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逛了一天, 云初雙已經累得要直不起來了。
被陸祁年推進浴室,在淋浴和泡澡之間短暫地思考了十幾秒,決定稍微放肆地泡個暖水澡, 來緩解一下大上酸痛的。
洗完邊用干巾著噠噠的頭發邊走出來,聽見陸祁年正坐沙發上用西班牙語打電話, 便留意著聽了幾句。
向來聰明, 語言天賦很高, 在這兒待了幾天一些常用的單詞很快就記了, 雖然口頭上不怎麼會說,但聽見總能很快反應出是什麼意思, 走過去小聲問:“訂餐廳?”
“嗯。”結束通話,陸祁年見頭發得水珠從頭落到了腳, 自覺地起拿過吹風機給吹,“帶你吃點別的。”
云初任由暖暖的風吹過的頭皮,他的手指在發間穿梭:“明晚的嗎?”
陸祁年點頭, 又嗯了一聲。
笑了笑,當下明白過來,嚴肅道:“那得早點才行, 現在是夏時令,這邊和國有六個小時時差。別太晚了,差不多下午四五點就開始吧。”
“知道。”他回答說。
頭發吹干以后, 云初隨意抓了抓就上床歇著了。
陸祁年把吹風機放好,也進了浴室洗澡。
見他進去以后,云初沒放過任何一次的機會, 又做賊般地悄悄下床, 半蹲在行李箱旁翻找, 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響, 卻又急得不行。
這一次終于不是毫無收獲,總算被到一個酷似戒指的,拿起一看發現果然是一枚男式戒指,為了配對,男一起都定做了,但式的那枚不知去了哪兒。
既然男式的在,那式的肯定也在某個角落藏著,知道必定在箱子里沒丟。
起碼放下心來,浴室里的水流聲漸漸消失,將戒指放好,先回床睡覺。
興許太累,睡意悄然而至。
很快,臥室唯剩安靜均勻的呼吸聲,沒蓋被子,吹著空調,斜躺在床的一側睡得正濃。
陸祁年微嘆,走過去俯將被子輕輕蓋在上,上床躺下也跟著將摟進了懷里。
側忽然傳來暖人的溫度,云初舒服地過去,不自覺地輕語,又說了一遍,“陸祁年……生日快樂……”幾秒后,到腰間的力道加大,誤會般地推開他,在睡夢中閉著眼睛求饒似的輕哼,“別我,我好累……等回去以后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今晚先讓我睡個好覺……行不行……”
這憨到極致的語氣,令陸祁年無力至極,本就沒想,又強制地攬了回去,在即將說出第二次拒絕的話時,率先低頭封住了的,“你再說,我就真忍不住了。”
云初頃刻一頓,果斷不出聲了,老老實實地靠在他懷里睡覺,一覺到天明。
**
對于這種早上十點起床已經算是早起的懶人來說,九點就被外面的雜音吵醒簡直難得想把自己的耳朵堵住。
關鍵是夢見了和陸祁年的婚禮,穿著雪白的婚紗從紅毯的一頭走向另一走,還沒看清他那天到底長什麼樣、有多好看就這麼被生生打斷,無地從妙的夢境中拽拉了出來。
陸祁年是安起床氣的老手,每次的壞脾氣都會被他得服服帖帖的。
云初有苦難言地翻了個白眼,繼續躺下,再多睡了幾十分鐘才徹底蘇醒,可惜“婚禮”上的陸祁年再也夢不到了。
今天他們要去一個教堂參觀,距離這邊有點遠,單程起碼一個小時以上,還是央求著他過去的。
因為實在是太好奇了,從1882年就開始工修建,經歷了上百年,至今仍未完工,想去看看這修建了一百多年都沒完工的教堂到底長什麼樣。
一來一回要兩個小時,要是塞車估計得接近三個小時。
時間不早了,這趟出門今天必定沒有時間再回酒店。
云初一心掛念著戒指的事,磨磨蹭蹭地下床化妝,刻意沒戴耳環,與陸祁年慢悠悠地出門走出酒店時,低呼了一聲,“等一下。”
陸祁年側目看:“怎麼了?”
抿著,為難地皺了下鼻子,了自己耳垂上說:“我忘記戴耳墜了。”
男人低眸朝白皙的耳廓看去,果然上面空的什麼都沒有,卻很明顯能瞅見兩個小小的耳,他淡淡問道:“一定要戴?”
在男人看來,戴跟不戴其實沒多大的區別。
尤其是長發披肩灑下,半遮半掩,路人本不會發現。
云初篤定地“嗯”了一聲。
陸祁年無奈勾,“先上車等著,告訴我在哪大概是什麼樣,我幫你拿。”
“不用了。”云初果斷拒絕。
怎麼能讓他代替上去呢,哪是找什麼耳墜,要找戒指,今天找不到戒指就前功盡棄了,“我自己上去吧,我也忘記扔哪了,還得找找,你在車上等我一下,我弄好了就下來。”
他眼神有幾秒鐘的猶豫,最終還是將房卡遞到手上,“行。別太著急,慢慢來。”
“嗯。”
云初得到恩準后漾起轉就走,手指快速地按電梯上樓,一步當兩步走,開門走進臥室,將行李箱里的東西一腦地倒在床上,仔仔細細地檢查與翻找。
二十分鐘過去,陸祁年果然沒有打一個電話來催促,這紳士的態度令無比滿意,找到之后,快速放進包里,隨意找了對與子相配的耳墜掛上,就這麼下樓了。
去往教堂結束參觀到餐廳,正好是下午四點鐘。
晚餐吃到一半時,起撒謊說自己要去洗手間,實則去找侍應生點了個生日蛋糕,讓他們半個小時后送上來。
陸祁年這麼聰明肯定能猜到行為的可疑之,卻很善良地沒拆穿。
但他不點明不代表別人看不出來他眼神里包含的意思,這種一臉看著裝傻的表更令人挫敗。
云初又不傻,這一來一回肯定早被對面的男人看了,要是還不看,他就不配稱之為“陸總”了。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裝癡扮傻地乜他一眼:“你這什麼眼神?大好的日子,不能稍微給個面子裝一下嗎?”
陸祁年角的笑意未斂,淡淡地喝了口酒,將鍋全部甩給:“你戲太差了。要是配合著一起裝傻,那這里傻的就不止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人。”
云初拿著手上的叉子,了桌面上的火,“你……”
誰傻還不一定呢!
云初裝作自暴自棄道:“行,實話跟你說,我去點了個生日蛋糕,知道你不吃,但今天特殊,至要走走儀式,點個蠟燭,許個愿。還有一個月才上學,蛋糕我可以幫你分擔一點。都怪你才對,整得都不算是驚喜了!”
陸祁年好似真被裝到,表可算出現了一愧疚與自責,卻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行,下一次一定,陪你一起傻。”
云初:“……”我謝謝你!
侍應生將做好的蛋糕端上來,多加了兩杯人工調配好的尾酒,淡金的以及還未融化的冰塊,冰冰涼涼的,正適合夏天。
云初托著下,笑著用英文問道:“這是什麼呀?”
侍應生著一口還算流利的西班牙式英語,禮貌地說:“先生,今天是您的生日。您的太太三十分鐘前讓我們準備了一個生日蛋糕,另外這兩杯酒是我們餐廳贈予您的生日禮,這邊祝您生日快樂,與太太一起度過愉快的一天。”
陸祁年頷首,低聲說:“謝謝。”
他們便識趣地退下。
剛被云初代任務的員工,邊走邊忍不住竊竊私語,“OMG!!!!沒見過這麼瘋狂的人,這麼名貴的戒指直接到我的手上,把我嚇出了一冷汗,要是不小心弄不見了都不知道怎麼差,我的飯碗要沒了。”
“有人真是不一般!!”
這邊,云初貪玩地將蠟燭快速上,點燃,強迫陸祁年許愿,才讓他把蠟燭吹滅,“你以前生日都是爺爺陪你過的嗎?”
他嗯了一聲,幫將蠟燭拔下來,骨節分明的手拿起刀叉,將整個蛋糕最好吃的一部分切給了,“一般回老宅吃頓飯。”
云初意外地問:“就只是回老宅吃頓飯?沒了?你爸媽不回來嗎?”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雖然他們是我的父母,但沒必要為了區區一天的生日從國外來回,我的生日也是的難日,哪有專門回來給我慶生的道理。”陸祁年在外留學多年,到的教育跟國不一樣,想法自然也不同,“沒有重要的事或長假期,他們不會回來。”
云初覺得有道理,小聲問:“那你們通過話了嗎?”
他點了點頭。
也跟著笑,不再岔開話題,回到準備的驚喜上,鋪墊著說:“今年禮沒有準時送到你手上,有點憾,就把這個蛋糕先當作禮,你不會嫌棄吧?還是好吃的,你多吃幾口。”
陸祁年眼里蓄著淺淡的笑意,見一而再再而三地因為禮的事表現出歉意,嚴肅地說:“除了剛結婚那段時間,你什麼時候見我嫌棄過?你不用到抱歉,對我來說現在什麼都不缺,我們是夫妻,上億的財產都是一同掛名的,就算你真送了,也只是擺在臥室里放著,跟添了個裝飾或品沒什麼區別,你往家里扔的東西什麼時候過?”
云初眼神不善,無語地問:“我往家里扔的跟我專門買給你的怎麼能一樣呢?我要真送了,你確定你要放在家里當擺件?”
陸祁年想表達的或許是不舍得用,干脆放在家里珍藏,也或許只是不愿讓過分自責而拋出來的說法,他點了點頭:“確定。”
云初愈發無語,一時間無話可說,“行,你說的,別出爾反爾。”
見事越來越好玩,尾酒表面的冰塊也快融化了,眼神示意了一下:“我們個杯怎麼樣?”
男人的修長的手指端起酒杯,舉起對著。
往他杯中瞥了一眼,接著也舉起了,將酒杯到邊淡淡地抿了一口,不著急喝地朝陸祁年那兒看了眼,稍稍提醒了句:“慢點喝。”
陸祁年將酒杯折回跟前,剛準備一飲而盡。
就在前一秒,他仿佛聽見了一聲小小的幾不可聞的金屬撞的聲音,蹙了蹙眉,天生的警覺令他微涼的視線不自覺地穿過杯中已經融化了一半冰塊看去——
在朦朧的淡金的香檳中,兩枚淡銀且做工致的戒指安安靜靜地沉在杯底,一枚男式一枚式。
周圍還泡著十幾顆晶瑩剔的小氣泡。
陸祁年剎那間沒緩過神來,沉淡的雙眼朝看了過去。
云初眼中僅是得意洋洋的笑,托著下,好整以暇地掀:“聽說陸總準備當擺件?”
問完,還添油加醋道,“那我還不如送給別人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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