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禾發現江家有彌漫著一古怪的氣氛。
比如江老二四借錢,然后賴賬,讓債主上門找江老太要錢,搞得江老太上升,差點從凳子上摔下來。
比如李大翠的牙還沒治好,時不時呲著一口牙去嚇江青玉,跟個瘋子似的,歲禾都害怕心理變態了。
比如周芬跟中了邪一樣,天天找東西哄江青玉,儼然了第二個江老太還樂在其中,然后,懷孕了,整個人像被春雨滋潤的枯草,臉都好看了幾分。
比如林晚更忙了,忙了一個月后告訴家里一個震驚眾人的消息,當上了紅旗公社的廣播員,有編制正式工那種。
這可比在竹廠輕松面多了。
即使林晚已經盡力忍了,但是眼里仿佛揚眉吐氣的自得還是能讓人捕捉到。
江老太也仿佛吃了仙藥一樣,四吹噓,尤其是在歲禾面前得瑟,說林晚的工資待遇有多好,話里話外還貶低幾句竹廠,說沒有廣播站面高大上。
歲禾還發現了,每次江老太在面前怪氣一次,舟寶就跑去招惹江青玉一次。
玉寶:“今天和媽媽去廣播站上班了,周阿姨又給我帶蛋糕了,可好吃了。”
舟寶:“你上次問我要的鋼筆,你媽媽給你買了嗎?那是我舅舅送給我的生日禮,說等我讀書了再用,周阿姨家的小哥哥也有啊,們家肯定有外匯券可以買鋼筆,好厲害呀!”
結果江青玉就理直氣壯地第二天就問人要鋼筆了,搞得林晚好生尷尬。
這些天帶著江青玉上班,就是因為不想江老太把兒的子養左了。
可哪怕搞到了工作,但這工作也著實沒有在黑市倒騰貨來的掙錢,掙著這點工資還要朝九晚五,寫稿子念稿子,理一些雜七雜八的事,再加上兒鬧騰,簡直快瘋了。
這想法要是讓上溪村的村民知道了,非噴死不可,簡直矯死了。這下地掙工分比這累十倍都不止還一年到頭掙不了幾個錢。
可林晚真是個特殊,穿來這里就生了錦鯉閨,之后又了烈士孀,村里誰也不敢怠慢,家里的掌權人因為閨偏心,錢財也沒短過,穿越前也是拆遷戶,靠著收租都能過得不錯,沒吃過什麼苦。
說來,這還是第一份正經工作呢。
林晚下了班累得什麼事也不想干,偏偏到做飯了,按理說尋常是不用做飯的,但是偏偏李大翠作死,說不做,也不干了。
這件事前幾天還鬧了一場,李大翠現在和江老太有得一拼了,現在兩人一干架就出家門口坐著號喪,半點也不在乎別人看笑話……
那李大翠坐在大門口摔摔打打說的長短,說嫁進江家就沒有從來沒有做過家務,指揮榨們妯娌云云。
林晚簡直氣炸了,但是又暫時拿這種滾刀沒有辦法,早知道就讓那醫生宰得再狠一點,最好把剩下的牙都給敲了,省得一整天賴賴。
指揮周芬,“大嫂,幫我做個飯,今天念了一天稿子了。”
周芬心里吐槽,老娘懷著孕還掰了一天玉米呢?
但是一想到江青玉的福氣又忍了,自從博得了那個死丫頭的好之后,月子落下的腰痛病居然真的好了,生孩子后尿頻尿急都好了,上工一天也沒有那種累得要癱下去的覺。
最重要的是,給點小東西啊哄完那死丫頭之后,立刻上山,幾乎每次都有收獲,不是挖到不野菜菌菇就是有不好的果子,昨天還在蘆葦里了好幾個鴨蛋,攢給兒子吃,這些天兒子氣都好了不。
要是肚子里這個也是個兒子就好了,多一個兒子就多一份第氣,未來也多一份保障。
難怪那老不死的這麼疼這妖孽呢?
可不是小妖孽嗎?
“行,那你歇會兒吧。”周芬應下了,然后招呼江青草,“大丫,過來給我打下手。”
大丫沒說什麼,放下手中的東西就跟了進去,果不其然,江青玉也吭哧吭哧進去了,三四歲的小孩最是饞,知道大伯母一定會給吃的。
“啊,來,我們玉寶喜歡的瘦,可香了。”周芬想笑得慈一點,奈何像個老巫婆。
江青草冷眼看著這一切,如果是以前一定會想不開,會怨恨會懷疑會自卑,但是現在不會了,也是一個有人喜歡的人,也有人給喂呢!
別說歲禾了,將江家最近鬧劇盡收眼底的江青舟都懵了好幾天,怎麼就變了這麼多呢?
前世結逢迎的是二房,這輩子卻換了大伯母。
隨后,他的角又勾了起來,大伯母也好的,一定能教出一個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