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的混持續到了冬至,其間江青舟都過得很是愉悅,簡直是整個公社過得最的崽子。
但江青玉卻沒有那麼好過了,小小年紀的本不懂得為什麼仿佛一夕之間所有人都變了,媽媽不讓和在一起,好像天天都要和二伯娘吵架,好像也沒空再搭理了。
二伯娘也不對好了,還會地罵瘟神,可是明明是福寶不是嗎?這個家全靠不是嗎?
二伯家的三個哥哥以前會帶著玩的,會給摘果子,帶爬山,給打別的小朋友出氣,現在也不理了。
最讓難過的是舟寶哥哥也不和玩了,喜歡的東西,他也不肯給。
江青玉難過得癟起了。
“江青玉你到底會不會玩啊,總是走神你干脆下場算了。”
這一聲把江青玉回了神兒,沙包已經落在了的腳邊,他們隊又因為走神失去了一分,今天可不是普通的比賽,比賽的賭注可是幾顆流油的咸鴨蛋。
江青玉的隊友黃麗麗怒視著,可同隊的男生卻看不得別人欺負江青玉,可是整個公社最可的孩子,香香的。
“黃麗麗,你大呼小什麼呀,沙包是往你們的方向去的,你自己不也沒接住,你怎麼好意思怪別人,而且玉寶運氣好,你跟著贏了這麼多次也沒見你謝過,丟分就怪人家,你可真行。”
其實這話說的對,江青舟心想,但是他現在是另一個隊的,他要贏一顆顆咸鴨蛋給媽媽!
說來也是無奈,江青舟這些日子老喜歡窩在房間里,一是天氣冷,二是上溪村實在沒什麼值得去的地方,他也不愿意跟小屁孩們玩。
但是今天天氣很好,歲禾連哄帶騙地把他騙了出來,他只好加了這一場沙包游戲。
也不知道他媽是什麼思想,不知道為什麼尤其關心他的心理健康,他都不敢在面前表現出太的樣子,否則一定會用“我的教育好失敗啊”的眼神看著他。
上一次他去周家做客,覺得周做的蕓豆糕很好吃,他留了一塊用手帕包住帶回去給吃,就淚淚汪汪地看著他,好像到說不出話來……
還真是容易滿足的人。
這次他把咸鴨蛋贏回去給,應該也會很開心吧。
不過對手是江青玉,也不知道能不能贏,技最差,但是隨便丟,別人都接不住的球,那沙包就跟會拐彎的一樣。
果不其然,他的隊友沒接住,還被砸到了臉,大冬天的,來這麼一下還疼的。
被砸的瘦猴子齜牙咧,“江青玉你怎麼總是喜歡砸人啊?你故意的吧?”
其他的孩子深有同,江青玉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不就會砸到人。
江青舟盯著江青玉,就見角勾勒下,然后下一秒就恢復了一臉懵懂無辜,道:“我沒有故意啊,猴子哥哥你怎麼每次都接不住啊?”
瘦猴子被這話得滿臉不自在,江青玉的隊伍也適時嘻嘻哈哈地笑了起來。
就在他們還在得意的時侯,就丟了一分,因為江青舟把沙包丟到了他們領域的死角,角度很刁鉆又快得他們措手不及。
江青玉愣在原地,呆呆地看了眼自己的手,又看了眼江青舟,一時之間忘了反應
明明,有跑去接的,每當很想要接住的時侯,就會莫名其妙接住的……
好想好想接住舟寶哥哥扔的沙包呀,怎麼好幾次都接不住呢?也好想好想要舟寶哥哥的東西,怎麼會要不了呢?
就是江青舟也愣住了,他好像從來沒有贏過江青玉,無論是小時候玩游戲還是長大了讀書,他明明績比江青玉好,但每次考試他總是能莫名其妙遇到一些事,不是弄傷了手就是吃壞了肚子。
后來……就不讓他讀了。
他忽然又想到了二伯娘只是帶去捉魚,讓被魚咬了幾口,就被折騰那樣,他重生幾個月沒拒絕江青玉,讓哭了都不止一次,但他好像……依舊活得很好,吃嘛嘛香!
難道?他終于能擺這瘟神了。
這麼想著,為了印證,江青舟抓起前的沙包就朝江青玉的臉上丟過去。
‘啪嗒’一下,正正好砸在江青玉的臉上,這些所有人都被震驚到了,包括江青舟,從來只有他被砸得滿頭滿臉的……
江青玉就這麼愣在原地,被砸懵了,眼里滿是不可置信,都忘了有點疼,應該哭的,現在理不清紛的思緒,很多年以后,才明白這是一種恐慌。
比賽很快就結束了,江青舟捧著鴨蛋,飛奔一樣回家,從遠看去,就是一個靈活的短小球在快速移。
當歲禾見家舟寶捧著個鴨蛋給他,笑得見牙不見眼的,那一個燦爛,仿佛手中的東西是什麼稀世珍寶。
“謝謝寶寶!”歲禾壞了,崽真是全天下最治愈的寶貝啦!
“今天玩得很開心嗎?”歲禾被崽的快樂緒染到了,覺得一天的疲憊都沒有了。
“開心!”江青舟說得斬釘截鐵。
這時,有腳步聲傳來,歲禾聞聲看過去,卻見江青玉走了進來,這孩子尋常都是無憂無慮的,整天笑呵呵跟沒心沒肺似的,此時卻面無表,目呆滯地盯著歲禾手中的鴨蛋。
“三嬸,我想要這個鴨蛋。”說完,抬著頭滿眼期盼地看著歲禾。
但歲禾拒絕了,這是舟寶比賽贏回來送給的禮,自己都不舍得吃。
“不行喲,三嬸待會兒給你蒸蛋羹可以嗎?”
江青玉看了半晌,又看了眼江青舟,那眼神讓江青舟渾的寒都倒豎了,太悉了。
前世他想上訪告陳長安占了他大學錄取名額的時侯,可不就是用這眼神看著他嗎?
當晚,林晚下工回來的時侯,江青玉就坐在房間里等著,見到的第一句話就是……
“媽媽,我不喜歡舟寶哥哥,也不喜歡三嬸,你讓他們走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