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禾和江黎進到了宮中之后，很快就被帶到了了中殿，此刻主角團們，和所有參與了這件事的配角都已經在場了，這樣顯得他們兩個名不見經傳且份低微的炮灰，有點格格不。

江聞雨垂眸，遮住了眼中不悅的緒，歲禾和江黎兩人出現在這里，讓很煩躁，還有淡淡的不安，他們能來這里代表著什麼？那肯定是皇帝邀請他們過來的，他們難道還和皇帝搭上線了？

不知為何，穿越這麼久以來，哪怕在階級地位森嚴的封建禮教社會，也從未對上位者產生敬畏之心，覺得的心是自由的，可卻總對江黎和歲禾這兩個間歇發瘋的人，產生了抵的緒，歲禾尤甚，至今都沒有明白出去的那銀針，為何會反彈……

皇帝雖然邀請兩人來了，但是他也沒和兩人搭話，而是讓他們站到了人群的外圍。

殿里人雖然多，但一半都是宮太監侍衛，坐在最上首的是皇帝，其次下來是重要的妃嬪，以及幾個政要大臣，接下來的就是當事人了，還有離事發地點近的人也被邀請了過來，畢竟證人越多越好。

此刻江明舒也恢復了從容淡然，才十六歲，但上的那份沉穩已經坐在最上邊的皇后還強了，皇后此刻右手已經將絹帕擰得皺的了，強自鎮定的樣子誰都能一眼看穿。

二皇子像極了，現在眼珠子都控制不住開始飄了，他此刻一甩袍袖，就沖江聞雨開火……

“江姑娘，這里是圣殿，你還是不要信口開河的好，你是江家人，就是為了你家嫡小姐開罪，也沒必要把自己搭進去，要知道污蔑誹謗皇嗣，犯下欺君大罪那是抄家的！”

喲，看來打臉戲碼已經開始了。

江聞雨上前一步，今日又換回了心儀的紅，紅得耀眼，比皇后的宮裝看著都飄逸好看，歲禾能看得出這服就是現代漢服改良的，很適合。

“二皇子，承認自己的錯誤是很難的，這不怪您，您也只是被妖道迷了而已，及時止損才是當務之急啊。”

江聞雨很聰明，沒有在皇帝和皇后面前貶低二皇子，而是把這一切都推到了那道士的上。

二皇子像一頭被激怒的野，已經顧不上儀態了，而是指著江聞雨怒吼，“青玄道長是得道高人，他預言的事就沒有紕，先前祈安大旱，還是青玄道長求雨才得以緩解的，你一個無知的鄉野丫頭也敢造次！”

歲禾都沒忍住翻了白眼，還以為這二皇子是聯合道士做的局呢，結果還信了妖道，任人擺布啊，要知道祈安連年大旱，下雨的時候，是個有生活經驗的百姓都能察覺大雨將至了，怎麼就了青玄老道的功勞了？

江聞雨并沒有一怒氣，而是轉想皇帝行禮道：“啟稟陛下，民已經準備好了，即刻就可以演示紅投懷的假象。”

皇帝額頭前垂直珠鏈，隔著又遠，眾人都看不見他的表，他的沉默像是千斤頂一般，讓空氣都不斷滯重，半晌說了一句：“那開始吧。”

這話讓二皇子直招雷擊，他不可思議地看向皇帝，眼中有愕然，還有淡淡的驚恐。

看來還不算太蠢，現在很可能已經意識到自己被騙了。

一行人隨著江聞雨去到了烈日當空的前殿廣場，近五千平米的空曠看臺，了江聞雨的秀場。

在眾人好奇的目中，江聞雨找了幾個丫鬟，還有江明舒幾人，復刻了當天的場景。

江聞雨扮演者二皇子妃的角，一道紅的束，進了的肚子里，瞬間引不見，比當天的還要耀眼。

這樣的景象對古人來說是超自然的，所有人都驚呆在原地了，還有的嬪妃都嚇得站了起來。

江聞雨又解釋了一番紅投懷的原理之后，就自覺地站到了江明舒的后，把場地還給皇帝。

但皇帝還沒有說話，林靜文就竄了出來，眼里的不可置信比二皇子的還濃，像個被自降智的配一般，沖著江聞雨就大吼。

“這不可能，你這是妖！”林靜文指著江聞雨，聲音吼出來像是尖，“我外甥他是天降紫微星，他能保大晉百年昌盛！你簡直就是妖！你怎麼就能證明我外甥的紅不是天降的？”

這一連竄的怒吼，嚇得二皇子和皇后都臉大變，在皇帝面前說什麼天降紫微星，這不是在覬覦他屁底下的椅子嗎？

二皇子都顧不上男大防了，連忙上去捂住了林靜文的。

紅投懷被破了，那皇長孫的傳言也就不攻而破，這讓所有人都面面相覷。

但皇帝也沒有在大庭廣眾之下繼續再給二皇子難堪，而是不咸不淡地說：“既然事已經明朗了，那妖道所謀甚大，好好審問，二皇子識人不明險些釀大錯，給朕守三年皇陵就去封地去吧。”

這話讓二皇子臉慘白，雖然皇帝還是保全了他這個兒子的面子，但是這話直接讓他失去了奪嫡的資格，他這輩子的終點，很可能就是個郡王，連親王都夠不著。

皇后直接一陣暈眩，捂著自己的腦袋，恨不能就此暈過去。

皇帝又定定地看向江聞雨，角輕勾了一下，笑道：“倒是個靈巧的姑娘，你揭穿道士的謀，有功了，想要什麼獎勵？朕滿足你。”

歲禾正想著穿越會提什麼要求呢，結果就聽江聞雨撲通跪下了，朝皇帝行了一個大禮。

“回陛下，民確實有一請求，民想婚姻自主。”

眾人：“……”

絕大部分人都覺得江聞雨這個要求荒唐又離譜，且不說父母之命妁之言的，這皇帝的承諾就換來了這麼一個要求是不是太虧了？

江聞雨可一點也不覺得虧，現在和江然還是齊氏的關系，因為各種蝴蝶效應，和觀念的撞之下，越來越差了，齊氏來到了京都，江聞雨才發現眼皮子竟然如此之前。

江家有旁支看中了的醫和賣藥掙下的錢，以一個正妻之位說要結親，齊氏居然心了，還和江然商量，這事把江聞言給惡心壞了。

江聞雨激烈反抗，也引來了齊氏和江然的不滿，在他們眼中他們的兒能夠攀上世家大族，四品的嫡子已經是造化了，還覺得不知好歹。

還真怕年紀大了之后，這對封建迂腐裹小腦的父母給定下什麼七八糟的親事。

所有人都驚愕，只有秦隨風在角落里默默勾起了角。

皇帝似乎也被這個要求給愣住了，借著饒有興趣地勾起角，“哦？江姑娘是心有所屬。”

“并不。”江聞雨恭敬回答，“只是民只想嫁給自己心的男子，一生一世一雙人。”

皇上似乎是很滿意江聞雨的耿直，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好，朕應下了。”

一場鬧劇就這樣退場，但歲禾覺得戲還沒有完，果然，皇帝在最后居然單獨召喚了江黎。

這讓江聞雨的神都變了，所有人也才注意到現場還有兩個他們都不認識的人。

書房。

“你的手藝很巧。”皇帝把玩著江黎打了的一副雕刻道，這是他當初獻給萬刺史的。

江黎恭敬回答：“謝陛下夸獎。”

皇帝放下手中的東西，然后又從屜里拿出了一把匕首，烏鐵質，刀刃出鞘的鏗鏘聲，一聽就知道這是一把削鐵如泥的絕品寶。

“這是鐵，工部研究出來之后，第一把品就送到了朕這里。”

“恭喜陛下，大晉開疆擴土指日可待。”江黎又恭維道。

皇帝有些納悶，怎麼這織隴縣的奇葩這麼多，還都出自一家，不止剛剛的江聞雨，現在眼前這江三，也不怕他，眼前之人更甚，要知道就是士族的掌舵人在他面前都給著尾。

可眼前之人，他沒有一點攻擊，平和得像一杯清茶，但是他的尾仿佛在悠揚地飄著，像是與他有勢均力敵的本事一般無畏無懼，就像是他手中的，被刀鞘封印著的寶。

“你在研究鐵的最后階段退出了，說自己能力有限，畢生所學已用盡了，是真的？”皇帝又問。

沒等江黎回答，他又繼續說：“前朝有個工匠，研究出來八發的重機弓弩，景帝為了不將這弓弩的制作技給泄出去，選擇將這個工匠殺了，你是否也害怕朕會殺人滅口？”

江黎挑眉，這皇帝倒是耿直：“不，這是我在跟陛下投誠，在下的任何發明，都不會從在下這泄出去，已經獻給了陛下的，只要是陛下用于民，利于民的，那就是陛下的。”

皇帝的眼睛瞇了一下，“什麼做只要用于民，利于民的？要是不用于民，不利于又當如何？”

江黎拱手作揖，“在下無子無后，只得一妻一，與在下的生平愿一致，那都是是為大晉工匠的第一人，為大晉和我漢人的發展鞠躬盡瘁，如若不能，死而后已也無所謂，我們一家人團結一心。”

皇帝：“……”啥意思，就是說自己絕后了，然后無所顧忌，無所畏懼？無后還有這種勇氣的嗎？

無后好啊，無后確實私心，也不會為了后代怎麼折騰，但是這人是江家的旁支，該不會是江家的謀吧，織隴縣還能培養這樣一個人才嗎？

皇帝覺得自己還是得考驗一下江黎，再看看能不能培養，畢竟他的心腹也都已經老了，很多都變了，有了后代，有了自己龐大的勢力，總想著延續富貴，心思都參與到奪嫡去了，妄想他們的后代也是下一任皇帝的肱骨大臣呢。

呵呵，當皇帝果然是得做孤家寡人的。

而且，那些個老家伙上了年紀，腦子都僵化了，一位地保守，他現在懷疑就是敵國打到了邊界，他們還要勸他不要出兵，要三思而后行呢。

政治中心需要新鮮，需要年輕有沖勁的人，而他的繼承人也需要輔佐大臣。

皇帝仔仔細細地思量了一番，又問一些關于鐵的細節之后，就派人送走了江黎。

就此，他們的家就被皇帝安了不眼線。

江黎和歲禾倒是沒有覺得被冒犯，還好的，至安全有保障了，皇帝想要觀察他們，總不會讓他們給死了吧？這世上還有比皇帝的暗衛更靠譜的保鏢嗎？

接下來，江黎依舊醉心于格，也毫不掩飾自己想要結皇帝的心思，通過萬刺史給皇帝送了不好東西，投其所好，送了建盞，玉，木雕等絕品。

皇帝也被迷了眼，雖然心沒有被迷瘸了，但是這麼個能工巧匠讓他殺了，他還真舍不得啊，要是真的有問題，那留下關著當個工匠也不錯啊。

而歲禾呢，覺得挑撥離間的時候到了。

二皇子一事，最終還是以他被道士蒙騙而蓋章定論了，而調查道士，居然查到了道士和三皇子的親家，貢州李家有關系。

但皇帝卻沒有置李家，也沒有任何要責問三皇子的意思，即使查出了不證據，證明三皇子也有參與此次做局。

這讓秦隨風到極其郁悶，他花了五年時間培養這個老道，計劃要是功了，不僅能讓二皇子那個傻叉上位，還能削弱江家，到時候等搞死了皇帝，二皇子不可能是其他人的對手，到時候再揭穿二皇子竄通妖道欺瞞眾人，欺君謀位。那其余的皇子們不可能服他，只要斗他就趁清君側，再架空皇帝，那他秦家大仇得報，指日可待。

但出了江聞雨這個變數，是江家之人，也是他唯一心的子……

江聞雨能揭破紅投懷的假象，那他也有別的計劃。

二皇子奪嫡無，禍水東引給最有可能繼承皇位的三皇子，那麼他就解決了兩個皇子，而四皇子和三皇子一母同胞的兄弟，有個謀位還謀害皇嗣的哥哥，他繼位的概率也不大，大皇子是個扶不起的阿斗，其余的皇子還小，皇帝一死，就任他拿，他怎麼都不虧。

只是，怎麼就沒有靜了，難道皇帝真的偏袒三皇子至此？

他籌謀了那麼久的計劃，就干掉了一個無足輕重的二皇子？

殊不知，他這個黃雀已經被人看得七七八八了，歲禾將這個猜想以及暗衛查到的蛛馬跡都寫下來，派人送給了江聞雨。

你們有了深厚的，就能深，就能原諒彼此的猜疑和算計。

那麼現在呢？沒有基礎，還知道了彼此面目的你們，還能為彼此信任的神仙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