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聲從外面傳來。

一道穿黑雨，遮掩了面孔的倩影從外面走進來。

“凌云雪！誰讓你進來的，你沒資格進來！”

族老們怒斥道，“這里是凌家的地盤，如果你再朝前走一步，我們就清理門戶。”

凌云渡神復雜的看著這道悉的影：“小雪，你......”

子無視了族老們的指責，繼續朝著凌玄策的方向走去：“凌云渡，我本應該謝你的好意，可是，既然我做出了決定，那就不需要任何人的洗白。”

凌玄策忽然笑了：“哈哈，不愧是我的兒，敢作敢當，你來這里是在幫你哥清理障礙的嗎？”

子道：“我沒有哥哥，沒有父母，我也不是凌云雪，我是凌雪，里流淌著凌家的脈，可是我從不認為我是凌家的人，我今天來到這里，也只是接了雇傭而已。”

凌云渡眼中閃過了心痛：“小雪，等我當上了家主，一定能幫你，幫你......”

說到這里，他自己也有些說不下去了。

讓凌雪回歸凌家嗎？

這件事比多得家主之位更難。

“我做的事，不需要任何人幫我洗白！我犯下的過錯，也不需要任何人替我承擔，一人做事一人當，我從沒有為當初的事后悔過。”

凌雪的聲音讓人聽不出喜怒，有的只是云淡風輕，“凌云渡，如果你真的想為我洗罪名，那就要做好我繼續犯罪的準備，你真的已經做好了這樣的準備了嗎？”

“小雪！你為什麼還是執迷不悟！”

凌云渡大聲喊道。

“辜負了你的好意，我很抱歉。”

凌雪掀起雨的帽檐，接著緩緩拔出了腰間的長劍，“我一直明白我在做什麼，也不會去改變，末日之前如此，末日到來，我依然如此。”

飄雪劍的寒，折著絕的面孔。

紅中紫的華，閃爍著異樣的妖異。

“凌云渡，你的雇傭和委托我接了，但請你不要再做多余的事了。”

凌厲的劍氣四溢而出。

眾多族老面劇變，紛紛出手反擊：“凌云雪，你敢！”

“你竟然真的敢出手！”

“大逆不道，當誅！”

“不！你的實力——”

劍氣四，十幾名族老紛紛出手攻擊凌雪。

可是沒有佩戴隨兵的族老們，一實力只剩不到三，在飄雪劍的寒芒之下，護劍氣如同紙糊，再加上太久沒有戰斗，他們的反應力太慢了。

不到五秒時間，大堂里的戰斗結束了。

凌雪收劍鞘，地上只剩下滿地不肯閉目的尸，還有一些躲在一邊不敢出手的人。

“你的委托我已經完了，報酬我也已經拿走。”

殺完這些人，凌雪的臉沒有毫變化，只是平淡的叮囑一聲，然后蓋上帽檐，飄然而去。

凌云渡了手，卻什麼也沒說。

凌玄策看著凌云渡，輕聲問道：“做出選擇吧！平穩繼位，還是弒父繼位？當然，你也可以給我一個面的死法，只要我還活著一天，凌云雪，不，凌雪永遠是凌家的罪人。”

凌云渡的眼中充滿了痛苦。

他邁著沉重的腳步走向了家主的座椅，凌玄策也移開了自己的子。

走到家主座椅旁，凌云渡深吸一口氣，又緩慢的吐出，大廳里的腥氣味仿佛都凝固了。

過了半分多鐘，他才緩緩坐上了座椅。

“恭賀家主繼位！”

幾個見風使舵的墻頭草，立刻朝著凌云渡跪了下來。

凌玄策則是用期待的眼神看著他。

凌云渡閉上眼睛，臉上充滿了痛苦，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所有的痛苦都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冷漠中帶著威嚴的眼神，他大聲下令道：

“赦免凌云海的罪孽，把死去的族老人頭割下來，去給云海賠罪，告訴他事的始末，以及凌家還有公道的存在，務必要讓勸說他回到凌家，誰有異議，殺！”

“是！”

大堂里的人應聲道，卻沒有一個有所作的，只是平靜的等待著凌云渡接下來的命令。

“咔！”

家主座椅的把手碎了，凌云渡的雙手青筋暴跳，顯然，他并不像表面上的那麼平靜。

凌雪留下這些人，就是知道他們這些墻頭草，只要見勢不妙，就會選擇屈服。

可是，哪怕他們貪生怕死，是一群墻頭草，也不代表他們沒有底線。

他們可以死，可以低頭，可以忍辱生，可以屈服于強權，卻不能放凌雪回家。

凌玄策道：“凌家確實已經腐朽墮落，可是有些基本的底線還是能恪守的，當然，如果你繼續殺下去，殺了所以不服從的人，還是會有人屈服于你的。”

接下來的話，他沒有繼續說下去。

可是那些人的眼神，也不需要他繼續說下去了。

連怕死的墻頭草，都在用生命去捍衛的底線，一旦他越了過去，不知道會掀起怎樣的腥風雨。

他不怕殺人，可是人殺了，凌家還在嗎？

更重要的是，就連貪生怕死的墻頭草都要用生命去捍衛底線，個這些人被殺之后，剩下的又是些什麼人？

凌云渡一：“凌雪屠戮凌家族老，下必殺令，全城搜捕，見者，殺！”

“是，家主！”

眾人應聲道，然后紛紛離去執行命令。

凌玄策淡然說道：“你應該慶幸，有底線的人比沒有底線的人還是要值得信任的。”

凌云渡起，朝著屋外走去。

“我累了，去休息了。”

剛剛的意氣風發，如今已經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疲憊。

......

凌雪回到避難所一個偏僻的角落。

“師父，你回來了。”

沈天悅興地撲到凌雪上，卻發現自己手上沾上了粘黏糊糊的東西。

收回右手一看，赫然已經被鮮染紅。

“師父，你傷了？誰傷的你？”

這些天，可是親眼見證了凌雪的實力的，怎麼會輕易被傷到？

凌雪搖頭：“劍訣的反噬而已，那幫老東西雖然老了，但我不用全力還不能輕松解決他們。”

“老東西？”沈天悅有些迷。

凌雪角不斷滲出鮮：“趕快離開這里，還有，我不是你師父！我和任何人，都沒有，關系。”

沈天悅接住虛弱的凌雪，大聲道：“是，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