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了半天，聽到顧九的話，也跟著接口道："是呀，指使人東西，還要殺人，這事兒可不是私下了結的呢。"

說到這兒，又掩做了一副到驚嚇的模樣來，問秦織瑤："表妹，你不會因為我這兩句公道話，就要把我也殺了吧？"

"江蓮芷你……"

這話。讓秦織瑤氣急敗壞，然而不待自己發火，就見秦織錦蹙眉道："大嫂，去府不妥吧？"

只聽了三言兩語，云山霧繞的不知到底什麼形，可也知道似乎牽涉到人命了。

可……這到底是秦家的姑娘，若是去了府，毀壞的可是明國公府的名聲。

秦織錦自然不愿意這種事發生。

聽得秦織錦的話，顧九卻是淡淡的看著，道："若藥鋪掌柜不報。現在我這里就是命案現場。"

只這一句話，便功的讓秦織錦閉不言，只是蹙眉道："那我也去吧。"

至，跟著過去的話，能知道事經過。比蒙在鼓里的強。

這次顧九倒是沒說什麼，今日之所以請這二人過來，其實也是有一層見證的意思。

因此顧九只是點了點頭，便看向那差，道："有勞了。"

秦織瑤沒想到顧九竟然真的要將自己送去府衙，頓時便慌了神兒，咬牙道："大嫂，我可是大哥的親妹妹！"

哪怕不一個娘，可也都是明國公秦釗的孩子！可顧九，竟然真的敢為了這種事，將自己送去府衙？

聞言，顧九卻是睨了一眼，以行給了一個回答："走吧。"

……

來時誰都沒有想到，不過是來一趟金玉齋，最終竟然會變到了府衙。

自然，這其中并不包括顧九。

今日這一出，就是安排給眾人的一場戲。

走到門口的時候，顧九給那掌柜的使了個眼，對方便留了下來。

至于那藥鋪的掌柜，因著已經指認過了丫鬟，所以便也沒有跟著去衙門。

只是待得他們走了之后，那掌柜的卻是轉又回了金玉齋，輕聲問道："鄭掌柜，這就沒我的事兒了吧？"

聞言，那被喚做鄭掌柜的則是拱了拱手道："老哥哥。今日辛苦您了。"

那人聞言，擺手一笑，道："無妨，那我這就回去了。"

他說到這兒，又道："方才我給那小姑娘拿的藥的確是砒霜，您當心些，讓人收拾干凈，可莫要沾了去。"

得了這話，那鄭掌柜頓時便笑道："您放心，我會讓他們當心的。"

春杏必然不會想到，不止是這金玉齋，去買藥的藥鋪，也是顧家的產業。

顧家雖以胭脂水發家，可如今坐穩京城首富的椅，卻并不只是靠著這些。

而藥鋪，也是其中一項產業。

鄭掌柜著馬車漸遠，心中贊了一句自家東家，轉回了鋪。

顧九坐在馬車上，看著其他二人噤聲，自己則是心中冷笑。

今日從頭到尾都是一個局，步步都安排好了，所以才能讓秦織瑤順利的往下跳。

不過這只是個開始，等到了府，才是一場大戲呢。

念及此，復又閉目養神。

而不說話的模樣。看在秦織錦的眼中，也是忍不住心中微微嘆氣。

沒想到事會朝著這個方向發展，可是現下讓違良心的去求也是做不到，只能靜觀其變了。

反倒是江蓮芷有些開心。

今日可謂是收獲滿滿，不止是從金玉齋拿了許多東西，還見到秦織瑤吃癟。

這可是大事，先前因著秦織瑤將鍋都扣在了自己的頭上，導致秦老夫人對自己的態度都差了幾分。

畢竟一個帶歪自己親孫兒的外人，秦老夫人還是十分知道親疏遠近的。

而今日的事，若是利用好了，不但能挽救自己在秦老夫人心中的形象，說不定還能讓秦織瑤跌落谷底。

作為跟秦織瑤兩看相厭的對頭，江蓮芷十分樂意見到這樣的結果。

不過麼……

若是能想辦法讓顧九也栽個跟頭，說不定秦老夫人會更開心的。

垂著眸子，看似安靜的坐著，實則心里早已不住地謀劃開了。

眾人各懷心思，倒是都覺得時間飛快，各自心中的盤算還沒轉完，那西城兵馬司已經到了。

顧九閉眼深吸一口氣，旋即睜開眸子。當先下車走了進去。

其他人也都紛紛跟了上去。

西城兵馬司坐鎮的指揮使名喚喬楚，年約三十開外，生的一副瘦弱之相，眉宇中也帶著憔悴，總讓人覺得這不像是個。倒像是個經年的病秧子。

連帶著拍驚堂木的作都格外的沒有氣勢："下跪何人？"

"草民周元，大人，給草民做主啊，這個惡毒的人，給草民下毒，要毒死我！"

來的路上，周元已經想好了，這秦織瑤是他們秦家的人，那顧九也是秦家的媳婦。他了方給秦織瑤，這不就相當于從娘家把東西到了婆家麼？

這麼算起來。其實自己的罪過并不大。

反倒是那秦織瑤，這個小賤人居然給自己下毒，這事兒要是鬧大了，那說不定自己非但不用坐牢，反而還可以拿一筆補償呢。

他心里盤算的清楚，因此一開口便先試圖占據先機。

秦織瑤聽得他這沒皮沒臉的話，氣得臉都紅了，然而面對這滿堂的衙役，到底不敢撒潑不甘不愿的開口："民秦織瑤，乃明國公長。這個無賴一派胡言。請大人明鑒！"

這五城兵馬司每有案子，若非特殊案件，都是公開審理的。

所以現下，外面早圍了好幾層的百姓們。

方才來的路上被人指指點點，秦織瑤神早已有些難看，此時又被周元的話氣到，越發咬牙切齒了幾分。

但不能在這個時候撒潑，否則被人看去，的臉面怕是更會被踩在腳底了。

聽得他二人的話，喬楚倒是詫異的看了一眼二人，旋即看向其他人道："你們又都是何人啊？"

顧九等人各自報了自己的份，喬楚一時倒是覺得有些難辦。

這分明都是一家人，怎麼還鬧上公堂來了？

"都是明國公府的人，可要本現在請明國公前來？"

聞言，顧九卻是當先開口："大人，此乃公案，并非私事，且明國公一不屬三司，二不屬大理寺，您請他過來旁聽。怕是有違國法。"

這一頂大帽子扣下來，倒是讓喬楚挑了挑眉，有些意味深長道："好，那本便依你所說。誰是苦主？"

聽得喬楚的問話，一旁的差頓時站了出來。恭聲道："回大人，苦主有二，其一乃是金玉齋，狀告琳瑯閣管事指使周元竊方，致使金玉齋蒙巨大損失；其二乃是周元。狀告秦織瑤主仆下毒害命；但凡事有先來后到，該如何審理，還請大人定奪。"

聞言，喬楚點了點頭，道："那便先說金玉齋的案子吧。周元，你竊方的事，可認罪啊？"

聽得他的話，那周元頓時磕頭道："青天大老爺，這事兒草民承認，可是這里面還有，請您聽我細說！"

"說。"

喬楚發了話，周元頓時指著那秦織瑤道："指使我方的，就是秦家這位三小姐；而我們這個東家，是秦家的大，您說……這一家人的事兒，怎麼能呢？"

他這話一出，顧九還沒開口呢，一旁的秦織瑤先慌了神兒，咬牙切齒道："周元，你在這里口噴人！"

什麼指使周元東西，今日才第一次見到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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