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多喝點,專門沖給你喝的。”顧長逸又從子口袋里拿出一塊板裝巧克力,還有兩顆巧克力糖,“水壺里沖的是牛加巧克力,放了一點白糖,這個是巧克力糖,就是三種融合后的糖果,這是巧克力,等下你都嘗一嘗。”
“巧克力?”穆冰瑩盯住他手上的紅金錫箔紙包裝的巧克力,知道巧克力,村長家的穆薇結婚時,帶回來過巧克力,不過沒有給吃,因為穆薇說很貴,一小塊就要一兩塊錢,還要糖票,只是帶回來讓們長長見識。
顧長逸手里拿著的巧克力,比穆薇拿回來的那個大了三四倍,應該要更多糖票和錢。
穆冰瑩移開眼神,就算顧長逸要給吃,也不能要。
沒有錢,也沒有票買東西回給他。
雖然這麼多年干活,攢下來三四十塊錢私房錢,但那是要留著給自己去醫院用的,為了不再麻煩父母和哥嫂,不能隨便花。
“這就是巧克力,也是巧克力做出來的。”顧長逸突然可惜道:“天氣熱都化了,你幫我吃了吧?”
“你自己吃,我不吃。”
“你是不是嫌棄化了不好看,口也不好了,所以才不吃?”
穆冰瑩搖了搖頭,“不是,我沒有吃過巧克力,不知道口,你自己吃了。”
“我吃過,知道口,所以我不喜歡吃化掉的巧克力。”顧長逸眼神可惜看著手里算不上化掉,只是稍微變得了些的板裝巧克力,“浪費會遭雷劈的,我害怕,你幫我吃了,等天冷了,我再買沒化的巧克力補償你,好不好?”
穆冰瑩握著水壺,沒見過這麼大的巧克力,分辨不出究竟什麼樣是沒化的,什麼樣又是化了的。
現在覺得,顧長逸好浪費,“化了也是巧克力,很珍貴的。”
他們全村小孩子連巧克力的味道都沒嘗過,他已經挑上口好不好了。
“你肯定是嫌棄,不好意思跟我明說。”顧長逸把巧克力塞到了上口袋,“直接扔了會遭雷劈,我就讓它在里面繼續化著,等捂壞了,自然就不能吃了,也就不算我浪費了。”
穆冰瑩看著他的上口袋,綠軍裝口袋里印出了巧克力的方塊形狀,看著男人滿臉輕松,像是決定好了,就讓巧克力捂壞掉,他就好不吃了。
“我沒有嫌棄。”
“什麼?”顧長逸偏過頭,見到媳婦兩道秀眉中間全是糾結,還有對他浪費行為的指責,角忍不住微微上揚,“你要不嫌棄,幫我吃了它?你幫我吃了,我就把剩下的牛和巧克力都送給你喝。”
“不用。”穆冰瑩抿了抿,手,“你不吃,給我吧。”
顧長逸迅速掏出巧克力,幫著撕開,放到媳婦手掌心,“謝謝你,你真是個好人。”
穆冰瑩拿起巧克力,遞到邊咬了一口,香,比水里更香醇的味道,隨著咀嚼彌漫在味蕾中,苦伴隨著甜潤咽下去,馥郁濃香依然停留在里,里,纏綿。
想到了國外小說里的纏綿。
“你有沒有吃過蛋糕?如果巧克力真化了,是不是就變了抹在上面的巧克力醬?”
沒有吃過蛋糕,只是在書上看到過。
因為此時的口,想起書里的節畫面,這有種夢幻的覺,仿佛自己正于自己的纏綿中。
這是幻覺。
穆冰瑩明白,才剛認識他,這是同意相的第一天。
不存在。
“生日蛋糕?”顧長逸眼神突然變得和。
他結婚前幾乎不過生日,后來愿意過生日,都是因為媳婦會親手給他做蛋糕吃,就算因為任務錯過,趕不回來,也會為他補上。
“吃過,蛋糕上面是這種醬,但應該是巧克力形塊狀之前的醬,不是巧克力融化后的醬。”
穆冰瑩點點頭,“融化了應該是可以的,如果放進面里面,做出來的是不是就是巧克力饅頭?如果做包子,是不是就是巧克力餡包子?”
顧長逸怔住,“...應該不太好吃。”
“你吃過?”穆冰瑩有些失,這麼珍貴的巧克力,不舍得一個人獨,“你不想吃化掉的,我還準備放進面里,做饅頭給你吃。”
顧長逸臉瞬間如同繁花盛開,“不好吃,這樣最好吃,不過你一次別吃太多,膩人。”
穆冰瑩聽了將包裝紙包好收起來。
顧長逸忙道:“是讓你別吃多,不是不讓你吃。”
“我知道,你跟我來。”
穆冰瑩對他招了招手,率先往藕塘走去。
顧長逸快步跟在后面。
穆溪村有兩片藕塘,一片藕塘荷花蓮葉已經被采除,農場里上工的人正站在水里,半弓著腰挖藕。
另一片藕塘還沒有開采,碧綠蓮葉片,荷花散發著清香,岸上綠草如茵,蜻蜓飛舞。
穆冰瑩將筆記本和水壺擱在草地上,掉鞋,卷起角,走下水,來到淺水區。
顧長逸沒問為什麼下水,直接蹲下解鞋帶,想跟著下水,就聽到媳婦說:“你不要下來,水里有螞蟥。”
顧長逸剛想說沒事,就看到媳婦撥開一片浮萍,抓了幾株簇擁在一起,蓮座狀綠葉拎出水面,在發現綠葉下面掛著許多小元寶似的菱角后,朝他一笑,笑容里充滿細碎的,阻攔住他的腳步,站在原地那些細碎的,緩緩照進他的心里,溫暖心弦。
穆冰瑩手里抓著菱蔓,小心避開水草,走回岸邊。
上了岸,檢查一遍小,發現沒有沾上水草,尤其沒有沾上吸的螞蟥后,高提著的心放下來。
“這是新鮮的棱角,很脆很甜,不是供銷社賣的那種煮的,口很面的棱角。”
穆冰瑩蹲在岸邊,采了一片蓮葉,將菱蔓翻轉過來,把菱盤上的棱角都摘下來,用河水洗了洗,放進蓮葉里,捧著遞給他,“請你吃鮮菱角,謝謝你的巧克力,還有水。”
顧長逸把媳婦剛才一上來就檢查小,把面上的張害怕都看在眼里,“你很怕螞蟥?”
穆冰瑩點了點頭,“黏上就會被吸走很多,雖然不疼,但螞蟥長得就讓人難的。”
顧長逸看著媳婦說著,白細手腕上就起了一層薄薄的皮疙瘩,足以可見媳婦比他想象中更害怕螞蟥,但剛才卻愿意為了他下河摘菱角,還讓他不要下去。
顧長逸出手接過荷葉,看著依偎在里面的紅棱角,覺心就像被了一角,酸一片,無聲看著。
穆冰瑩看到男人的表,微微一怔。
只是幾顆棱角而已,他卻像捧著寶貝一樣,一臉,眼里都快泛水花了...
這男人,真好哄。
但看著對方這麼重視自己送出來的東西,哪怕只是隨可摘的棱角,穆冰瑩心里當然是很高興。
不會像書里壞男人一樣,不知道珍惜的。
“我來幫你剝。”
穆冰瑩從蓮葉里抓了兩顆菱角,對半一擰,擰了幾下發現不但擰不斷,連裂都擰不出來后,有些不好意思抬頭,“沒有剪刀,也沒有小刀,得用牙齒咬一下才好剝,你自己來吧。”
顧長逸看都沒看遞過來的菱角,盯著道:“我不知道怎麼咬。”
穆冰瑩一愣,“你長這麼大沒吃過菱角?”
顧長逸認真搖頭。
穆冰瑩看著指尖住的菱角,抿了抿角,猶豫幾秒后,收回手遞到邊,在菱角中間咬了一下,“你看,就是咬這里,咬一道裂,就好剝皮了,會了嗎?”
顧長逸點頭,“原來是這樣咬的。”
“就是這樣,很簡單。”穆冰瑩把菱角的皮剝掉,出里面白鮮脆的菱角,“這個我咬過了,就我自己吃了,剩下的你剝吧。”
穆冰瑩剛要把菱角塞到里,男人突然手將菱角拿走,而后飛快塞到自己里。
穆冰瑩呆滯看著他一臉滿足咀嚼著菱角,手還維持著舉起來的高度。
“果然很鮮甜,謝謝你的禮。”
穆冰瑩耳邊‘轟’地一聲,熱氣上涌,整張臉瞬間紅了,急忙轉過臉,不敢再看他。
腦子里飛快運轉,回想剛才咬的時候有沒有到里面的。
好像是沒有,沒有用那麼大的力道。
又好像是有,為了讓他學會,刻意用了很大力道去咬。
越想越,越想越熱,簡直快不過氣來。
偏偏顧長逸沒安靜下來,還走過來問,“你看我咬這個地方對不對?”
穆冰瑩連著干咽了幾下口水,頭也不回說:“往中間咬就行了,沒什麼對不對的。”
看著媳婦脖頸都紅了,顧長逸沒再接著問,將菱角放進里,高高翹著角咬下去。
“冰瑩——”
穆冰瑩正不知道該怎麼回頭時,遠方傳來村支書的聲音,順著聲音看過去,看到村支書連走帶跑沖過來,臉是從未有過的激,“冰瑩!小顧!”
“怎麼了?三大伯?”
兩人一起迎上去,村支書這麼跑來,肯定是和他們有關系。
“小顧,你爸來了!已經去冰瑩家了,說是來提親的!”
穆冰瑩驚住,“什麼?!”
顧長逸角瞬間下去,“我爸?”
“是!小顧,你居然是那位大人的兒子!”村支書聲音激,“軍車剛進村,正好遇上我,問清楚是你爸,是來跟冰瑩提親的,我就立馬讓冰瑩爸帶他去家了,你們快點過去。”
“提親?”穆冰瑩完全反應不過來,懵然看向顧長逸。
“還愣著干什麼!快走啊!”村支書簡直不知道該什麼好,跺腳揮手催促:“跑起來!”
“我先過去,你不要跑,慢慢走。”顧長逸沒忘記媳婦,低聲囑咐,正想走,看到前面又有一個人連走帶跑沖過來,是穆冰瑩嫂子。
“瑩瑩!”
“嫂子?”
王雨娟著氣,“瑩瑩,小顧,快走,剛才有軍車開家里去了。”
顧長逸點頭,“我已經知道了,嫂子,你跟冰瑩一起慢慢走,我先過去。”
“哎好,小顧,你媽真年輕,長得太好看了!”
顧長逸倏然頓住,下一秒猛地回頭:“誰?!不是說我爸來了?”
“你爸你媽都來了。”王雨娟紅滿面,“一前一后到,都說是來給你提親的,兩輛大軍車,特風!”
顧長逸心里警鈴狂響——
要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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