因為這一次是完整的了。
優的旋律讓人心靜,但是也掩蓋了飛鳥的聲音。
秦予打開窗戶看著信鴿,臉沉靜的打開傳信。
而不久后,越煦淺突然面冷峻的快步走出書房,以極快的速度吩咐著下屬進行安排。
與此同時,盯梢的霍風冽終于看到了進展,兵已經開始裝箱,侯府外陸陸續續來了幾輛馬車,估計是打算明日天一亮就安排出城了。
霍風冽讓死士繼續盯著,轉就往回趕路,但是趕到一半的時候,卻突然發現他們住的別院那燃起了大火,到都是走水救火的聲音。
霍風冽心頭大,將輕功的速度提到了極致,卻在要靠近庭院的時候,聽到了賀闌的聲音。
霍風冽一轉頭看到暗的巷子中有人招手,立馬下去,原本驚的心在看到賀闌正常的神態之后,也逐漸恢復冷靜。
賀闌也不廢話直接道:“人都沒事,是我們的敵人。越煦淺提前發現了什麼,轉移了眾人,我和死士剛剛跟一群殺手搏斗過,不過這次來的不厲害,只是用了很多火藥比較麻煩,大部分都死了,留了兩個。我原本去找你的,半路遇見,你速度太快估計沒聽到我喊你,走吧,回去審問犯人。”
霍風冽跟賀闌快速趕到了另一個宅子,這個宅子小一點,除了原本親戚家的人待在一起,柳枕清和秦予都跟在了越煦淺的邊。
一抬頭就看到霍風冽他們落了下來,柳枕清剛要招呼,就被霍風冽迎面抓住,仔細看了看才道:“沒事吧。”
賀闌在一旁角搐,他不是說了提前轉移的嗎?怎麼可能還會傷啊。
柳枕清搖頭道:“幸好提前發現,要不然還真是猝不及防,倒是給越公子一家添麻煩了。”
“不說麻煩,本該是我幫你們藏行蹤的,結果沒功的樣子,算是我沒有盡好地主之誼,差點害你們出事,不過……除了你們四個,你們是不是還有同盟啊。”越煦淺好奇的問道。
眾人不解的看著越煦淺。
越煦淺就來一個死士道:“是他在外巡邏的時候,遇到一個黑人,那人告訴他有人要夜襲我的別院。所以我才提前轉移做好安排的。”
死士也復述了一遍當時的況,但是卻因為過于簡單明了,所以沒有留下任何線索。
柳枕清看向霍風冽,霍風冽搖頭,其他兩人就更加不知道了。
什麼人會先他們一步知道有人襲擊,愿意來提醒,卻不愿意暴份,怎麼想都很奇怪。
“沒人知道?”越煦淺好奇道。
霍風冽道:“煦淺,既然對方已經知道我們在此,就不方便跟你們一起行了,畢竟你還有家眷,不安全。”
“不用如此,風冽,我已經想好了,明日送們去蘭陵安置,這邊的事不用著急。”
“不是,齊侯已經行了,明早應該就會出發。”霍風冽道。
越煦淺道:“你們要跟著一起走?這不妥吧,你忘記我跟你說過,我的人已經去送信了,按照來回路程,但凡神醫同意了,差兩日恐怕就到這里了,你不好錯過,還是讓我的死士先跟著,你們等到結果再行。”
霍風冽道:“之前我們討論過,前期死士跟是沒問題,但是萬一他們走河運怎麼辦?最近的港口離這里不過一天距離,若沒有我們臨時判斷,極為不妥。”
“那你就不顧你的了?”柳枕清突然開口道。
霍風冽一愣,面對柳枕清凝重的神,有些為難的看著柳枕清,其實他原本以為按照柳枕清以前的子一定也會是這樣的做法,但是清哥好像變了。
“這還不簡單,分頭行唄。”賀闌直接道:“我先去,一路給你們留暗號。這跟蹤的過程說不定很長,你們有這個空閑不如先把病養好。”
“不合適。”秦予突然開口道。
賀闌挑眉道:“怎麼,你們不相信我臨場決策能力嗎?”
“是危險,萬一再來殺手,我們分散容易被一一擊破。”柳枕清分析道。
霍風冽沒有說話,似乎在猶豫,這可把賀闌氣的夠嗆,“反正離明早還有幾個時辰,你們倒是看看能不能想到更好的辦法。”
柳枕清明白,這次案件說到底是反賊案,霍風冽不確定能不能讓賀闌這麼深。很多判斷只有他們兩個知道全貌的人才適合做。
此問題暫時擱置,最差也不過是讓死士先跟著,所以他們先去審問殺手了,看能不能多一些判斷。
哪怕殺手咬死不說,但是據殺手的服,兵,口音等等,至可以判斷他們都是來自京城,除此之外審問無效。
眾人不免有些喪氣往外走,突然秦予拉住霍風冽道:“戰淵,我有事單獨跟你說。”
賀闌第一個停下腳步,目灼灼的看著秦予,之前他們還為此打過,賀闌以為秦予會稍微在意一點,沒想到轉眼就又要排他了?
可是縱使賀闌的眼神飛,秦予也沒有回一個。
霍風冽沒想那麼多,給了柳枕清一個眼神,就跟越煦淺單獨要了一個房間,跟秦予關門細談。
賀闌蹲在外面,直勾勾的盯著大門,柳枕清走到他旁邊,“不累嗎?去旁邊坐著等。”
賀闌埋怨的看著柳枕清道:“你不在意?他們有事瞞著我們,明明我們一起行,什麼事不能跟我們說啊。”
柳枕清沒想到平時嘻嘻哈哈的賀闌反應這麼大,就道:“這有什麼關系嗎?反正肯定不是對我們不利的,也許就是跟我們無關而已,不方便太多人去聽。”
“不方便……他老秦有什麼不方便給我知道的?!”賀闌氣急敗壞道:“明明我們都……”
柳枕清趕天假裝沒聽懂,不過也大概明白賀闌焦躁的心了,難道是因為那次意外,賀闌對秦予有了別樣的?
柳枕清忍不住道:“你在意秦兄,不想他跟霍兄單獨相?”
這醋是不是吃的有點離譜了,就連柳枕清都覺得秦予待霍風冽很一般,跟白溯差不太多,倒是唯獨對賀闌尤為緒化。要說兄弟間最特別的,也就是他們兩個的相模式,明顯跟其他人不同。
賀闌被柳枕清這般一說,頓時不自在起來,本能的反駁道:“我是為你擔心好嗎?你不怕戰淵被搶走啊。”
柳枕清想翻白眼,覺得賀闌腦補過頭了,直接道:“我看你是多心了,我是沒看出來秦予有啥想法。”
賀闌立馬反駁道:“那是你不知道,其實我一直都覺得老秦喜歡戰淵。”
“啊?”這一下可把柳枕清驚訝的夠嗆。
賀闌道:“要不是殘缺之總是讓他過于在意,他說不定早就面對自己的心意。”
“等等,你怎麼就能確定的?”柳枕清不敢置信道。
“那當然,老秦會跟我們混在一起就是因為當年他還小的時候,在皇宮被戰淵救過一命,救命之恩啊,他肯定記在心頭了,然后才逐漸跟我們混在一起的。”
賀闌說的相當篤定,柳枕清腦袋嗡嗡直響。
而房間,秦予已經臉蒼白,但是目卻堅定無比對著沉默的霍風冽道:“所以讓我去吧。”
“不行,太危險,讓云度陪你。”
秦予臉微變,“我不用他,他在只會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