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話也沒辦法說出來。
讓說什麼呢,說上次端了湯過去,不是為了勾引秦崢,就是單純的去給表哥送關心?
這話說出來,更容易讓人誤會吧!
然而江蓮芷到底還記得自己要做什麼,因此不過片刻功夫,便又眼淚汪汪道:“表嫂,您就原諒蓮兒這一次吧,我今日來,就是想跟您說說話。”
這撒的模樣,想來秦老夫人是很吃這一套的。
可惜顧九既不是年輕力壯的男人,也不是上了年歲的老太太,吃不下這一口盛世大白蓮,連帶著說話的模樣依舊格外的淡然:“說吧,要說什麼?”
倒是有些好奇,江蓮芷這一向弱不風的,一大早溜達到自己這邊來,到底是想做什麼。
聞言,江蓮芷咬了咬,換了副模樣笑道:“其實也沒什麼,只是想跟表嫂說說話而已。”
說到這兒,又將目投向了顧九頭上的發釵,艷羨的夸贊道:“表嫂今日穿的真好看,這發釵也貴氣,襯的您更有氣質了呢。”
這話一出,顧九瞬間了然。
就說嘛,這江蓮芷過來,怎麼可能沒有目的。
顧九眉眼彎彎一笑,出手來了自己頭上的發釵,渾不在意道:“這是今兒早上丫鬟隨意配的,紫玉的老料,不值什麼錢的。”
單那整塊的紫玉雕琢的芙蓉花,在市面上就不止百兩了,更遑論那發釵還是極品白玉的,可到了的里,就了不值錢的東西。
江蓮芷一時有些酸。
哪怕再瞧不起顧九是個商戶,可也不得不承認,這商戶家里是真有錢。
轉念又覺得憤憤,這樣一個不懂欣賞的商戶,憑什麼好東西都被給占了去,就連那世子夫人的位置也了的呢!
江蓮芷心中直冒酸水,連笑容都勉強了許多:“表嫂天生麗質,自然是戴什麼都好看的。”
說到這兒,又咬了咬,一雙眸子里瞬間便多了幾分淚意:“表嫂,實不相瞞,我今日前來,是有事想要求您。”
顧九早知想要說什麼,眼下見扔在演戲,便也隨著問道:“什麼事兒,且說說看。”
下一刻,就見江蓮芷把難為和楚楚可憐演繹到了極致,聲音里都滿是凄楚:“表嫂也知道,長公主舉辦百花宴,便定在了二十六那日。可我……我還沒有首飾,表嫂一向是個闊綽的,可能借我一套首飾佩戴麼?”
見說的話果然如自己所想,顧九心中笑的譏諷。
前世里,江蓮芷也是這樣來找過自己的,可那時候還不等對方說借,就已經傻乎乎的將首飾盒拿出來讓對方挑選了。
那時候是真的把江蓮芷當做妹妹來疼的,所以在對方說自己的困境時,非但拿了首飾,還將兩套自己沒舍得穿過的蛟珠紗織的都送給了對方。
那時候江蓮芷也是向自己保證要歸還的,只當這是借的。
可后來呢,那服首飾便如同包子打狗,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但當時顧九從不在意這些,只覺得,這些外之哪里抵得上江蓮芷對自己的關心?
只可惜……
前世是真瞎了眼,才會分不清真心和假意。
“妹妹說的可是真的?”
聽得顧九這話,江蓮芷莫名覺得的關注點不對,這時候不應該說一定會借給自己麼?怎麼會問話的真假?
但這話,江蓮芷又不能不回答,只能哽咽著點頭道:“是……”
下一刻,就見顧九站起來,可不等江蓮芷欣喜,就見對方去的方向是門外。讀讀
不知想到了什麼,又回過頭來,道:“表妹放心,你這般被欺負,我定會幫你在祖母面前討個公道的!”
這話一出,江蓮芷頓時慌了一瞬,連忙攔住了,問道:“表嫂,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討什麼公道?”
怎麼有些看不懂顧九的意思呢?
顧九臉上滿是正義凜然,聲音也帶著幾分惱怒:“表妹不是說了麼,你連服首飾都沒有。雖說你跟國公府沒什麼緣關系,這些年一直住在府上也名不正言不順,可既然祖母留了你,便是沒拿你當外人。如今那方姨娘竟敢明目張膽的克扣你的服首飾,這不是欺負人是什麼?你放心,我這就去跟祖母說,讓好好兒查清楚此事!”
顧九說話擲地有聲,末了又格外鄭重的加了一句:“你別怕,比起來名不正言不順,方姨娘還是姨娘呢,祖母一定會秉公理,不會你白白這個委屈的!”
這一番話連捎帶打的,瞬間就讓江蓮芷的臉白了下去。
顧九話中的信息量太大,讓江蓮芷一時不知道是該先生氣的好,還是該先慌的好。
什麼住的名不正言不順,這是明著說自己死皮賴臉麼?
還有,什麼時候說方姨娘克扣自己東西了,又什麼時候瞧不上方姨娘的姨娘份了?
好吧,雖說的確有些瞧不上方姨娘,可那也不敢明著說出來啊。此事要是鬧到秦老夫人面前,吃不了兜著走的,肯定是自己而不是方清!
畢竟,有句話顧九還真是說對了,跟秦老夫人沒有親關系,能在秦家啊,還真的是靠著討好老太太。
可是方清就不一樣了,是秦老夫人的侄兒,如今又嫁給了國公爺,還為秦家生兒育。
這般況下,若是秦老夫人聽到自己鬧出來這樣的事,怕是第一個就要覺得自己不懂規矩,罰自己了!
因此急急忙忙的攔住了顧九,聲音里滿是慌:“表嫂你誤會了,我沒有這個意思,方姨娘沒有克扣我的東西!我,我那些服首飾都是有送到的。”
國公府里應季會給府上人添置服鞋子首飾等,各都應有盡有。
江蓮芷這些年討好秦老夫人不是沒有效的,至給的份例是跟府上幾個小姐們都一樣的。
方清跟沒有利益沖突,自然也不會在這事兒上為難自己,所以的份例從未有過克扣。
聽得江蓮芷這話,顧九才停下腳步,面上滿是狐疑:“都給了?那你怎麼說缺東西,若是有委屈,你千萬別憋著,一定要說!”
江蓮芷恨得心中咬牙,卻也只能跟著點頭:“是真的都給了。”
只是心里卻越發的恨上了顧九,這是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
顧九長長的哦了一聲,旋即又問道:“那你怎麼還說沒服首飾,難不……是覺得府上給的不好,嫌棄了?”
江蓮芷氣息一滯,越發覺得自己這一口氣都要不上來了。
這什麼話,敢說自己嫌棄麼?
雖然,是真的嫌棄。
“表嫂別誤會,府上給的很好了,我,我沒有嫌棄。”
只是心里,卻忍不住咬牙。
府上這麼多人,公中的錢又是有數的,分到每個小姐手中,本就沒多的預算,所以采買回來的都是些普通的樣式。
尋常戴出去尚且還行,可在百花宴那樣的地方,還帶著那樣普通的首飾,那才是真的丟人了!
秦家三房,哪位太太都是有己的,自然也會給自家兒額外置辦像樣的首飾。只有是一個寄養的,老太太年歲大了,便是有賞賜下來,也是分時候兒的,且秦老夫人手里的銀錢大半都給出去了,又哪里會真的舍得給極品?
想要出風頭,便只能自己想辦法。
所以江蓮芷才將主意打到了這位新過門的表嫂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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