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年歲不大，卻是個心有城府的。

念及此，喬楚則是拍了驚堂木，道："方清，事到如今，你還有何話要說？"

聞言，方清頓時便咬牙道："大人，民婦冤枉，我真沒做過這事兒。馬明，你到底收了誰的好。要來陷害我？"

不能承認，方才顧九將話說的那麼絕，眼下外面的人已經在議論了，說心黑手毒。

若是真的承認了，那自己這名聲也就不用要了。

且這還不是最關鍵的，秦織瑤年歲還笑，不能讓兒因為這事兒被連累！

念及此，方清索又咬牙，回頭帶著威脅似的看向馬明道："我這些年待你不薄，你為何要如此顛倒是非？"

這話一出。馬明頓時辯解道："方姨娘，我可句句都是實話啊，當初我可是頭一個跟著您的！"

聽得他的話，方清卻是驟然抓住了一個點，旋即沉聲道："馬明。你到現在還不肯說實話麼，是不是夫人指使你這麼做的？！"

怎麼傻了，現下不就有一個現的說辭麼，這琳瑯閣，本就不是的呀！

也是方清占了琳瑯閣太久，若不是馬明那句無心之語，到現在還想不起來，自己這些年，只是在"替"林氏打理琳瑯閣，而這真正的主人，卻不是自己！

念及此，方清的邊甚至出幾分笑容來，那顧九想必是算計好，一定要將自己拉下水的，可一定沒有想到，這琳瑯閣本就不是自己的，要拉下水，那自己倒不如順勢推給林氏，好讓們兩個互相斗去吧。

就不信，惹到了林氏這個正經的婆婆，顧九還會有什麼好下場。

到時候，怕是那秦崢就頭一個不能放過吧？

畢竟，當年自己可也是被秦崢那個煞星威脅過的！

果不其然，在聽得方清這話之后，顧九卻是蹙眉道："什麼夫人。方姨娘，事到如今，你還要隨意攀咬麼？"

聽得這話，方清卻是沖著對方詭異一笑，旋即才慢慢道："世子夫人，這琳瑯閣并非我所有，我這些年不過是代為打理罷了。試問，我又何必為了這樣一個代為打理的產業，而毀了自己的名聲？"

說到這里，又回行禮道："大人，請您明鑒，這琳瑯閣真正的主人，乃是國公夫人林氏，我只是偶爾替看賬本，但一應收，每月都會到林氏的賬上，您若是不信，可以請來作證。"

方清之所以敢這麼篤定的說，是因為的確每個月都給林氏錢了。

只不過麼，那些錢是被做了假賬、打了折扣的。不止如此，就連已經到了林氏口袋里的錢，下個月也會以別的理由到自己這里來。

只是這事兒做的，所以林氏不知道罷了。

也正是因此，才敢這麼理直氣壯的說出來。

這話一出，顧九頓時愣了一愣。旋即冷笑道："方姨娘，你要撒謊，好歹也找個好點的理由，我婆婆病重多年，連府上的事都不管，更遑論這鋪子？而且，就算這鋪子是的，你又如何證明不是你為了牟利而從中耍招呢？"

方清聞言，頓時咬牙冷笑道："你若是不信，大可去問夫人，一應賬目是否都在那里。你方才字字句句都說我為了利益謀財害命，可這琳瑯閣的真正主人是國公夫人，你現下怎麼不說是謀財害命呢？"

說到這兒，又淡淡道："還是說，你只是為了想要陷害我，所以不管真相如何，只是一味地污蔑？"

這張，著實的伶牙俐齒。

顧九幾乎要給對方拍掌了，嗤笑道："姨娘巧舌如簧，我確實比不過您。可是現下人證證俱在。不管是周元還是管事等人，指向的都是您，您又如何反駁？"

"那是他們栽贓！"

方清這一句話，倒是讓周元先炸了，指著道："我說你個小娼婦。怎麼如此的惡毒？拿五兩銀子買通我東西，居然還想要我的命？怎麼，現在又打算不認賬了？我告訴你，沒門兒，老子可是有證據的！"

他現在算是明白過來了，這個方清是在推諉。要是任由推諉功了，那自己可就一分錢都要不到了。別的周元都不在乎，可是阻人財運如同殺人父母，更遑論推得事里面，還有謀害自己的事兒呢！

因此周元當下便道："大人。這位夫人邊有個標致的小丫鬟，邊生了一顆痣的，我曾經聽到過們謀劃要如何害金玉齋！"

周元說的人，正是絳珠。

說來也巧，絳珠就在公堂外的人群里站著，幾乎是周元的話一出口，便有人發現了，先道："是不是這丫頭啊？"

因著關注著這里面的事兒，所以絳珠站的十分靠前，此時不知被誰推了一把。直接便到了大堂。

"我……夫人……"

絳珠嚇了一跳，一句話沒說完整呢，先聽得周元指著道："就是！"

這一下，倒是無可辯駁了。

而那馬明也順勢道："夫人，我這麼多年對您可是忠心耿耿，當年您替東家打理琳瑯閣，我可是頭一個跟您的表忠心的，我還幫您做假賬……"

他的話一出口，就后知后覺的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閉上了。

然而這些話已經出口，且被人十分清晰的聽到了。

人群中頓時便起了竊竊私語："這個姨娘可夠狠的呀，霸占了主母的鋪面，居然還做假賬？"

而他話音一落，便聽得有那知一些的人，鄙夷道："這算什麼，你們都不知道吧，當年明國公大婚不過三個月，這方姨娘就進門了。你們放眼這京城之中，除了明國公府，還有誰家敢在新婚一年納妾的。還是貴妾！"

"三個月？嘖，瞧著就是狐子的樣兒，怪不得養出來一個一言不合就殺人的兒呢……"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卻是讓方清的臉徹底的黑了下去。

最恨旁人說自己是妾，更恨他們說是靠狐子上位。如今還連累到了自己的兒！

念及此，方清猛地看向顧九，咬牙問道："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如此害我？"

聽得這話，顧九眉眼冷淡。只反問道："我與你又何曾有冤仇，你要如何害我和顧家？"

說起來也是可悲，到今日見了這馬明之后，才知道了一件事兒。

前世顧家家破人亡之前，大肆低價收購顧家鋪面的人里面。便有馬明。

而馬明，是方清的人。

雖然不知道為何馬明會現在站出來指認方清，但前世里林氏那時候死了多年，這人忠于的對象，只能是方清。

大抵是眼中帶出的恨意有些嚇人，讓方清猛地后退一步，下意識道："我沒有……"

而一旁的秦織瑤更是看出母親的頹勢，氣得咬牙切齒道："顧九，你憑什麼這麼污蔑我娘親！"

然而話音未落，便見喬楚先拍了驚堂木，沉聲道："公堂之上，豈容你們放肆喧嘩！"

他眼神掃視了一圈，神嚴肅的宣告此事的結案："罪婦方清，你指使下人竊顧家方，人證證俱在，無可辯駁，此事無需再議，容后判決；至于秦織瑤，你投毒謀殺周元之事，可認罪？"

這話一出，秦織瑤頓時傻眼，下意識道："我沒有，是……是我丫鬟做的！"

母親的事不是還沒說完麼，怎麼就突然說到頭上了？

秦織瑤慌之下，直接將事推到了小丫鬟的頭上，自己則是求助似的看方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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