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了一把楊嘉又和楊開明后,日子又暫時恢復了尋常,但這一切對江圓圓來說都很陌生,家里多了兩個人,爸爸和哥哥。
哥哥在的好就不用說了,不用再干那麼多活了,哥哥做飯還很好吃,很好奇為何一個跟差不多大的男孩子,能有這麼好的做飯手藝,結果他說他小學三年級中午放學就在樓下的餐館打零工,賺午飯和晚飯了。
果然,人的幸福有時候真的是對比出來的,江圓圓想自己小學三年級時,雖然家里也很窮,但是那時候媽媽的還好好的,放學回來都有熱騰騰的午飯吃。而且他們村里的蛋,青菜都比城里的好吃,還能吃到山上的竹筍,野果還有溪里的魚,以及各種各樣的菌菇,都比城里的香。
至于爸爸,怎麼說呢?即使江圓圓有意避開他,但是他在帶來的變化是顯而易見的,就是整個村子都活躍了起來,這大概是因為爸爸帶回來了兩麻包袋錢的原因,先前周千詞出事帶給村子里帶來的霾被一掃而空。就連偶爾出門,先前那些對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人們,現在都是笑臉相迎,喜氣洋洋的。
最大的變化,大概就是不用照顧媽媽了,爸爸把媽媽照顧得很好,即使媽媽的椅已經是電的了,爸爸還是推著媽媽,早上帶上廁所,給洗臉刷牙,吃飯前給洗手都是用巾一手指得干干凈凈的,媽媽都笑罵爸爸小題大做。
他們看著真好,只要他對媽媽好……也不是不能原諒的。
講真,被當三歲小孩子照顧歲禾還怪不自在的,但江黎樂此不疲,愿意配合他,畢竟江黎死死的,知道江圓圓最在乎的人就是這個媽媽,只要他對好,江圓圓心里就能降低一大半的防線。
“怎麼樣?你兒今天好像沒怎麼躲著你了,開心嗎?”歲禾笑問。
江黎正給按小,聞言放下了的腳,抬頭定定看著,“我做這些都是因為你,我想照顧你,至于圓圓,我總能找到別的辦法和通。”
歲禾愣了一下,已經好幾世的老夫老妻了,還是抵不住江黎這一本正經地說話的功夫,臉熱得想要燒起來一樣。
“吃飯!”歲禾將椅轉了過去,沒有看到后江黎意味深長的笑。
因為歲禾報了警,這個案子由于把楊開明拖下了水,又牽扯到兩年前的命案,熱度暴漲,案件的進程也被網友關注了起來,相關人員也不敢打馬虎眼了,積極得很。
第二天,歲禾一家人就去了市里的派出所,因為歲禾接到電話說,楊開明一家人也來了,隨行的還有趙氏夫婦,這起案件的相關人員都來了。
歲禾一進到門,就看見了楊蓁蓁正著楊嘉又給趙先生和趙太太道歉,楊嘉又眼淚噼里啪啦地掉,但還是垂著頭哽咽著聲音含混地道歉。
只是對面的夫婦木著臉,像是沒有聽到一般,眼睛向別,正好就是歲禾進門的方向。
見歲禾進來,兩人眼睛一亮,趙先生有些艱難地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巍巍地問道:“是姜士,江圓圓媽媽嗎?”
歲禾點點頭,兩人比視頻里看著還蒼老,轉頭朝江圓圓道:“這是趙爺爺和張,昨天你收到的一套習題還有零食,就是二位寄給你的,快謝謝他們。”
江圓圓有些靦腆,但禮數還是到位的,朝二老鞠了個躬,輕聲道:“謝謝趙爺爺張。”
一直眼神無的張見到江圓圓也漸漸回過了神來,抿了抿道:“好孩子,長得真好……有什麼不開心的事要告訴你的爸爸媽媽,不要自己一個人憋在心理知道了嗎?不要太在意別人的話,過好自己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也不要怕,要尋求別人的幫助,肯定會有人愿意幫你的。”
江圓圓能聽懂這份勸告,來的時候,已經從媽媽口中和網上的知道這兩位可憐老人的事跡,或許他們覺得自己也是像他們兒子一樣的害者,從想像當初叮囑自己的兒子那般叮囑,想通過說出當年沒能對他們兒子說的話。
“好。”江圓圓堅定點頭,并不害怕,一開始看到滿天的流言蜚語,說是兇手的言論,也沒有想象中難,因為知道永遠有人站在面前保護。
張眼眶發紅,悔恨像是鑲進了的眼睛里,看著讓人覺得不忍。
就是楊蓁蓁此刻都鼻尖酸,因為楊嘉又的所作所為而抬不起頭來,楊開明和他妻子也在一旁垂著頭沉默不語。
在場唯一心生不悅的,就是道歉被無視被打斷的楊嘉又了,他低頭側目用余看著江圓圓了眼眶的樣子,實在是不懂這些人多余泛濫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裝腔作勢。
楊開明選擇帶著一家人來道歉,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輿論太大,大到他控制不住的地步,就算告知大眾那些文章都是楊嘉又寫的,也有人會相信,他自己也摘不干凈,而且他兒子算是徹底毀了,他為犯罪心理側寫師的夢想也破碎了,還不如把事都攬到他上,至能把楊嘉又給摘干凈。
楊嘉又又被楊蓁蓁著給江圓圓和歲禾幾人道歉,這次歲禾沒有攔著他,但是連個多余的眼神也沒給,仿佛沒有聽到。
“假惺惺!”李越海倒是不客氣地吐槽了一句。
楊嘉又敢怒不敢言,因為楊開明站到了他面前,比他還要恭敬且真誠地朝兩個家庭道歉。
在楊開明彎下腰的那一刻,楊嘉又一直強忍著的眼淚終于落了下來,他覺得這一幕是他這輩子都沒有辦法忘掉的。
楊開明的致歉很真誠,因為是作家,文化水平也高,歉辭說得真意切,也承認了自己的教育方式不對,也明確了自己想要私了的心思。
歲禾想,楊開明想要私了的決心很強烈,估計現在想要他的全副家,只要能撤訴,他估計都是愿意的。
但在場的人沒一個是想要錢的,兩位老人半只腳都踏進棺材了,他們活著就是想要看到有人為他們兒子的死付出代價。
歲禾和江黎就更不可能看上他那點錢了。
許是沒從雙方臉上看到松的表,楊開明的心也往下沉,要錢他不怕,最怕的是錢都解決不了。
“可否讓我的律師和你們談談,他會講得比我更詳細,我估計你們也不想看到我,有什麼要求你可以跟他提。”楊開明又退了一步。
歲禾看著他,又看了一眼垂眸不語,渾都散發著不服氣的勁兒的楊嘉又,輕笑道:“沒什麼好說的,人做錯事總得付出代價啊,你兒子是未年承擔不了,那就你來吧。”
這意思就是很明顯了,就是要告到底。
楊蓁蓁聞言上前一步,站到歲禾面前,“姜士,你很清楚這件事是弟弟所為,我爸爸是無辜的,他愿意站出來承擔責任是因為子心切,但是我作為兒我不愿意看到我爸爸名譽損,還要惹到司上,我覺得誰做錯了事誰就該承擔后果,想來姜士也希真正的施害者到懲吧?”
歲禾有些詫異楊蓁蓁會說出這番話,但是還沒有開口,最先懟的就是的父母。
楊母一臉焦急地拍了下楊蓁蓁的手臂,小聲呵斥道:“你說什麼呢?你想害死你弟弟嗎?”
楊開明也一臉不贊同,他又朝歲禾一行人提了一遍私了的好,但江黎已經推著歲禾的椅準備走人了,他們來警察局還有別的事,黑礦場案,還沒有完全收尾,背后藏的驚天詐騙案,也只是出了冰山一角。
江黎昨天聯系上了已經被救出來了的礦工,其中有兩位前幾年那場叛的幸存者,江黎從他們那里得知,叛逃的當天,有一位大boss來到了礦場,據說是經常出現在公眾視野里的人。
大boss被領頭反叛的礦工給拍到了,還被他給逃走了,這些年背后之人一直在找尋他拍到的東西。
江黎和歲禾都覺得,這背后真正的大魚還藏著,就是何廣平這樣的巨富,在這條巨大的利益鏈里很可能都只是底層。
而原劇中江圓圓的死,與得到的那塊電子表不了干系。
原劇中,楊嘉又一個默默無聞的某乎賬號,不可能隨便發一篇文章就能引網絡,將所有的矛頭對準江圓圓,瞬間飆上熱搜肯定有幕后黑手。
幾天后江圓圓的尸在山澗水潭里被發現,同時家里還有一封不知是真是假的書,最后被判定為不了網絡暴力而自殺,就連這個母親都信了,太過于悲痛也沒有仔細地檢查江圓圓已經被泡得發脹的尸,也不知道江圓圓的電子表還在不在。
今天歲禾和江黎來,就是為了甩掉電子表這個燙手山芋的,反正二人都沒有發現其中有什麼玄機,拍攝到的畫面江黎也一楨一楨分析過了,并沒有拍到任何人臉,但是視頻確實有剪輯過的痕跡。
那麼,電子表送到江家來,究竟是已經被幕后之人了手腳,還是那個拍到證據的礦工在轉移視線?真正的證據又在哪里?
想不清,那就不想,相信警方的偵查手段。
山芋甩出去之后,江黎就帶著歲禾直奔醫院了,江黎給歲禾報了一個全檢查,檢查出來的結果很不樂觀。
的是真的沒有辦法好了,至科技再前進三十年都沒有可能,神經已經壞死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減緩部的萎,但也僅僅只是減緩而已。
因為殘疾了,很長時間不運,腰部酸痛,代謝很慢,氣虛都很虛,難怪整有氣無力。
歲禾嘆了一口氣,這殘破的軀呀,革命的本錢沒了一大半。
但歲禾也想得開,會不一樣的人生嘛!可想得開不代表某人想得開,轉頭就看見盯著檢報告單在發呆的江黎,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江黎一把握住了歲禾瘦弱的手腕,說了一句除了歲禾誰也聽不懂的話。
“以后要是有這種狀況你就別來了,沒必要這個苦。”
歲禾:“……”
“你…你這是有記憶了?”歲禾說話的聲音都在打磕,不知道為什麼,覺這兩個位面的江黎很不正常,就像是隨時都會恢復記憶一般。
可千萬別啊,慫,還沒想好怎麼面對呢,只想要寶寶不想要男人啊,星際人誰還結婚啊嗚嗚嗚嗚嗚,只想做個渣。
不知道歲禾一腦子渣思想的江黎,也有些蒙圈,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說這樣的話,但是他知道,歲禾和他都不屬于這里。
但是,他有種很強烈的覺,屬于他的。
還好渣禾不知道他的思想,否則一定會呸他,真是自又中二!
“沒有。”江黎放下了手中的報告,定定看了眼歲禾,然后轉頭給了李越海一個眼神,對方很快就get到了,拉著還想看父母的江圓圓走了。
倆孩子都走后,歲禾的腦袋垂得更低了,江黎蹲下來,與歲禾平視。
“你有記憶對吧,你說說我們來自哪里,是什麼關系嗎?”
歲禾心虛得很,哪敢說,只好搪塞到:“我跟你差不多,就知道我不是來自這里的,任務就是把原主的孩子給帶好,我們是什麼關系……partner?合作伙伴?”
江黎輕笑了一聲,白牙在他黝黑的臉上分外顯眼,竟莫名地有些氣,“怎麼?你和合作伙伴上床?”
歲禾:“……”
歲禾的臉黑了,剛想罵回去,江黎又手了把的腦袋,“你不想說就算了,反正我總有一天會知道。”
說著,他又站到歲禾后給推椅,“走吧,看完醫生帶你買吃!”
剛出醫院,江黎就接到村長的電話,說是故意傷害周千詞的兇手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