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青槿離開時,他送青槿出門,在門口跪在地上給青槿重重的磕了一個頭:“夫人的大恩大德,我無以為報。以后但凡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就是碎骨,我也絕不二話。”
青槿連忙扶起他:“你快起來,張大哥。”
青槿并未想過他們的報答,對他道:“你是爺邊的得力干將,你盡心輔佐爺,就算是報答我了。”
“夫人放心。”以后不管是大人,還是大人和夫人的兒子,他都會以命相報。
等青槿回到家中時,孟季廷也剛到家中不久。
他笑著對青槿道:“聽說你昨晚上很是威風,又是要跺人家手,又是要切人家命子的。”
青槿臉上冷了起來,道:“怎麼,那些人向爺告狀了?”
“嗯,是說了那麼一兩句。”
“我都還沒找他們算賬,他們倒好意思來告狀。”
孟季廷手抱住,笑得極為愉悅:“我倒是沒想到,我家槿兒還有這樣的氣勢。”
又問起董氏:“董氏怎麼樣了?”
青槿道:“已經平安生產,是個兒,我認下來了當義。”
孟季廷“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認就認吧,也不是別人的孩子,他隨青槿高興。
青槿忙了一天一夜,此時也累得很,洗漱之后躺下就睡著了。
到了第二日,讓人將昨晚上小青敲過門卻不愿意出來幫忙的人全都了過來,然后看著地上跪著的那些人,端著茶盞緩緩喝茶。
下面的人相互對視一眼,面面相覷,最后有人笑著看向上面坐著青槿,問道:“不知夫人我們來,是有什麼事?”
青槿面上有些譏諷,這些人心里知道是為了什麼他們過來,但就是善于裝傻。
放下茶盞,聲音淡淡的開口道:“前天晚上,張大人的眷生產,的丫鬟一戶一戶的去敲你們的家門,想讓你們幫忙,你們為什麼不肯出手相助?”
下面的人紛紛表示“前天太晚了,沒有聽見。”、“來敲門了嗎,我不知道啊。”、“我們不是大夫,幫不上忙”。
青槿氣得將桌子上的茶盞揮到地上,茶盞落在地上的聲音讓屋里的人都安靜了起來。
青槿怒道:“你們是人嗎?你們的父親、丈夫、兄弟、兒子去到了戰場上,彼此信任,把自己的后背給自己的同袍,你們作為他們的家眷,本也應該彼此守相助。現在,你們就這樣對待他們同袍的家人。”
屋中安靜了許久,無人敢說話。直到許久之后,其中一個婦人不服氣的說道:“董氏可不是什麼清白好人,那種地方出來的人,我嫌臟。”
青槿聽得笑了起來,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樣,走下來看著道:“我記得你是仇青的夫人吧。”
“是,妾是。”
“你丈夫前些日子因為狎,違反軍規,被爺罰了五十軍后逐出軍營。奇怪,你覺得那些地方里出來的人臟,你丈夫可是了那些地方里的人的,你如今還跟他睡在一個被窩里,怎麼不嫌棄他臟呢。”
雍州是個繁華的州鎮,遠離軍區的地方,同樣有繁華的商市和青樓院。
“那怎麼能一樣!”
那些地方里的人都是狐貍,專門來魅人的,要不是那里的人勾引丈夫,他也不會被逐出軍營。
“是,的確不一樣,這世上聽說過被良為娼的□□,卻沒聽說過被迫的嫖客。比起們來,你丈夫上更不干凈。”
說著又往右邊走了兩步,看著跪在地上的另外一個人,又說道:“何嫂子。”
“是,妾在。”
“聽說那年和西梁打仗,還是張大哥救了你丈夫,將他從戰場上背回來的。你那天晚上聽到董氏的丫鬟求你幫忙,你卻不肯出來,你心里不會不安嗎?”
何嫂子連忙垂下了頭,臉上愧,不敢說話。
青槿最后站起來道:“以后我不想再聽到你們誰對鄰里的求助視而不見的事,你們若連對邊的人都沒有憐憫和護之心,我不信你們和你們的親人能對這個國家存大義,能有報國之心。無無義之人,又豈能在軍中效力。”
跪在地上的人垂著頭,有些人愧,有些人不服,但都不敢說話。
孟季廷站在花廳外面,悄悄的看著青槿將里面跪著的人斥責了一番,臉上不由染上了笑意,最后又默默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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