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爛的借口你也用得出來。”秦小道對著李治豎起大拇指，接著問，“你打算怎麼安置我家大姐啊，聽說你家里那太子妃很是強悍，不會我家大姐一過去就被欺負吧？”

　“敢？”

　一聽這話，李治當即眼眸一瞠，拍著自己的脯說：“道兒哥，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好好對待順娘的。”

　有了李治信誓旦旦的保證，在短期他一定會保護武順周全，至于后邊的事，那就要看武順自己的造化了。

　正如李治所說，李世民的是一天不如一天。

　其實這一點，在大理的時候，孫思邈就跟秦小道提到過這一點。

　李世民從年輕開始就一直在馬背上打仗，大唐天下的的確確有一半是他打下來的，而剩下的則是他的武將，也正因如此，李世民才不甘心讓李建當皇帝。

　大唐建立之初，也是于風雨飄搖的年代，北方突厥時不時會來欺負一兩下，那突厥吉利可汗更是帶兵到了長安郊外，當時如果不是李世民親自帶兵前往，用計謀與他打和平協議，后果不堪設想。

　總的來說，李世民的前半生是坎坷，也是激烈的。

　但也因此，李世民上烙下了很多病，盡管在過去的二十多年里，太醫署的太醫們天天都在想辦法為李世民提供養生保健的藥膳、藥劑，甚至丹藥，但隨著年紀增大，臟都會不斷衰退，各方面的技能也會衰減，李世民能夠撐到現在，也是太醫署全太醫們心調理的果。

　另外，孫思邈跟秦小道提過，李世民在一年前就開始服用一種孫思邈所煉制的丹藥，這種丹藥的功效很好，但不能長期服用，久了之后，對會造極大的傷害，甚至有可能會發猝死。但李世民卻堅持服用，顯然對于他而言，眼下這一年時間極其重要。

　李治也是不負李世民重托，在房玄齡、蕭瑀、長孫無忌等大臣的輔助下，理國家大事方面不驕不躁、效果顯著，而李世民在得知這些之后，一直以來所懸著的心都放下了。

　此時的李世民，就靜靜地躺在皇宮的某個僻靜的院子里，曬著溫熱的太，發妻長孫皇后就坐在他邊，眼眸之中喊著晶瑩。

　“觀音婢，觀音婢。”這時候李世民突然輕聲呢喃了起來。

　“陛下，臣妾在呢。”長孫皇后忙手抓住李世民的手臂，輕輕應著。

　李世民微微睜開眼眸，看著靜靜倚靠在自己邊的人兒，笑著說：“我剛才做了一個夢，好像又回到了當初咱們見面的時候。”

　李世民略大的手掌，輕輕地覆在長孫皇后的玉手上：“你還是沒有變呢，跟當初一樣。觀音婢，這些年，有你在，真好。”

　“陛下。”

　“別陛下啦，喊我夫君吧，有好些年沒有聽你這麼喊了呢。”

　長孫皇后的聲線已然抖，哽咽著：“夫君，夫君。”

　“哎，聽著你這樣著，我好想也年輕了一些呢。”李世民臉上的笑容顯得很溫馨，同時也流出一份解般的笑意，“這些年，我覺得自己最愧對的人，就是你了。”

　“夫君，你別這麼說，是妾沒有照顧好你。”

　“傻丫頭啊，這些年要是沒有你，我都不知道自己會變一個什麼樣的人了。”李世民的手輕輕挲著長孫皇后的手背，“這世上，你是最了解我的人，我所做的而一切都逃不過你，而我最想逃避的人，也是你。”

　此時的李世民，他再不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眼下他只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一個滿心都愧對自己妻子的丈夫。

　“夫君，妾沒有怪你，妾知道夫君這些年心里一直放不下那個人，就連夫君和剩下的兒妾也知道是誰。”

　“是麼，原來你早就知道啦，我還以為自己瞞得很好呢，”李世民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他這樣的姿態這輩子估計也只會在兩個人上呈現出來。

　“夫君，其實，當年你就算將留在后宮，妾也不會有毫的責怪和埋怨，畢竟妾所的這點委屈與相比，實在不值一提。”

　“有你這句話，我也就放心啦。”李世民笑了笑，又緩緩躺下，抬頭看著蔚藍的天空，“好久、好久沒有像現在這樣躺著看天了，好想就這樣一直看下去啊。”

　“夫君，今后妾一直陪你這樣看著，一直看著。”

　“好，好。我若是走了，你也要好好的，稚奴這孩子也乖巧、聽話，有你在，我放心。”

　長孫皇后強忍著淚水，不住地點頭。

　說著，說著，李世民又睡著了。

　這一刻，長孫皇后眼淚終于奪眶而出。

　而正當以為李世民就此與世長辭的時候，卻沒想到李世民突然清醒了過來，他就好似忘了一件事般，對著長孫皇后問：“對了，秦小道那混小子來了沒有？”

　長孫皇后顯得有些錯愕，萬萬沒有想到，李世民最終念念不忘的竟然是自己的婿。

　不過，也許這就是大懷男人的真實心吧，李世民雖然是丈夫、人，但他終究還是一國之君，他心中最為念念不忘的是大唐江山的延續。

　“他已經來了，一直在外邊候著。”

　“讓他進來。”

　長孫皇后緩緩起，朝著不遠的拱門走去。

　拱門后邊的走廊上，秦小道正對著一個調笑，那被秦小道逗得花枝。

　隨即發現了長孫皇后當即垂下頭，不敢跟長孫皇后對視。

　秦小道這才發現長孫皇后在自己后，當即行禮道：“拜見皇后娘娘。”

　長孫皇后微微一嘆，對著秦小道說：“陛下在等你，快去吧。”

　“是。”

　秦小道走了幾步，長孫皇后又喊住他：“陛下的子不好，你在一旁說話的時候，要小聲些，不要讓他氣。”

　“是。”

　秦小道看到李世民的時候，不有些發愣。因為眼下的李世民，跟秦小道印象當中的那偉岸帝王有著極大的差距。

　也就個把月的時間，李世民顯得消瘦了許多，盡管眉宇之間英氣仍在，但與之前相比，的確有很大的差距。

　“來了？”

　“嗯，來了。”秦小道站不好站著，很是干脆地坐了下來。

　“小道啊。”

　“哎。”

　“多余的話呢，朕也不用說了，你小子是個聰明人，說多了反而沒意思，還顯得朕沒氣量。”

　秦小道沒臉沒皮地說：“哪能啊，陛下您可是全天下度量最大的人，心懷九州呢。”

　“你拍馬屁的功夫退步了啊。”盡管是這麼說，但李世民臉上還是流出了一淡淡的笑意，“今天你過來，是有一件事要你替我去辦。”

　“您說，只要我能做的，一定竭力完。”

　李世民頓了頓，突然開口說：“我又很多兒子，盡管個個都聰慧機靈，但奈何都是在深宮里長大，那面都會有一些不良的習氣，也不。特別是在軍事方面，即便李恪與朕有幾分相似，但還是了許多。”

　秦小道抓了抓頭，一下子不太明白李世民為什麼會說這樣的話。

　盡管李世民已經差不多兩只腳都埋進了棺材，就差蓋棺了，但他畢竟是說，無論說什麼，都要認真聽。

　“有道是一個婿半個兒，你娶了我兩個兒，所以這件事給你來辦，也是可以的。”

　“哈？”秦小道以為李世民臨了，腦子突然了，突然蹦出這麼一句話來。這話沒頭沒尾的，本聽不出這其中的含義來。

　然后，接下來秦小道才知道李世民要他做的事，其實是一件他未了的心愿。

　“泉蓋蘇文，朕此方征戰，沒有拿下他的首級，乃是一大憾事。還有那高句麗，狼子野心，三國曹魏時就想滅了它，奈何不過七十年，他們又重整旗鼓，這樣的民族若是不滅，早晚會為我大唐的禍害。”說到這里，李世民目灼灼地盯著秦小道，“朕給你下的最后一道圣旨，就是親率三軍，滅亡高句麗！不問過程，只求結果！”

　秦小道全一震，旋即雙手抱拳，對著李世民恭聲說：“末將，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