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宴結束,老太太小心翼翼地將銅壺端到了收藏室。
方蕓一家也一起開車回家。
車上,何潔表現得非常開心。
「立國,你看我們是不是趁熱打鐵,跟老太太提出搬回方家大宅,老人家現在正在歡喜勁頭上,說不定就答應了。」何潔笑著說道。
「嗯,我覺得有戲。」方立國點了點頭,這麼多年來,今晚的確是老太太對他們一家人最和悅的一次了。
「一定是老太太看著這麼些年把你們父倆照顧的太好了,於心不忍,這才改變對我們一家的態度的。」何潔一下子將功勞全部攬在了自己上。
沐晨聽了則是默不作聲,甚至有點想笑。
三年了,家裡一日三餐飯,買菜洗服做家務幾乎都是沐晨一人包了,自己這個生慣養的丈母娘什麼都沒做過,居然還大言不慚地說一切都是的功勞。
「爸,媽,今天我們能夠重新回到主桌上,都是沐晨的功勞,我們應該謝沐晨才對。」方蕓這時開口道。
「兒說的對,要不是沐晨跟蘇老上了朋友,老太太肯定不會這麼重視我們一家。」方立國也跟著附和道。
何潔卻不以為然,冷哼一聲:「你們別提這件事,一提我就來氣,那銅壺這麼值錢,我們留著去賣不好嗎?幹嗎要送給老太太,蘇老說說也得值三千萬,三千萬不知道可以買多房子車子了!」
「沐晨,你說,你是不是還藏了什麼值錢的古董?」何潔接著質問道。
沐晨開著車,並不想跟何潔一般見識,只是淡淡回應:「那銅壺是我和蕓蕓一起去古玩市場買的,只有一個。」
再說了,就算他真的有第二個,跟何潔又有個屁的關係,當然這只是沐晨心裡想的,並不會說出來。
「真是氣人,好好一個發財的機會,就是被你這個不爭氣的給拱手讓人了!既然現在你跟蘇老攀上了關係,那就得多賺點錢補家用,以後除了買菜做飯意外,每個月再五千塊錢生活費上來。」何潔並沒有商量,而是用一種命令的口吻說道。
「媽,您這是什麼意思?沐晨現在還沒找到工作呢,您想要錢也不能這樣吧。」方蕓打抱不平道。
方立國也覺得何潔這件事做得有些過了,悄咪咪地拉了拉何潔的服。
可一個已經掉進錢眼裡的人怎麼會聽得進勸,不僅覺得自己沒錯,而且理直氣壯地說道:「找工作那是他的事,跟我無關,他在家裡白吃白喝這麼多年,也該為家裡做點貢獻了吧,我已經夠寬容了,我那些姐妹們的婿一個月給家裡好幾萬呢!」
「我……」方蕓氣得一時間居然忘記了要說什麼,因為自己這個親媽實在是太不可理喻了一點。
沐晨三年來沒工作是不假,但這年頭找一個全天候洗做飯做家務的保姆都得一月四五千吧,可沐晨一個月生活費才一千塊錢,還要買菜,這筆賬何潔怎麼就不好好算算呢?
「好了,既然媽都這麼說了,我以後每個月給家裡五千塊就是。」沐晨說道。
「可是……」
方蕓剛想辯解,沐晨給了一個眼神,便將邊的話重新咽了回去。
回到家中。
方蕓一進門就將沐晨拉進了房間。
「我媽提那麼過分的要求你都答應嗎?我爸不好都還在上班,啥病沒有一天到晚在家裡來手,飯來張口,你這樣只會讓更加變本加厲的。」方蕓並不是不孝敬何潔,只是何潔的做法實在是有些過分了。
「好啦,一個月五千而已,我就當買個清凈。」沐晨說道。
「買清凈也用不著這樣啊,一個月五千都可以出去組一個房子了,我們倆搬出去不就清凈了?」
「老婆,你這話就說的不對了,把錢給別人賺還不如給咱媽賺呢。」
「隨你怎麼說,反正我遲早是要搬出去的,你不是說你去打聽房子的嗎,有沒有消息?咱們還是先租一個豪華一點的吧,不然到時候王超他們來了,我們沒辦法應付。」
這件事一直懸在方蕓的心上,就像一塊大石頭遲遲沒有落下。
要是一個月後沒有房子,王超那伙人肯定會笑死和沐晨的。
「放心吧,房子的事很快就弄好了,到時候給你一個驚喜。」沐晨笑著說道。
上次沐晨嘗試向方蕓坦白自己準備的房子就是江景山莊那棟山腰別墅,可方蕓怎麼都不相信,所以他乾脆不說,等一個月後揭曉一切。
「行,租房子的錢我來出,到時候轉給你。」方蕓說這句話的時候有些底氣不足,因為近段時間來,無論發生什麼事,幾乎都是沐晨在花錢,而且都不是什麼小數目。
沐晨聽見這話,心中不由得一笑。
山腰別墅將近億元的價格,給你付你也付不起啊,但老婆大人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嗯,到時候我會把價格告訴你的。」
沐晨準備去洗澡,方蕓突然響起了什麼,又把沐晨給住。
「你到底懂不懂古玩?」方蕓一雙大眼睛溜圓溜圓地看著沐晨,問道。
「不懂。」沐晨當即搖頭否決。
「可你為什麼偏偏在那麼多東西里看上了那隻銅壺?」
「你們人不是第六很準嗎?其實男人有一個第七,但是我的第七就告訴我買它,所以就買了,早知道這銅壺這麼值錢我就不送了。」沐晨嬉皮笑臉地說道,然後頭也不回地鑽進了淋浴間。
方蕓沒有追問下去,也認為這只是一個巧合。
可如果沐晨真的不懂這銅壺的價值,怎麼敢當著那麼多親朋賓客的面將其送給,又怎麼能在蘇老這樣的大收藏家面前侃侃而談呢?
世界上真的會有這麼奇妙的巧合嗎?
現在的沐晨就像是一個充滿了謎的男人,可方蕓並不介意,只要這個男人一心一意地對自己好,就算他上有再多的沒有告訴自己,又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