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白,其實年仙人對他還是有些好的,只因他那帶著些許親和力的笑容,太能騙人了。
只可惜這人哪裡都好,就是不做人。
咬了一口日落果。
果然又是酸的。
真不知為何,自己偏偏要咬下去。
荻花洲多水,的氣候也讓這裡時不時會雨連綿,偶爾還會帶起一陣大風。
風吹了年仙人腰間的面,他吐掉口中的日落果,冷哼一聲,重新跳到了枝幹上。
然後......白用著和他一模一樣的姿勢,同樣跳了上去。
年仙人眉頭一挑,竟是直接從樹榦之上跳到了地面,落地時他恍若鴻,甚至連一塵土都沒有激起,只有落在木質地板上時那輕微的嘎吱聲。
幾十米高的舒客棧,可不是所有人都敢往下跳的,就算真敢跳,也沒有幾個人能像年仙人這般,平安無事的落......
「啪嗒。」
白手持寫有至冬二字的摺扇,輕飄飄的落在了他的邊。即便風之翼已經失去了飛行的作用,但卻賜予了他免疫墜落傷害的被。
「......無聊。」
右手面,猙獰的修羅鬼面覆於臉上,年仙人化作一種清風,消失在了原地。
荻花洲雖多雨,但雨天不會來的如此突然,定是有邪祟作孽,他不得不防。
「這個......我是當真學不會了。」
這個他的確學不會,不過他還有別的辦法。微微應了一陣,在年仙人上做下的標記,就十分的明顯了。
下一瞬,淡藍的澤在白的上泛起,而遠的年仙人頭頂,出現了一顆深邃且神的眼珠。
荻花洲很大,大到年仙人本不會想到白還有這種方法找到自己,所以當他意識到自己被什麼東西盯上時,立刻提高了警惕。
只是看到那面寫有至冬字樣的摺扇,以及白那略顯欠揍的表之後,年仙人險些制不住心中的業障。
「你想做什麼?」
年仙人看著眼前的白,問道。
「你呢?」
白反問道。
「除魔滅穢。」
年仙人的聲音有些低沉,甚至帶有些許的掙扎。
「看你除魔滅穢。」
「......你不怕我斬了你?」
年仙人的聲音愈發低沉,那滿的戾氣和業障,怕是一眼就能把普通人給嚇跑。
可惜白不是普通人,且有時他還不做人。
所以他不怕。
見白只是微笑,而沒有說話,年仙人也沒有驅趕他。
因為他意識到,這個狗皮膏藥一樣的傢伙,是沒辦法輕易甩掉的,還不如讓他見識幾場真正的戰鬥,說不定他自己就會被嚇跑。
然後......
沒有然後了。
年仙人跑遍了所有自己能應到有邪祟的地方,均一無所獲。
要麼是邪祟應到了什麼,提前跑了。要麼就是乾脆躲了起來,本看不到它們的影子。
意識到什麼之後,年仙人看向了自己後的白。
他可不會認為,那些邪祟是怕了自己。雖然自己常年與它們抗爭,但它們可是一直不留餘力的想把自己拉它們的陣營,怎麼可能會刻意躲著自己。
只有可能是他了。
不看還好,年仙人細看之後,還真就看出了一些門道。
這傢伙負帝君的契約。
說真的,整個璃月港,負帝君契約的人絕對不止數,做生意、打賭、打司......
帝君的契約,已經為了一種保障,也就了三個詞。
公平、公平、還是他嗎的公平!
但這人的契約,又和其他人不同,因為他是和帝君簽訂的契約。
簡單來說......這個人不僅和帝君見過面,還和帝君定下了某種契約,而且是尚未完的契約。
「你見過帝君?」
年仙人雖不問世事,但卻也知道愚人眾的存在,再加上最近璃月七星似乎和愚人眾做了什麼易......
看來這場易,帝君應當也有所參與。
「對,我們兩個打了一架,而且......」
白話未說完,年仙人已經滿戾氣的將其按在了石壁上。
「帝君的傷是你打的?!」
鍾離傷的事,仙家們都知道,因為那種傷勢本瞞不住他們。
但無論他們怎麼去詢問,帝君卻始終沒有開口,只是說和一小輩玩鬧所致。
玩鬧?小輩?
誰家小輩沒事往自家長輩上砍?還砍那麼重?魔神戰爭結束之後,帝君可是很久沒有過這麼重的傷了。
「好像是。」
白似乎沒有表現出害怕的樣子,臉上依舊是那副溫暖的笑意。
先不說對方這一下連他的天翔龍閃都沒有打出來,就算真打出來了......那就打出來吧。
有了妖的輝,兩記天翔龍閃加一個妖的輝,白有信心瞬秒這個年仙人。
畢竟......他可不是巖王帝君那樣的牛,頂不住白的真傷三連。
「當日我們立下契約,鍾離先生讓我三招,我便砍了他兩刀。」
「這是為何?」
年仙人問的自然是他們兩個為什麼要打起來。
可白沉思片刻后,十分認真的說道:「我要真砍出第三刀,他會狠狠揍我一頓的,我不想挨揍。」
「......」
以前知道天權星凝喜好補充璃月律法之時,他還覺得那是多此一舉的事,帝君的契約豈是能夠隨意修補的?
現在他只恨天權星補得不夠徹底,竟是讓這傢伙鑽了空子。
「你要殺我?」
好奇的看了看年仙人手中的碧綠長槍,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玩意兒鳥槍?應當是吧,只不過它應該還有個更正式的法。
「帝君說過,若遇上你,不能殺你。」
按在白脖子上的右手收回,年仙人悶聲說道,如果沒有帝君那句話的話,他......他應當也不會殺了這人。
他已經許久不殺人了。
「鍾離不讓你們殺我?」
聽了年仙人的話,白頓時眼前一亮,這是不是代表著,鍾離並沒有因為他那三招......
「帝君說,下次見面,就該他出手了。」
「......」
類似的話,他是不是還聽過?
貌似某個扎著土裡土氣麻花辮的村婦,也說過類似的話?
忽然覺得上的傷口又開始痛了,不如回去養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