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蘿眉頭稍挑:“褚大人,那是我用過的。”
“臣知曉。”
話落,褚夙把筷子放到手里:“郡主這就飽了?繼續吃。”
說話的同時,他重新拿起自己的筷子。
阮蘿有些疑問,不過確實沒吃飽。
拿了一個小碗,認真挑選出自己的口味。
褚夙滿意的看著:“證據沒有,但郡主如果想,臣可以幫忙……復仇。”
阮蘿作一頓,轉頭看了他一眼。
忍了忍,沒忍住笑起來:“我的眼果然沒錯,褚大人并不像外界所傳那樣冷無,反而很熱心嘛。”
褚夙致眉眼彎著:“是啊,很熱心。”
真是傻。
傻得要命。
稍微釋放點不值錢的善意就信任了他。
瞧那雙好看的眼睛里,一點警惕也沒有。
褚夙看著,見吃什麼,也跟著吃什麼。
阮蘿一會兒才開口:“大人要怎麼幫忙?”
褚夙把問題拋了回去:“郡主想如何?”
阮蘿還真就認真思考起來:“不如把他蒙頭打一頓,然后扔進池子里泡著?”
“好,”褚夙答應的干脆,立即把門外的黑了進來,當著的面吩咐,“今夜子時,將太子綁了打斷,扔進護城河里泡一夜。”
說完嘆了口氣:“看點,別把人弄死了。”
黑住驚訝,穩重答:“是。”
他答應完,就自覺的往外走。
臨走前關門時,忍不住看了眼坐在褚夙邊的阮蘿。
太震驚了。
主子竟會讓這個小郡主坐的這麼近!還為了要太子!
褚夙眼神淡淡的掃向他。
黑神一,立刻關門。
關門不久,就和另一個白暗衛換了班。
天字包廂里,阮蘿滿臉“驚恐”:“我沒說要他斷啊?而且在護城河里泡一夜會死人的吧?”
褚夙作一頓:“不會死。”
小傻子真是單純。
也對,小郡主從小被護著長大,素來不需要什麼歪心思。
在宮中落水時,的種種表現也就只能算是出于自救的本能,有點心眼罷了。
他著聽完他的話后稍稍放松的阮蘿,斂了斂眸。
小傻子還沒心沒肺,剛經歷過生死,就能笑的這麼甜。
沒經歷過這世界暗面的孩子就是這樣的嗎……不像他,十歲初就經歷遍了。
褚夙瞇了瞇眼,片刻重新懶散下去:“行了,郡主該走了。”
阮蘿剛拿起筷子,聞言側過臉去:“沒吃飽。”
“回家吃去,”褚夙起,催道,“快點。”
小姑娘放下筷子:“催什麼催?走就走。”
“看在你幫我的份上,奉勸大人一句,你這樣是不會討到子歡心的。”
隨口說完,阮蘿起整理了明艷的大紅,昂起下走向門口。
褚夙在后看著,突然笑了一聲:“郡主平常就是這麼偽裝的?”
“怎麼,你不許啊?”阮蘿轉停下,一點也沒有被“穿”的自覺,“本郡主可是清蘿郡主,不做出這樣一副縱不好惹還沒有腦子的模樣,早就不知道被多人忌憚和下黑手了。”
褚夙嘖了一聲。
看走眼了,小傻子的心眼不止一點。
“那便保持下去,別再被如此輕易的認出來。”
小姑娘得意翹著:“你會看出來是因為本郡主把你當自己人,畢竟你在我面前時,都把兇狠的偽裝拿掉了。”
說完這句話,阮蘿就轉走了出去。
出去后,心里吹了聲口哨:“崽啊,我演技怎麼樣?”
【好極啦!大人都被你哄住啦,小姐姐的人設立的很穩!】
孩勾著:“厲害吧。”
在褚夙面前功塑造了一個天真無邪又有點心眼的傻孩子,這應該足夠讓這個敏又狠辣子的權臣對放下戒心了。
在外面笑,房間里的褚夙此刻卻臉微妙。
他看著打開的房門,眸諷刺。
拿掉兇狠的偽裝?不,他是戴上了一副溫和的偽裝。
那樣兇狠的一面分明是他的本,怎麼會是偽裝?
褚夙眸沉沉。
聽到門外子的驚訝聲后,才斂眸走了出去:“怎麼了?”
阮蘿看向他:“褚大人,剛才那個黑呢?怎麼換白了?”
“黑領罰去了,白過來替他。”褚夙不認為小傻子會知道他親手訓練出來的暗衛代號,卻突然來了興致,朝招招手,“過來,臣給郡主講講。”
阮蘿走過去:“講什麼?”
兩人慢悠悠下樓,褚夙將聲音控制在僅他們兩個能聽見的大小:“講講黑白。”
阮蘿眨眨眼:“你說。”
給講這個干嘛?
褚夙看起來心不錯:“相府一共十個暗衛,代號分別為黑一到黑五,白一到白五,白字輩在明,做的事能見,黑字輩在暗,做的事……不能見。”
他不著痕跡的看了眼阮蘿。
阮蘿歪頭看著他,眼神好奇問:“什麼事不能見?”
褚夙看著那雙澄澈的眼,微妙的移開視線,本來準備好的話被他下意識收了回去:“好奇心重了可不行。”
小傻子一直這樣也很好。
褚夙淡淡開口:“臣今日心好,可以借給郡主一個暗衛護,郡主可有想要的?”
阮蘿面驚訝,隨即開心道:“真的要給我?那就今日救我那個侍衛吧!”
“好。”兩人走出酒樓,丫鬟和車夫還在原地,有些張的看著他們兩個并肩而行。
褚夙有節奏的拍了幾下手。
侍衛立刻在二人后面,著心底的驚詫恭敬抱拳:“屬下清風,見過新主子。”
阮蘿眼底激:“好。”
褚夙掃了眼,笑了笑:“郡主不要忘記上門拜謝。”
“記著呢,明日我就上門。”丫鬟扶著上馬車,阮蘿進去后又掀開簾子,朝褚夙揮揮手,“褚大人,明日見。”
褚夙沒說話。
等馬車走遠了才似自語般出聲:“明日見,小傻子。”
相府的馬車很快停在邊,褚夙邁步上去,拿出暗格里的奏折。
但往日那樣專注的狀態好像全然消失了。
褚夙看著奏折上的紅批復,心里想的卻是那個小郡主。
一灼目紅,灼進了他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