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星洲下意識地上寶珠的手腕,“怎麼了,哪里疼?”
寶珠搖搖頭,“不是我,媽媽,外公說出事了。”
儲星洲注意力從上挪開,才聽見門外儲父著急的聲音:“星星,快醒醒,山上出事了!”
急忙披上一件外套,打開門,竟然看見儲父竟和季臨站在一起。
“星星,這是景先生家里的人,他說山上有人羊!林和景先生都傷了。”
“羊?”儲星洲皺眉頭,看向季臨,“他們傷得重嗎?稍等,我背上藥箱。邊走邊說。”
天才蒙蒙亮,二人打著手電筒,趕到村口的時候,就遇到了幾個住在附近的村民。
見到儲星洲,他們連忙迎上來,“星星,我們在家聽到了幾聲羊,是不是你家的羊跑下山了?”
儲星洲搖頭,“據說有人羊,從后山跑下來,被景先生家的人抓住了。”
“羊?這些個殺千刀的,都到我們村來了?”
“景先生抓住了?”
“他們肯定是聽說了星星養的羊是黃金藥羊了!前段時間,這事不知道怎麼傳出去了,連我媳婦娘家人都跟我打聽呢。”
“哎,這事不能隨便了了,我去村長!他們知道,我們古竹村不是好的!”
儲星洲趕到景家的時候,看到幾個被五花大綁的男人,躺在門廊里,還在“哎喲哎喲”地喊痛。
“季特助。”兩個黑t黑的壯漢看到季臨,點了點頭,然后照著匪徒的肚子,不耐煩地踢了兩腳,“喚什麼?安靜點!”
而距離別墅不遠的馬路邊,停著一輛大貨車,一群烏骨羊被圍在車上,無助地咩咩直。
儲星洲進了屋,一抬眼,猝不及防地撞見了一雙幽潭般的冷目。
從未見過他這般樣子。
大長斜斜地叉著,歪坐在沙發扶手上,懶洋洋的。
頭發松散翹,一深藍睡,上最上邊的扣子歪開了,出一截冷白的脖頸。
眉尾那抹胭,在晨里,如同被冰封住的一抹薄。
儲星洲上下打量著他,問道:“哪里傷了?”
“。”男人沖另一旁的沙發點了點,“我沒事,你先給他看吧。”
周林全陷在沙發里,昏迷不醒,額角汨汨流,上也有許多傷痕。
儲星洲了他的脈象,檢查了一番,才松了口氣。
他幾乎都是皮外傷,就是頭被磕了一道,有些腦震。
儲星洲給他扎了兩針,見他睡得更沉,才開了藥方,給季臨,“麻煩你到我家醫館抓一下藥,把方子給那個小姑娘就可以。”
季臨點頭,拿著藥方離開。
儲星洲轉,看了一眼景曜,眉頭微微皺起,“你很疼嗎?”
這男人一聲不吭,額頭上卻冒著冷汗。
景曜還未來得及回應,就見儲星洲已經在他腳邊蹲下了。
挽起他的腳,抬起頭來,擰眉兇了他一眼,“這沒事?”
腳踝已經腫起來了,儲星洲手,輕輕按檢查。
的手指長得極,細白、修長,按在浮腫的腳腕上,灼熱的皮頓時傳來一涼意。
痛。
還有點。
景曜不自在地晃了晃腳。
又生氣了,滿目含兇,“別。應該是腳踝骨折了,我扶你到沙發上坐好。”
儲星洲取來冰塊,給他冰敷,又做了簡單的固定。
全程一聲不吭,抿著,眉頭鎖,滿臉寫著煩躁不悅。
景曜不知為何,有些心虛,他清了清嗓子,輕聲問道:“要打石膏嗎?”
“你以為呢?”儲星洲這才抬眼看他,眉眼清冽,掩不住鋒芒。
似是知道自己態度不好,又補充道:“踝關節閉合骨折,打上石膏,大約四到七周才能恢復。你自個兒傷了,不知道痛嗎?剛才那什麼坐姿?”
噢,原來氣的是這個。
“才腫起來的。剛才不痛。”
“我沒材料,沒法給你打石膏,給你的家庭醫生打個電話吧。”
景曜點頭,撥通了電話。
此時屋外傳來一陣喧鬧聲,儲星洲打開門,發現門外聚集了一幫村民。
“星星,林和景先生怎麼樣?傷得嚴重嗎?”
儲星洲點頭,“周叔腦震了,還在昏迷,上有不皮外傷。景先生,腳踝骨折了。”
眾人倒一口冷氣,“傷得這麼重?這些天殺的小!景先生都敢傷!”
有人小聲嘀咕了一聲,“沒想到,景先生還熱心。”
“前段時間,聽說隔壁村的豬場也被了一次,應該就是他們干的。”
村長問道:“星星,景先生有說要怎麼理嗎?咱們報警?”
他們一群人,本來是打算給這幾個小賊一點教訓的,但來了一看,小賊們已經被景先生家的兩個保鏢打得鼻青臉腫了。
儲星洲冷臉說道:“報警吧。”
此時儲父也氣吁吁地趕了過來,“星,我上山看了一圈,這些小把咱們家黃刺玫糟蹋了一大片,羊場的圍欄也開了個口,小羊都還在羊圈里,他們只了這些母羊。財上倒是沒什麼損失,林和景先生傷得重嗎?”
儲星洲又講了一遍二人的傷,儲父嘆了口氣,“他們不用上醫院是吧?那,那你留在這里照顧景先生吧。要不要我們把林接走?”
“晚點再說吧,現在最好不要挪。”
眾人聞言,幫著儲父把母羊趕回山上,離開了小白樓。
儲星洲回到屋里,給景曜倒了杯水,遞給他,“你怎麼撞上這群人的?又怎麼傷了?”
景曜作一頓,垂下眼睫,“睡不著,聽見靜了。”
他避開了另一個問題,儲星洲倒也沒有繼續追問。
景曜松了一口氣,他也不是想瞞什麼,傷純粹就是意外。但對他來說,對付幾個小賊竟然骨折了,頗沒面子。
看著他眼下的青黑,儲星洲說道:“昨天一夜沒睡?我扶你回房間,你躺著睡會兒吧。”
景曜正要搖頭,就聽見那道清冷微啞的聲音又響起:“我給你扎兩針,就能好好睡著了。”
失眠多日的景曜,頓了頓,點頭,“那就麻煩儲小姐。”
儲星洲將他的手臂抬到的肩膀上,扶著他站了起來。
景曜僵住,他這才發覺,原來這麼瘦,他單只手臂,幾乎就能將整個環起來。
溫熱的呼吸,撲在他的頸側,帶著一縷似有似無的藥香,景曜微了一下,薄紅迅速染上脖頸、耳尖。
突然,一個糯的音疑地喊道:“媽媽?”
儲星洲抬頭,景承安站在樓梯口,著眼睛,不可思議地看看,又看看景曜。
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小團子認真地問道:“媽媽,你們為什麼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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