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臉正要說話,后又走出一個穿錦的男子。
這錦男子個頭不高,但看上去十分孤傲,他的眼里似乎就沒有其他人,仿佛四周站著的這些,都只是在墻腳里卑微生存的螻蟻。
他仿佛沒有看到秦小道一樣,走上來手就要抓這酒樓店家。
但他的手到一半,秦小道就已經擋在了店家前。
錦男子看都沒看秦小道,冷冷地說:“滾開。”
“嘿嘿。”
秦小道什麼都沒說,卻是開口傻笑。
錦男子眼眸一凝,用一種頗威嚴的姿態說:“你這賤民,沒聽到本王的話嗎,滾開!”
“嘿嘿嘿。”
秦小道仍舊笑著。
“小王爺,我這就抓這娘們陪您喝酒。”
恰時,之前被秦小道丟的那伙打手的領頭小跑著過來,手就要抓秦小道后的店家。
他在手之前還在想,剛才這孫子熊得很,而現在見了小王爺肯定就跟狗一樣溫順了。
只是,他剛過來的手又被秦小道抓住。
秦小道慢慢轉頭,與打手領頭人來了一個對視,角微微上翹四十五度,咧一笑:“嘿嘿。”
他的笑容看上去顯得很無害,很純良,只是——
“咯!”
伴隨著清脆骨頭碎裂聲音的,是狗子凄厲的慘。秦小道的手突然發力,這一握,竟然將他的手骨得碎裂!
“啊——”
待那狗子慘的同時,秦小道又起一腳,將他踹到邊上。
錦男子仍舊面低沉,只不過他終于正眼看秦小道了,盡管他的眼神不似邊那小白臉毒,卻仍舊泛著要殺人般的兇!
“你是什麼東西?!竟然敢傷本王的人?”
秦小道主忽略前面那半句,面訝異地看著錦男子:“哎?剛才那東西是人啊,我還是是狗,或者從山里跑出來的獾子呢,沒想到是人。蕊啊,下次我一定注意。”
“你……”
錦男子被秦小道嗆了一句,手指著秦小道,一下子竟說不出話來。
說實話,可能這“小王爺”的幌子在普通人眼里,的確有著莫大的震懾力。但在秦小道看來,眼前這人也就只能仗著自己老子的勢力欺負一下普通人而已,他就沒什麼實權,也就是在平頭百姓面前擺擺架子。
看得上的,就他一聲“小王爺”,若是自實力夠強,就可以不用鳥他。
看著邊上一團的打手們,小王爺的臉頓時就垮了下來。
正如秦小道所想,他平日里仗勢欺人習慣了。無論對方多強,只要一般出“小王爺”的份,對方基本都要忍氣吞聲。哪像現在,遇到一個竟然敢頂撞他的人。
秦小道剛才那一手就足以看出他不是好對付的人,盡管心里怒火滔天,怨恨難平,但他還是將這口氣、這恨忍了下來。
小王爺看著秦小道的眼神逐漸變得險而殘忍,不似那些無腦的世家子弟肆意嚷嚷,聲音也是越發低沉:“這筆賬,本王記下了,咱們走著瞧!”
小王爺轉就走,而這時候酒樓伙計則是匆忙跑出來,將一個錦囊遞給店家。
那店家結果錦囊,沖著小王爺喊了一聲:“小王爺,正如我之前所說,這家酒樓我不賣。”
說著,店家將手里的錦囊遞給小王爺,但對方沒有回頭,步就走,而店家則是隨手就將錦囊丟在地上。
錦囊剛落地,里面就滾出了十幾顆金的珠子,其中一顆恰好落在秦小道邊。
秦小道低頭看了一眼,眉頭不一擰!
這顆金珠與之前那個殺手上搜出來的一個樣!
他迅速用腳輕輕將那金珠踩住,幾個狗子連忙將散落在地上的金珠子撿起來,但并沒有注意到秦小道腳下這顆,很快就跟上了小王爺的腳步。
眼見小王爺走遠,那小白臉收起手里的紙扇,步履輕緩、就跟人一樣扭著屁,一步三晃地跟上去。在經過秦小道邊的時候,他用一種飽含深意的眼神看了秦小道一眼,微微一笑。
盡管不言不語,但是這個笑容卻是說明了一切。
待程亮他們走到邊上,秦小道手指著那小白臉的背影說:“哥幾個,誰認識那小白臉?”
“小白臉?這個稱謂倒是合適的。”蕭守業笑著說,“這小白臉稱心,嘿嘿,看他穿著人模狗樣,一般人都以為這是哪家的公子哥呢,其實就是一個賣屁的。”
“賣、賣屁?”
先是愣了一下,秦小道很快就反應過來。
李敬直補充了一句:“這個稱心就是太子的男寵,仗著太子喜歡,平日里經常仗勢欺人、招搖過市。”
秦小道對李承乾的事知道的并不多,他原本還以為李承乾將他的男寵養在深閨里,卻沒有想到這家伙竟然還會大搖大擺地從東宮里走出來。
他下意識地問:“無論怎麼說,這家伙的存在對于太子而言,算是一個污點吧,太子是未來大唐的主宰,他的男寵在大街上招搖過市,對于整個大唐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陛下難道就這麼放任不管?”
邊上幾個人彼此對視一眼,蕭守業著鼻子,苦笑著說:“陛下……應該不知道吧,咱們的太子殿下,演技一流,青樓里那些名伶都自愧不如啊。”
聽到這話,秦小道不瞇起了眼睛。
盡管早已經認定派遣刺客來暗殺自己的人是太子李承乾,但秦小道還是想要調查清楚。特別是稱心那小白臉離開時候,他看自己的眼神和那那個意味深長的笑容,秦小道直到現在仍舊記憶猶新。
他們顯然已經知道刺客的行失敗,看樣子,接下來還會有新的作。
秦小道將金子從腳底下撿起來,看似自言自語地說:“這珠子倒是別致啊。”
“這是魯王府特制的金珠,聽說一般都賞賜給心腹。”
秦小道點點頭,將金珠放兜里,跟著眾人進酒樓。
待酒菜都擺上,秦小道六人開始開懷暢飲。
這酒稍稍喝得有些多了,大家的話匣子也紛紛打開,開始胡天海地地侃。
太子李承乾的存在,對于秦小道來說是一個極大的威脅。這個人如果不早點拉下來,就有可能一直在他頭上拉屎拉尿。
通過幾個人的閑侃,秦小道得知了不和李承乾有關的事。
總的來說,李承乾的太子之位做得還是相當穩當,特別是長孫皇后如果痊愈,李世民基本不可能換太子。
秦小道不清楚歷史上李承乾為何被廢去太子之位,但眼下有一點十分明確。李世民寵“魏王”李泰,要遠遠勝過太子李承乾。“魏王”李泰與李承乾都是長孫皇后的親子,自聰敏好學、才華橫溢,又善于經營,每每將兩個兒子對比起來,李世民對李承乾的厭惡就會越來越深。
只是,廢太子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這其中牽扯極大,先不說滿朝文武不同意,就連長孫皇后那一關也不好過。
為此,對于秦小道而言,想要將李承乾從太子之位上拉下來,就必須有人在后面推波助瀾!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
舍得一剮,要把太子扯下馬!
程亮五個人都是第一次喝白酒,盡管嚷嚷著自己酒量都很好,但三兩碗酒下去,個個都趴在酒桌上,似睡非醒地嘀囔著。
“我沒醉。”
“來,再喝!”
“哎,天和地怎麼顛倒了?”
……
好在他們的隨從都在樓下候著,待程亮五個都被隨從帶離,秦小道則是讓伙計過來結賬。
盡管秦小道救了店家,但由始至終都沒有出現,直到要離開了,才施施然地上了樓,站在秦小道面前,對著秦小道盈盈一禮:“今日之事,多謝公子搭救。”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已,店家不用太過在意。”秦小道笑著說,“這里飯錢一共多?”
店家閉口不談飯錢:“公子救小子于火海,請小子一拜。”
說著,又再一次躬行禮。
秦小道抓了抓頭,盡管臉上沒什麼表,但心里卻已經嘀咕開,他知道這店家肯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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