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棠隨了禮,中午在這兒吃了飯。
回到家中時看掮客在門口等著,掮客穿著厚棉襖,手里還握著一個煙袋子。
臉有點白,見著姜棠咂咂,“你院里養的狗不錯,我都沒進去,隔著門沖我了兩刻鐘。”
掮客打趣了兩句,又道:“這回過來是為了莊子的事兒,有一個三十七畝二分的莊子,在城南,一畝地三十二兩銀子,價錢算低的,尋常這樣的地一畝得三十四兩。就是比姑娘想要的莊子大了將近一倍,價錢嘛,東家給的價錢是一千一百九十兩,還給抹了零頭,再商量是商量不得了。”
這是他手里最小的莊子了,也有大的好的,沒給姜棠看。
一千一百九十兩,不算,掮客也不知道姜棠給不給的起,畢竟價錢擺在這兒,若不是賣家急用錢,也不會低價賣出去。
姜棠九月份從他這兒買的宅子,七百多兩,去年十一月份問莊子,那會兒能買七百多兩銀子的。
短短一個月,能攢下五百兩銀子嗎。
掮客倒是知道姜棠開火鍋店,生意不錯,那一個月也不能賺五百兩銀子是不,還能比他買賣房子賺得多。
姜棠這月花銷多,過年各家隨禮,不過有來有往,只相當于錢換了東西。
侯府、宴幾堂、諸位大臣。
還有昭哥兒的洗三、滿月,這月這上的花銷就有五十多兩。
現在手里滿打滿算也就一千三百兩,莊子一千一百九十兩,再加上稅費,這點錢就顯得捉襟見肘了。
還要開鋪子,怕有急用。
姜棠有些猶豫,買了莊子就不剩什麼錢,年初點心鋪子生意肯定不好,畢竟過年囤了不點心,一時半會兒吃不完。
除了極有錢的人家,都是等著以前的點心吃完再說。
過年都吃了大魚大,去火鍋店的人也不多。但好的莊子不等人,姜棠又怕自己再猶豫莊子被別人買走了。
本來打算臘月買,但是這邊沒有合適的。
在心中糾結一會兒,姜棠心里有了主意,“我去看看吧,若是合適就定下來。”
掮客點點頭,“自然要去看看的。”
一路上,掮客把莊子的長短都說與姜棠聽了,不是水田,不能種稻谷,也沒個池塘啥的,這些肯定比不上大莊子。
不過莊子在河流上游,不必擔心干旱,地絕對是好地,方方正正,除了水稻,什麼都能種。
一分價錢一分貨,這得姜棠自己考量。
花了一個多時辰才到莊子,掮客所言非虛。
還是冬日,莊子一片荒蕪,莊子里的農戶就幾戶,到時姜棠想要種地,直接雇他們就。
看過一圈后姜棠還是決定定下來,盡快把手續辦好,等開春了就耕地種地。
掮客原以為姜棠不會要,畢竟一千多兩銀子,誰知看過就訂下來。
價錢沒法商量,但掮客想法子在稅費那邊弄些。
三天,一切都弄妥當了,莊子一共花了一千二百三十兩銀子。
莊戶這邊還在這兒住著,等春種了讓他們繼續種。除去上的稅,一畝地都是給二收,上一家就是二,好一點的才給三。
姜棠記著陸錦瑤給的就是三,這邊不必,先給二好了。
姜棠去陸錦瑤莊子跟過秋收,對種地卻是一竅不通,但知道怎麼給一給棒子再給甜棗,不用擔心莊戶誑。
莊子小,里面一共四戶,人倒是老實,但才見過一次,還不知怎樣呢。
春種在清明時節,三月份,不過可以先把種子買好,育苗備種,到時候直接種就好了。
姜棠開著火鍋店,得多種些蔬菜,這樣能往火鍋店送。
糧食夠店里、小吃攤和自己吃就行,不用囤太多,怎麼也得等秋收才能吃到。
姜棠買了莊子,還沒任何人說過,財不外,這個道理什麼時候都不能忘。
正月和姜棠想的差不多,錦棠居生意不太好,不僅是錦棠居,連著五香居和其他點心鋪子,生意也不好。
火鍋店的生意一般,就連小吃攤的生意都不如從前,但肯定是有賺頭的。
不過,一過年,街上出現了不“一模一樣”的攤子,還有好幾家火鍋店。
小吃攤加了些新吃食,火鍋店姜棠也加了新菜。
外頭的雖然湯底蘸料不同,但價錢便宜,一斤羊四五十文,就比攤賣的貴一點,去吃的人還多的。
自然也有厲害的廚子做出自己的味道,但菌湯鍋還是姜氏火鍋店的獨有招牌。
錢松明幾人好吃,新開的店都去了,最后又回到了姜氏火鍋店,這些姜棠不知道,只是開心老顧客又回來了。
過了正月,又下了場大雪,火鍋店的生意才恢復過來。
姜棠想,等天熱火鍋店的生意就更差了,得想法子做別的生意。
小吃攤雖然賺的錢,但有句話怎麼說的,積多,小吃攤也不能扔下。
明明是新年,可轉眼都過去一個月了,那會兒看的煙花好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
正月中顧見山來信,姜棠把紅油火鍋底料的方子寄過去了,若是對邊關將士有用,愿意給,再說也不影響做生意,有什麼不愿意的。
就是顧見山……
以為,有些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淡,就像正院的南香南雪,還有孫大娘李大娘,從前關系也好,但見不到慢慢就淡了。
但是對顧見山,好像時間越久越惦念,總會在不經意地時候想起他。
做好吃的時候想他在西北會吃什麼。
有時夢見他在假山隔著袖子握住手腕的場景,還有乞巧中秋回頭時看見他。
他送的手串,送的發笈,還有螃蟹和吃食,一串晶瑩剔的葡萄。
時間越久,越發清晰。
明明知道兩人之間的難,偏又一點一滴全記在心里。
甚至而言,有時推開門,姜棠會在門口停頓一會兒,想著顧見山會不會突然出現。
不過大多數時候,的一天都被忙碌充斥著,現在已經有五個小吃攤了,離目標又進一步。
二月初六,姜棠早上出門打算買,打開門時見門口蹲著一個人。
頭發有些,低著頭,但是一銀甲,上臟兮兮的。
姜棠嗓子發,聲音都是是啞的,“顧見山。”
她與他總是一再錯過,當她帶著少女的執拗對他說,靖軒哥哥,我喜歡你的時候,他冷漠地說,可我不喜歡你!當他深深看著她低低說,我已經是你的丈夫,我會對你好的時候,她嘆了口氣,說:如果你想對我好,就善待我們的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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