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瑪格麗特》
正值假期,宜家里不算,但比較盧州是個十八線小城市,人再多也比不上一線城市里的一家火鍋店。
許知戴了棒球帽和口罩,一張臉只有眼睛是出來的。
程冽想到現在的份,問了一句會被拍嗎?
許知想著他還沒用微博,應該不知道的新聞,不過的那些事又算得了什麼,到底不是什麼大人,熱搜第一很快往下跌,今天已經沒影了。
徐峻和黃耀應該都理的差不多了。
如果再被拍,出和陌生男人幽會估計會再上一熱搜,但許知無所謂,因為不是偶像也不是明星,只是個很普通的平面模特,公司也沒有要求不許。
只不過這口罩和帽子是習慣了,而且徐峻對很好,暫時還不想再給徐峻忍什麼麻煩。
許知說“我沒那麼有名,沒幾個人能認出我,昨天那中介就沒有。”
雖然是這麼說的,但在程冽心里很優秀,上閃著,許知站在那兒就是與眾不同的。
兩個人逛的很慢,許知對很東西都有興趣的,像是第一次逛一樣,有時候還會問程冽這是什麼,程冽不太答得上來。
不過許知總是笑著說“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做的太過于藝化了。”
程冽看著空的推車,覺得自己應該提醒許知買東西了,但看著眼里的輕松又把話吞了回去,隨吧,他想。
許知其實并不熱衷于布置房間這件事,從前家里有于艷梅,大學的宿舍也就那麼點,畢業后有助理,就連私服都的可憐。
但結賬時價格有點出乎許知的意料,不是說貴,而是沒想到自己隨手拿了那麼多東西。
那個房子并不缺什麼很大件的東西,柜子,桌椅都有,所以拿的都是小件。
程冽幫搬到車上后背脊出了一層薄薄的汗,許知說請他吃飯。
學生時代哪敢去什麼高檔的餐廳,火鍋店燒烤店對他們而言是較好的店了,程冽以為許知會帶他去很華麗的餐廳,畢竟這些年的見識閱歷擺在那,可許知沒有。
說想吃面,那家面館還開著。
從宜家到那個偏僻
的面館,路途遙遠,但程冽還是帶去了。
那個夜晚沒有人能夠忘記,帶著冷氣息和面湯熱氣的夜晚,一點即燃的吻和人的誓言。
夏天中午來吃面的人還是,推開門叮咚一陣響,老板熱的抬起頭,然后僵住了。
許知神如常,淺笑著說“叔叔,兩碗湯面。”
“哎……哎好……你們坐你們坐!”
上了二樓,還是老位置,裝在墻壁上的電扇來回吹。
程冽環視了一圈說“這兒重新裝修了一遍?”
“嗯,兩年前翻修的。”
“你來過?”
程冽抓住了里面的重點。
許知摘下口罩和帽子,梳理了下頭發,說“回來盧州就會來。”
程冽怔了怔,低啞的說“我去煙。”
“嗯。”
程冽下去,正好到頭老板坐在那兒若有所思,他看到程冽嘆了口氣,說“要不要跟叔煙?”
兩個人來到店外,下過雨的夏天一點點的回溫,烈一些就有點燙皮。
程冽給老板點煙,點完,他擋風點自己的,上煙,蹙著眉深吸了好幾口。
當初程冽進去鬧得沸沸揚揚,現在他出來卻不是人盡皆知,他也不過是聽小道消息說是他放出來了,原來是真的。
老板說“阿冽啊……苦了。”
程冽垂著眼眸看斜前方的地面,沒做什麼回應。
老板說“你還年輕,還有機會,這世上有多人蒙冤一輩子都洗不清的。你還有你爸,還有這個姑娘,好好的。”
說完老板還重重拍了兩下他的肩膀。
出獄后這話程冽聽過很多次,獄長這麼和他說的,牢里的其他人也這麼說,程孟飛這麼說,附近的鄰居也這麼說。
是好意,他都知道。
程冽沉沉的嗯了聲。
老板想到什麼,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眼店,說“你那小朋友可是年年都來,第一次單獨來的時候我都沒認出來,直到……”
他頓了頓,“直到吃著吃著就哭了,店里其他人一個個的跑來和我說,我才注意到。后來倒是不哭了,就是看著人沒什麼神。你們倆現在……還好著?好的,這樣的好姑娘也不多了。今天的面叔叔請你們吃,以后有機會多來
顧顧。”
程冽煙的作變慢,怎麼想腦海里都描繪不出許知痛苦的模樣。
程楊和他說過,那晚許知倒在他肩上,哭的停不下來,想控制自己但控制不住。
他見過許知眼紅的樣子,但沒見過哭,是個倔強到骨子里的人,不服輸不怯懦,展現給他永遠都是帶有笑容的一面,那時候在法庭上也是。
煙盡后程冽回了面館里頭,許知在拿手機拍面,似乎在研究怎麼拍的好看一些。
見他來了,許知收起手機,說“吃吧,吃完下午想去看電影。”
程冽覺得好像都安排好了。
但他問“不回去整理房間嗎?”
昨晚看累,怎麼都不再忍心醒了,而且睡的格外的沉,他把抱起來都沒知覺。
他覺得搬進的太匆忙,拎著一個行李箱就來了,被褥啊巾什麼都沒有。他只好回去拿了一床被子過去,簡單的讓睡了一晚。
他不能讓去他家睡,都是男人,而且賀勤對來說算陌生人,很不方便。
許知睡的很沉,但眉頭是皺著的,他坐在床邊看了好一會,不知夢到了什麼眉頭又慢慢松了開來。
然后他就回去了,他知道第二天會聯系他的。
經他這麼一說,許知才反應過來,于是笑盈盈的說“那你幫我一起整理嗎?我一個人有點吃力。”
“嗯。”
“那晚上看電影?”
“看況,好嗎?”
程冽溫的詢問讓許知的心有些悸,一個人的格到底是刻在骨子里的,不管什麼樣的苦楚它都不會變。程冽骨子里就是這樣一個溫的人。
許知點了下頭不再說話了。
這面也沒吃多就說飽了,程冽想讓多吃點,但考慮到的職業他就沒說了。
只是這麼瘦,健康嗎?
可他沒有資格去說這些。
許知諒程冽開這麼久的車,回去的路上是開的,程冽的這輛面包車有些不習慣,所以開的很慢。
想起那時候程冽開車帶去看演唱會,帶出來過生日,去野營去看電影約會,他開車的樣子看起來十分老練。但推算起來,那會他拿駕照不久。
許知說“
我是大二的時候學的駕駛。那時候剛這行,老板喝醉了讓我送他回去我說我不會開車,好像大家都理所應當的認為是人都會開車。學了以后發現我不喜歡開車,總覺得自己會出事故,我平常也不太開。所以我一直覺得會開車的男人很有魅力,然后也會一直想起你開車的樣子。你那時候上路都不會張嗎?”
話比以前多,程冽能到,又或者是因為他話太,不得已話多起來。
程冽時刻關注著路面況,確定暫時沒有前后車輛后,他答道“剛開始會,開多了就還好了。”
“我現在還是會張。”
“別想太多,集中點注意力在方向盤上,以后自然而然就會順手起來。”
許知笑,“嗯……不過……我覺得載你的覺還不錯。”
兩個人也并不是非要程冽永遠是在駕駛座上的那個。
程冽大約能明白話里的意思,但他坐的并不安穩。
……
回去后,許知把那些擺件裝飾好,左看右看都覺得和這個房子的風格不搭,想去問問程冽的意見,推開臥室門愣了一下。
程冽幾乎把的臥室打掃的一塵不染,地板重新拖了一遍,床上鋪了厚的棉被。
他家務做的比好,這點在沒和程冽之前就知道了。
那會兒幻想過和程冽一起去隨城是什麼景,兩個人應該很快會在校外租一間房,他一定會承包所有的家務。
房間很小,卻是完整屬于他們的,也會是第一個真的歡迎的地方。
此時此刻,看著程冽汗流浹背打掃的模樣許知有了點那種租房同居的覺。
程冽完飄窗臺,轉看見許知靠著門正盯著他看,他沒覺得不自在,把抹布扔進捅里,提起。
他說“給臥室通通風吧,干的快,我去幫你把衛生間打掃一下。”
這衛生間明顯就被使用過了,有若有似無的香氣,洗漱臺上一次的牙刷牙膏躺在那兒,還有扔在圓凳上幾件服,是昨天穿的。
程冽想著幫放洗機里好了,結果拿起來的時候有一小塊布料掉了下來,是白的,和當年的款式很像。
許知給他拿消毒進來,正好看到這個畫面。
怎麼
說呢,年人了,也有過熱的過往,但這種無聲的|忌還是兩個人尷尬了會。
不過很短暫,很快,又跟沒事人一樣,做起手里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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