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娟掏出鈔票的一刻，曹玉的地位和份，便低到了塵埃里。

甚至連柳小都覺得，李娟這樣做并沒有什麼問題。

剛剛能同意一下屁給二十塊的曹玉，這會兒用一千塊買下姐姐的信息，沒什麼不妥。

柳小只是覺得失極了，短短六年，什麼都變了，而且全都變壞了。

曹玉眼里的漸漸冰凍，扯了扯角，站直了，恢復了剛剛扇打李娟掌的姿態。

拿出旅館老板娘的氣勢，語氣冷的和的臉一樣，“行啊李娟，霸占了我前夫不說，現在連我兒都了你的小棉襖。甚至，還假慈悲的過來找我，問我大兒的下落。你倒是把‘后媽’的形象，演的人肺腑啊！難怪你能把柳華志那個人渣，迷得七葷八素。”

曹玉皮笑不笑，子骨晃的花枝爛。

柳佳琳站到曹玉前，“你污蔑誰呢！你不過就是個小姐，哪來的自信！”

曹玉隨意瞥了一眼柳佳琳，并沒在意這個小屁孩，一邊整理散落的長發，一邊道，“李娟，我大兒不用你費心，這不是你該管的事，管好你那一畝三分地得了。看好你的男人，柳華志那個垃圾，可是很容易出軌的。”

曹玉探頭朝著李娟的后了去，笑著道，“小，你出來吧，咱們娘倆……有六年沒見了吧？我都不知道你回來了，你這些年過得還好嗎？”

時隔六年，這并不是柳小期盼的見面場景，沒想到，不過六年而已，竟能是人非這般模樣。

從李娟的后走出，此刻的眼里，流著和曹玉一樣的冰冷，那種對生活，對不抱有任何期待的冰冷。

只有一句話，“姐姐在哪？我今天來找你，就只為這一件事。”

曹玉抿了抿，眼睛眨的不自然，心口有點酸楚，又強歡笑，“你和媽媽好不容易見了面，就只說這一句話啊？”

曹玉朝著柳小靠近，“讓媽媽看看你，你都長這麼大了……”

柳小連連后退，嫌惡道，“你別過來，我只想知道姐姐的下落。”

曹玉停在原地，這時，李娟再次從包里掏出一千塊錢，一共兩千塊，遞給了曹玉，“兩千夠了嗎？夠你開口了嗎？”

曹玉看著那厚厚的鈔票，冷笑兩聲。

而這時，玉旅館里，走出一個材壯碩的男人。那男人站在旅館門口懶腰，一看便是剛睡醒，他著上半，肩膀上搭著一件半截袖。

男人長得極兇，一副不好惹的模樣，他朝著曹玉的方向看來，大吼道，“給我拿五百塊錢，打麻將去！”

曹玉回頭便是一聲苛責，“滾！沒看老娘在忙！”

誰料，那男人氣沖沖的往曹玉這邊走來，眨眼的功夫，重重的一拳，掄打在曹玉的腦袋上，“你他媽和老子吼什麼！”

曹玉被那男人壯手力的手臂掄倒在地，這一幕嚇壞了柳小和柳佳琳，也嚇壞了李娟。

李娟握著錢的那只手懸在半空，那一摞鈔票，惹了男人的注意。

男人笑瞇瞇的走到李娟前，看了眼鈔票，又看了眼李娟，說道，“這錢是給我老婆的？”

李娟下意識收回手里的錢，卻被男人一把握住了手腕。

地上的曹玉沖著男人嘶喊，“邢浩強！那是人家的錢，你別！你再出去賭，我就死在你面前！”

邢浩強想都沒想，隨手走李娟手里的兩千塊，他半瞇著眼，上下瞄了李娟一眼，不懷好意的說道，“這錢我拿走了，你找我老婆要吧。”

邢浩強轉離去，離開前，還不忘在曹玉的肚子上踹兩腳。

而就是這一踹，柳小才發現，曹玉的后脖頸和手臂里側，到都是淤青。

沒辦法想象，曹玉這六年過得是什麼日子。剛剛那個名邢浩強的男人，應該是曹玉的二婚丈夫，無法理解，曹玉為什麼會選擇這樣一個男人一起生活。

曹玉從地上爬起，子有些站不直站不穩。

苦笑兩聲，了臉上的污漬，沖李娟說道，“錢就當我收了，我只知道，我大兒被送去了一個什麼揚莊子村的地方，年頭久了，我也記不清了。你們要是找不到，我也沒辦法，當年那個人販子，沒人聯系得上。”

曹玉自說自話，做著無用的自我安，“我兩個兒都是福大命大的八字，小都能跑回來，我大兒更不用說，肯定能把日子過好。”

李娟拉過柳小和柳佳琳的手，轉朝著車子走去。

曹玉仰著頭，揚高了聲調，“李娟，別以為你有多清高，你現在過得好日子，還不是柳華志賣兒換來的？你最好對我們小真心實意，否則我不會放過你和柳華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