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們的資金是太了,買條流水線都買不起。」葛昭昭慨道,右手玩弄簽字筆。
小黃送來茶水,方奇看看牆上的電子鐘,「走,我請你吃飯。」
葛昭昭詫異地看著他:「好好的,幹嘛要請我吃飯啊?」
「沒啥嘛,就是談談人生,談談理想。」
葛昭昭「噗嗤」笑,起鎖好屜,跟著方奇下樓。
「你爺爺的生意多不多?」
「怎麼,你想搶我爺爺生意?」
方奇瞟眼,葛昭昭要是不用殺人般的眼睛看人,還是相當相當有魅力嘀。這般想著就鬼畜畜地出手來悄悄捉住那隻小手,不料那手像泥鰍般一。
「你什麼意思嘛?」
方奇在梧桐樹下停住,故作瀟灑地一手在口袋裡,「想跟你談筆生意,我覺得這個辦法也許能救我們於危難。」
葛昭昭上下打量他一番,這小子今天還真是拉風的不要不要的,碎頭髮在額頭前翹起,上穿著自己給他買的服,皮呈健康的小麥,左額頭上有道淺灰傷疤沒髮際,帥氣酷。
方奇讓瞅的心虛,兩眼溜溜轉,「咋了嘛,我帥的這麼讓你著迷嗎?」
葛昭昭起鬢髮,眼睛瞅向街道:「不說請我吃飯的嗎?」
走到前面的裝潢優雅的秋月飯莊,葛昭昭還在想,這小子怎麼突然來電了?不料方奇繼續往前走,走到家新開的麥爾事西餐廳,又在想,這是找調呢,到底想幹嘛?不由有些臉紅心跳。
誰想方奇兩步就過去走到巷口,對著支著塑料篷的麵攤老闆吆喝道:「給下兩碗面,外加荷包蛋,咦,還有燒餅?那再來四燒餅!」
拉條板凳坐下回頭對葛昭昭吱喚道:「快來坐啊,一會人多沒地兒坐。」
葛昭昭氣的要吐,這小子號稱請自己吃飯,丫的居然摳門摳醬紫!勉強在他邊坐下。
「想讓你幫我宣傳下,我能治癌癥等等一切疑難雜癥,至為什麼會治,這是商業機。如果咱們……」
「得,得,打住!」葛昭昭若不是知道方奇是大學生,還以為他腦殼壞了,這種大話也敢吹?「你說癌癥能治?」
方奇點頭,葛昭昭恨不得把新端上那碗面倒在他臉上,「方奇,我知道你有很大志向,但是你能不能點?」
「你不信我?」
「信你才見鬼!」葛昭昭真有點生氣了,起便走。若是進飯店西餐廳也許沒這麼大氣,可方奇居然偏偏拉來這種麵攤。跟看不起無關,其實自己還經常跑小攤上吃東西,這是不尊重。
「喛……」眼見葛王越走越遠,方奇只好回過頭來對老闆說:「麻煩你給我打包,我請咱老總吃飯哩。」
幸好老闆戴著口罩,沒看出什麼表來。
方奇一手拎一碗面急急追進公司,跑到辦公室放面前,自己拖了把椅子:「回來也好,安靜,我知道你是嫌吵,怕咱倆說話讓人家聽見。」
葛昭昭有種想端起面摔他臉上的衝,難怪他帥到沒朋友,真是個自以為是的傢伙!
「我說的是真事兒,要不咱們……唔,測試下。」方奇呼啦呼啦吃著麵條,又拿出燒餅嚼的倍兒香,見本沒坐,仰臉瞅,「趕吃啊,再不吃就糊了。」
葛昭昭坐下,整理下思緒,「這事太無聊了,你能不能說點讓我興趣的事兒。」
「我想了好多天,想來想去,大概就這事你最興趣。」
葛昭昭拿起筷子有一搭沒一搭吃麵條,俄而說道:「我算是敗給你了,你想做什麼測試,說來聽聽。」
方奇瞅片刻忽然湊到跟前說了句話,葛昭昭臉騰地紅了,又又惱地瞪他:「臭流氓!」
「嘿嘿,你讓我測試嘛,現在又罵我流氓,橫豎你都有理兒。」端起方便碗吸溜吸溜地喝湯。
葛昭昭定定心神,正道:「方奇,不許你跟我搞鬼!」
方奇啞然失笑,「搞鬼你給我發工資嗎?我沒跟你說假話,不信你再來個人我給你看看。」
葛昭昭拿起筷子開始有滋有味地吃麵條兒,方奇拿出只煙來:「我去臺上煙哈,好了你告訴我。」
方奇一隻煙還沒完,葛昭昭就來招呼他:「走,跟我走!」
兩人下樓鑽進汽車,葛昭昭一邊開車一邊想,這倒是個神奇小子,他怎麼看出我有那個病的?多試兩個就知道真假,要敢誆我,看我怎麼懟你!
車子來到大華街的另一間藥房,兩人進店時,這幫子店員七八舌地打招呼,一齊拿眼看後的方奇,然後低聲議論葛總後的帥小伙是誰。
「王師傅跟我來下。」葛昭昭帶著方奇進裡面小辦公室,對方奇一努:「喏,你看看這位王師傅什麼病。」
方奇抱著胳膊肘兒在王師傅臉上掃了掃,「得過急黃疸,不過現在已經做過手,恢復不是太好。」王師傅面訝異。
葛昭昭問道:「那你說說怎麼調理?」
方奇從桌子上拿起紙筆,隨手在上面寫了幾種中藥,「一天喝三次,一月見效。」
葛昭昭看看葯,抬頭對王師傅說道:「讓李花進來。」
過了會一個胖胖的大媽走進來,方奇瞅了眼:「肺切除三分之一,原來煙塵吸過多,氣虛虧。」又在紙上寫上藥方,「這個時間有點長,大概半年才能看出效果。」
一邊了四個人,方奇都納悶:「你店裡怎麼全招老弱殘兵啊?怎麼沒個好看點的MM啥的?」
葛昭昭本沒心思跟他逗笑,這方奇已經不是神奇小子了,而是個小神醫。爺爺看了一輩子病,也沒這本事。
「我帶你去見個人。」
車子開到一所撤消技工學校校園,進了教學樓方奇才知道這地方已經租給葛昭昭做藥品倉庫了,看倉庫的只有個瘦瘦的大叔,葛昭昭打招呼:「錢師傅,還沒吃呢?」
錢師傅轉過臉來放下淘米籃子,乾瘦的臉上浮起笑容:「哎呀,是葛總啊,怎麼您到這來了?」
方奇凝眸一看,不由怔仲住了:「骨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