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 小院的第三間房間,突然傳來巨響,那本該是賀闌住的屋子。原本以為昨晚兩人都沒有回來, 怎麼會有靜呢?
三人聽到聲音, 趕沖過去看,就看到賀闌迎面被什麼踹出了房門。
唉喲一聲摔到了三人跟前, 再仔細一看, 前大大的腳印。
三人愕然的抬頭看過去,就看到秦予狠著一張臉,直接從房間飛出來, 上還層層敞開, 只剩里沒解開,就這麼沖了出來,一腳踩在賀闌上。
賀闌而起,很快跟秦予過起招來, 但是盛怒的秦予, 賀闌本招架不住,很快就又被踩在腳下。只能向一旁的霍風冽投來求助的目。
“戰淵, 救命。”
可是霍風冽卻護著柳枕清站遠一點, 就連白溯也默默退后, 一起見死不救。
最后在一陣鬼哭狼嚎的求饒聲中,單方面挨揍結束, 秦予著臉回到白溯那邊的屋子換服。
賀闌躺在地上默默, 一臉怨念的看著在場旁觀他被揍的三人。
“你們還是不是人, 這都不救?”
“那你先說說看你做了什麼?”白溯了眉心, 有些無奈道, 似乎對此已經見怪不怪了。
柳枕清倒是滿臉好奇, “第一次看秦兄真的怒。”雖然秦予為人比較冷,但是跟他們幾個一起,偶爾還能跳一下,平時打打鬧鬧玩耍居多,是真的當自己人。
賀闌表示很冤枉,“我不過是把他按倒在床……”
三人:??
“他服。”
三人:!!
“想看看他上的紋嘛。”
霍風冽皺眉嫌惡,柳枕清一臉好奇,紋?
白溯嘆了一口氣道:“上的紋有什麼不一樣,你們不都是年時跟著戰淵一起紋的嗎?”
這麼一說,柳枕清的確看見服被打破爛的賀闌上有紋。
“我是老鷹,他是蛇,我只是好奇罷了,聽說那蛇的鱗片都不一樣,我想細細觀一下。”賀闌拍著手道:“又失敗了。”
白溯已經懶得說他了,“我看你本就是皮,想找打。”
看著賀闌不服氣的樣子,柳枕清深深的覺得這家伙不僅毫沒反省,肯定覺得自己還有求知。
雖然一直不怎麼表現,柳枕清也從未問過,但是秦予東廠出來的,這時候的東廠都是太監出,對某些事本就比較敏,所以應該十分忌諱別人看他,哪怕是兄弟也不行,偏偏還遇到賀闌這個混不吝的家伙,也不怪秦予揍他。
不過據柳枕清觀察,賀闌的武功應該是在秦予之上,所以這一會兒挨揍也是賀闌自知理虧裝模作樣的得,真是一個典型的沒有困難制造困難也要上的笨蛋吧。
霍風冽開口問了一個比較關鍵的問題,“你們怎麼睡一起?”
賀闌道:“天亮才回來的,怕打擾舟休息,我就讓老秦來我這里將就了。”
其實這家伙是打著主意找機會看紋吧。柳枕清不由得猜測。
一場鬧劇,很快散了,之后秦予出來跟大家用早膳,也不搭理賀闌,賀闌賠禮道歉,權當空氣。不過賀闌臉皮厚,怎麼樣都無所謂。
這期間柳枕清才知道他們的紋其實還有差別,霍風冽的紋平時是不顯的,只有熱到達一定程度才會顯示,比如上次泡溫泉,而秦予和賀闌都是直接顯的。
而且他們雖然都是找的同一個人紋的,卻都不知道霍風冽上紋的是什麼,只約知道面積很大,盤旋整個上。
柳枕清更是好奇的看著霍風冽了,可是霍風冽還是避開不談,直說:“沒什麼特別的。”
這樣的掩飾,一定很特別,柳枕清的好奇心也不輸賀闌,想著下次趁著二狗洗澡,看一把。
飯后分頭行,柳枕清先是跟著白溯一起去找程熙。
辦公的廳,聚集著當地調過來的幾個員以及調查組的員,眾人見白溯和柳枕清前來也都視而不見,當地員不認識,只當是調查組的。調查組的人自然都認識白溯,而且也認識柳枕清,雖然柳枕清份特殊,但是他們都得到過暗示,人家是跟著霍將軍一起來的,他們自然不敢多說什麼,低頭辦事就對了。
程熙在這里算是主導了,所以有單獨的書房。兩人直接進了書房,也方便說話。
一進去就看到長玉立的男子,頭頂著有些滲的布條,站在書案旁,眉頭鎖,一臉冰霜,正認真批閱手下資料。
若不是時不時咳嗽幾聲,這房間真的是安靜到仿佛連呼吸聲都聽不見似的。
書案上都是案件的卷宗,以及新拿到手的口供,再整理每個人的罪名,工作量十分浩大,誰讓這一次的科舉舞弊幾乎讓這里的員一鍋倒了一半呢。
聽到聲音,程熙抬頭,剛剛還滿臉的冰霜,這一會兒面對白溯又是如沐春風一般的大哥哥模樣。
“兩位今日驚了。”
“程大人別這麼說,我們是來幫忙的,有什麼可以讓我們做的嗎?”白溯淡笑著上前,但是目還是停留在程熙的傷口上,含擔憂之。
程熙剛要開口,又猛然咳嗽了起來,白溯趕上前扶住程熙,給他倒茶。
柳枕清仔細聽了聽那咳嗽聲,這怕是要咳出來了,再看程熙的皮已經沒有。
“程大人,你這樣真的不用看看大夫嗎?”柳枕清提議道。程熙的看著就像是長期休息不足,心憂思過重,以及寒導致的。說句難聽的,不好好治療,命不久矣。
白溯也皺眉道:“還是休息一下吧,這案件本來也不是你的職責,不用犧牲到這種地步。”
程熙擺手道:“我這病時日久了,我自己很清楚,趁著還能勞累就多勞累一些。”
這話,聽著竟然無懼生死之意。
程熙說著就看向白溯笑道:“我答應過舒,要做一個為民請愿的好,可不能辜負他的期待。”
白溯眼眸一閃,一口氣直接梗在嚨。
柳枕清微微蹙眉,這樣的「好」真的有。而且這程熙對白榆的似乎真的深,若不是有妻妾,他真的要相信霍風冽分析的那點了。
白溯扶著程熙坐下,道:“我來幫你,放心,不會耽誤你的進度。”本就是狀元之才,理這些不在話下,之前只不過是不愿意接此類事務罷了。
見白溯這樣,程熙也不推辭,捧著熱茶杯暖手,有些恍惚的看著白溯,“待會我讓下人送一些舒雅軒的點心過來,舒特別喜歡吃,他說過你們口味是一樣的,想必也會喜歡。”
白溯拿筆的手一頓,隨即點頭道:“多謝,我很期待。”
柳枕清趁機上前道:“給我獄員的名單,我來整理。”
白溯正要給柳枕清,突然程熙算是好奇也算是禮貌的問了一句,“對了柳公子也是科考過的嗎?”
“那……倒沒有。”柳枕清頓時囧了。
不過程熙也不歧視,只是笑著問道:“那不知道柳公子何名何字?”
柳枕清直接道:“我柳蕭竹,字……”
不等柳枕清說完,茶杯砰的一聲從程熙消瘦的手中落砸向地面。
柳枕清看過去,只見程熙剛剛還和悅的臉此時已經是一片震驚,然后逐漸轉化抑不住的戾。
柳枕清心咯噔了一聲,大概有了猜測。
“哦,請問柳公子跟過去的相柳枕清是何關系?”
此話一出,白溯也意識到問題所在,神尷尬的想要出言阻止。
“看來程大人已經知道了。”柳枕清坦然道。
“接手案件,自然知道京中皇商柳家也牽扯科舉案之中,也聽過嫡長子的大名。沒想到柳公子竟然沒被抓捕,更加沒想到的是柳公子會同霍將軍和白公子同行。”程熙臉上的敵意毫不遮掩,不善的目甚至帶到了白溯。
“程大人,柳家早在祖輩時就分家互不來往,柳兄與那人更是不相識,我們不應當牽扯無辜之人。”白溯立場堅定道。
可是程熙眼睛卻仍舊滿臉霾看著柳枕清道:“抱歉,我相信霍將軍和白公子是能公正的對待你,他們恩怨分明,實非常人,但是我做不到,一想到舒因那人罪慘死,我就無法諒解,跟他有關的一切,我都不想看見。以免在下失態,柳公子還是離開吧。”
這刻骨的恨意真的算是柳枕清重生以來,第一次真切的到。柳枕清漸漸的沒了表,沉默的面對程熙的憤怒。
雖然程熙已經算是十分克制了,但是說急了,又猛烈的咳了起來,這一次咳得更加嚴重,一副要咳掉半條命的覺。
這要再留下就不禮貌了。
柳枕清只說了一聲抱歉,隨即抬腳往外走。
白溯想要挽留,卻不知該說什麼,柳枕清只是對著他淡淡笑道:“照顧好程熙,他沒錯,人之常,是我沒眼力見了。我沒事,放心。”
柳枕清說完,轉就離開了。
白溯嘆了一口氣,回頭看向程熙。
程熙也看著白溯,“我知道我沒資格說你什麼,但是你是舒的弟弟,你知道他都經歷過什麼嗎?一切都是因柳枕清而起,一切都是他的錯,你怎麼還能跟他的親人有所往來。”
白溯雖然能理解程熙的態度,但是說實話之前的程熙表現的太過完,而現在的程熙讓白溯有些失。
另一邊,柳枕清心里想著接下來該去哪里,腳步卻越走越慢,頭也越來越低。
突然一頭撞到了什麼,抬頭一看,卻見霍風冽出現在眼前,正目沉沉的看著他。
柳枕清眨眨眼,“你怎麼在這里?”
“杜東鋒在當值,我在上面看見你。”隨即就聽到霍風冽語氣略帶擔憂的問道:“怎麼了?”
柳枕清:“哦,那邊沒查出什麼,我打算去秦予那邊看看,審問室里面應該也有名單。”
柳枕清最擅長演戲了,他自問自己沒有帶出任何緒,卻在下一刻被霍風冽拉住了手腕。
柳枕清一驚瞪大眼睛看霍風冽,可是霍風冽卻什麼都沒有說,把人強的往小院的方向拉著走。
“咦?干嘛?我不回去啊,等等……”柳枕清被拉得一個踉蹌,還沒站穩,就被霍風冽打橫抱了起來。
這種公主抱,恕難從命,柳枕清大囧道:“二狗?你這是做什麼?”
可是抬頭卻只能看見霍風冽微沉的臉,似乎在生悶氣一般,又似乎做錯了事在自責一般,不敢與柳枕清對視。
這樣的二狗一時間讓柳枕清閉了。
砰的一聲,霍風冽一腳踹開了他們的屋門,直到柳枕清被小心翼翼放在床上,掉鞋子時,柳枕清都有些沒反應過來他要做什麼。
很快,霍風冽轉,抱來了一堆路上買的機關小玩,甚至還藏著一個魔方,鋪在床上。
霍風冽抬頭看向柳枕清道:“待在這里別,等我一會兒。”
柳枕清似乎看出霍風冽要做什麼了,沒有說話。
霍風冽快去快回,不久,柳枕清床上又增加了一圈零食,都是他昨日在街上說好吃的,還有新搜羅的話本書籍,以及不太烈的小酒,旁邊小茶幾上還燃起了柳枕清最喜歡的熏香。
柳枕清看著認認真真擺放的霍風冽,不由的笑道:“這是做什麼?”
霍風冽抬頭看著柳枕清道:“清哥,今日休息,什麼都別做,就在床上別下來。”
說著霍風冽還幫柳枕清把床簾放下來,給柳枕清一個小空間。
其實他會這麼做也是因為以前柳枕清不高興時就會這麼做,給自己放假,二狗都記得。
柳枕清又好笑又無奈道:“還有正經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