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你要賣水,高端水,就需要一個平臺,林生家的商超雖然是個不錯的平臺,但畢竟出貨量有限,目前已經達到了極限,短時間想要繼續有大的提升也不可能了,這種時候你就沒想過自己搭建平臺的事?”
衛孟喜何嘗沒想過呢,可人在國,出來一趟不容易,即使出來,想要搭建什麼樣的平臺呢?開商店和超市?那不可能,自己不是做這一塊的,沒有經驗,也不想干為了配一雙鞋子買滿一整個柜的事,只想把本控制在最低。
忽然眼前一亮,是啊,自己怎麼把這事忘了,能賣水的除了商店,還有餐廳呀,飲料柜呀,而自己本來就是做餐飲起家的,想要在哪里開家餐廳,這不是很容易的事嗎?
“還有一個,你的煤炭其實可以考慮以后轉出口。”孟金堂指指不遠的大煙囪。
他們在這個國家轉悠的時候就發現,這邊的工業很發達,很先進,尤其是紡織服裝制造工業、汽車制造、皮革制造、首飾制造,無論哪一項都是對能源需求量很大的,即使不是生產環節,也是原材料供應環節,都需要大量的能源冶煉。
尤其北部的都靈,在后世都是歐洲的工業重鎮。
“而這只是剛開始,周邊國家很多都是需要能源的,現在咱們賣不出來,但不保證十年后二十年后三十年后還賣不出來。”孟金堂的信心來源于對世界發展,對龍國命運的堅定。
他跟衛孟喜不一樣,他沒有重生機緣,他的一切對未來的判斷都是來源于他的閱歷和學識,衛孟喜豎起大拇指,“舅舅您真厲害,高瞻遠矚。”
是淺了。
當然,還有個不能先說出來的目的,現在暫時還不能說,但要是自己能先出來開餐館的話,也是在為自己將來的大計鋪路。
說干就干,有了想法,整個人立馬就活過來,“舅舅咱們的簽證能在這里待多長時間?”
孟金堂瞇了瞇眼,“你想待多久就待多久。”這點能力他們父子倆還是有的。
衛孟喜眼睛一亮,“那咱們就不著急,慢慢‘找’唄。”
也不知道這個“找”的是衛衡,還是什麼。
接下來幾天,衛孟喜也沒了一開始的焦慮,反正自己花了這麼多心力培養的人,要是連幾個月都撐不了,那只能說明自己前期的人才培養計劃太失敗了,徹頭徹尾的失敗。
孟金堂見活過來,心里也開始有勁兒了,倆人干脆從酒店搬出來,請亞當幫忙,在繁華地段租了一套兩室的長租公寓,食住行都能自己解決,倆人的胃病終于有救了。
當然,有了住,衛孟喜的焦慮緒又再一次減輕了很多,打電話給家里個孩子們一一說清楚況,讓他們不用擔心,則一兩個月,多則三四個月,就會回去。
主要是老閨高三了,不在家盯著點總覺得不踏實,可人家衛小陸一聽媽媽準備在那邊干事業,立馬大手一揮,讓別忙著回去,想待多久待多久,老爸和紅燒會照顧好的。
至于學習,心也沒用,老閨都說了,要是能考上央最好,考不上就在省隨便上個小院,反正以后是肯定要留在爸爸媽媽邊的。
能想開,衛孟喜卻有點想不開,龍國學院那麼多,難道除了央就不能去國嗎?雖然現在清還不存在,京城工藝學院還沒并青樺大學,但省外的優秀院也不啊!
這孩子就是一筋,去不了最好的,那就陪在父母邊。
老陸在電話里表示不反對老閨的一切決定,并且安妻子不用太心,家里的事他也會留心,想在國外待多久就多久。
這就是家庭員們給的底氣吧,衛孟喜通過父親的事其實也想通了,恣意瀟灑是過八十年,小心謹慎戰戰兢兢也是過八十年,那既然都是八十年,為什麼不選擇一個更喜歡的方式呢?
馬上四十歲,人生就要過完一半了,能找到衛衡最好,但要真找不到,就當出來游歷一趟,擴展一下自己的事業版圖,又有什麼不好的呢?
于是,接下來兩個月,衛孟喜也不著急了,和舅舅開著車子去各個城市的華人區轉悠,加上兩個私家偵探幫忙,還又上了一次電視,花錢買了個尋人廣告,開始他們的淡定尋人之旅。
而事就是這樣,你越是著急越是找不到,越是淡定這機會就自己找上門來了。
月底的最后兩天,在一場大雪里,他們公寓的電話響了起來。
衛孟喜正在廚房包餃子,舅舅正在沙發上看著無聊的電視節目,眼睛半睜半閉,似乎是睡著了。
剛想出去接,電話已經被孟金堂接起來。這段時間,他們都跟著亞當和當地人學會了一點簡單的意大利語,甚至因為常去北方城市的緣故,還學會了幾句簡單的法語。
孟金堂用意大利語說了一句“你好”,對方愣了愣:“請問是孟先生嗎?”
居然說的是中文,但他也見慣不怪了,自從鋪天蓋地的電視廣告報紙廣告打出去以后,為了懸賞獎金聯系他們的人不,還以華人居多,可惜提供的線索里,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都是無用的,他們至今沒有任何進展。
“你好,我們這里是那不勒斯的一個華人救濟組織,我們最近發現的一個流浪漢很像你們要找的人,你們需要的話……”
話未說完,孟金堂就禮貌的打斷,“謝謝,我們不需要。”并掛了電話。
這不是胡鬧嘛,老友雖然不是經商天才,但從小在大家族里長大,見過那麼多市面,又接過那麼多人,怎麼可能是個流浪漢!更何況還是那不勒斯那麼南方的城市,衛衡既然留了信要來維羅納,那就一定會是維羅納,一南一北差距太遠,不是衛衡的行事風格。
這些所謂的什麼救助會,說不定又是什麼騙錢的組織,他以前在國就見過不,掛羊頭賣狗。
“舅舅,電話里說啥呢?”衛孟喜的技能是單手包餃子,幾下就包好一個,都是以前自己開小飯館的還是練出來的。
那時候啊,孩子們小,一天的食住行就夠忙的,工人們也很照顧的生意,每天賣餃子就能有十幾塊收,可讓別的小飯館們羨慕壞了。
聽孟金堂把騙錢的事一說,也覺得這伙人真是沒意思,“要騙錢也該編得像樣點啊,用個流浪漢就想騙咱們,真當咱們人傻錢多。”
他們這一趟出來,可沒花錢,機票食宿這些也就罷了,就是普通的消費水平也與國際接軌,在國的話他們一月工資還不夠在這里生活一個星期。也就是和舅舅現在家底厚實,不怕花錢,不然一般人誰耐得住啊。
也難怪,一直有人想要出來,單這個工資水平就夠大家伙羨慕的,誰不是想著出來掙個四五年,回去就能當富豪了呢?
出國務工,這又何嘗不是一條出路?
可惜,現在的發達資本主義國家,也不是只要能干苦力活就會接收的,還得要有點技能的,譬如全單位中層以上技人員一起出國來打工的,這種就比較有保障一點,要是自己來的,很有可能錢賺不到還淪為黑工。
任何時代,都不缺坑同胞的龍國人。
衛孟喜冷哼一聲,“他們要再打來,咱們就報警。”
孟金堂點點頭,餃子很快下鍋,白胖胖的形狀漂亮得像耳朵的餃子就飄起來,“開飯開飯。”
衛孟喜給一人撈了滿滿一大盤,又調了兩個蘸料,舅舅喜歡吃蒜泥醋的,則喜歡加點辣椒油香蔥香菜這些,幸好在華人超市都能買到。
餡兒是豬白菜的,飽滿的水一咬一大口,簡直能把人香得不行,孟金堂吃了一口就豎大拇指,表示小喜真厲害,這餃子皮搟得好,餡兒也調得好。
衛孟喜高興,一個餃子一口湯,熱乎乎的,窗外還在下雪,這屋子里的暖氣開得足足的,也倒是不冷。
“舅舅,餐館的位置我找到三個,羅馬兩個,米蘭一個,哪天有空咱們順道去看看?”
找餐館位置這種事,已經很多年沒干過了,都是下面的人找來,自己挑選的。這段日子開著車在外面轉可是真辛苦,語言文字的關卡臨時突擊也只能浮于表面,要是遇到懂英文的還好,遇到只會意大利語的,就得手腳并用的流。
但這時候的意大利早就有房產中介了,找到中介公司說明自己的要求,只要錢到位,啥都好干。
這一趟出來,甭管衛衡有沒有找到,但錢沒花是真的。有亞當這個孟仲平安排的當地人在這里,衛孟喜也了很多麻煩,過完新年之后,衛孟喜就開始由中介帶著又去看了幾房產,幾乎意大利的每個城市都看過了,最終還是把目標定在首都羅馬和北方未來的時尚之都米蘭。
羅馬的華人人口比維羅納多很多,剛開起來這兩年餐館的主要目標客戶還是以華人為主,所以選一個這樣的地段就要輕松一些,不至于虧到底。而米蘭則是將來發展潛力巨大,現在的房產也還不貴,以后要是再想買就沒這個價了,以后是能跟上海東京比肩的,這種永久產權和居住權的房子,算下來似乎更便宜?
當然,房子是必須買的,就沒想過租賃,一外國人份租賃,以后指不定還要出多幺蛾子呢!孟仲平擔保,在意大利買房子也不是一定要綠卡永居啥的,只需要足夠的錢就行了,聽中介的意思是如果沒有意大利國籍的話,稅會高一點。
衛孟喜算了一下,繁華地段帶臺的二層小樓,據說是二三百年的房子了,結構看著倒是穩定,占地面積二百平米左右,兩層的使用面積加一起能有三百平左右(不包括臺),做餐館很合適,就是價格有點貴。
里拉算下來,相當于一百萬龍國幣,這在龍國,啥樣的房子買不了啊?京城一套四合院也才十萬出頭!
歐元是2002年才開始流通于歐盟國家的,現在意大利的法定貨幣還是里拉,也是算了好幾遍才敢相信羅馬和米蘭的房子居然已經這麼貴了,比京市貴太多太多,如果要開兩家餐館的話,買房和裝修就得準備兩百五十萬左右。
但想想跟以后輒一萬多歐的均價比起來,現在這兩百萬龍國幣又花得值的。
談好價格,又咨詢了律師和公證,以及有富海外置業經驗的孟仲平林秋生,衛孟喜這次買房走了很多彎路,無論是外匯還是資料準備,又或者是律師費稅費,用了一個月時間就全部搞定。
米蘭一棟,羅馬一棟,都在鬧市區,靠近華人區的方向。
房子走流程的時候,就開始思考餐館該怎麼開,自己肯定不能長時間待在這邊,所以必須找幾個可靠的人手留守,而這時候自己手邊無人可用的困境又出現了——劉桂花孫蘭香等人,要是派到國任何一個城市都能獨當一面,可在國外卻不行,因為文化知識有限,們幾乎是一句外語都不會,來這邊簡直就是罪,別說幫忙管理,們自己個兒都要先抑郁了。
這時候,想到一個人。
晚上,衛孟喜幾經輾轉,終于打通了深市張家的電話,負責接電話的是張兆明老婆,羊城的大棟房子租出去,他們又在深市買了兩套商品房,以后就不用夫妻分居兩地了。
“嫂子,張大哥在家嗎?”
“在在在,衛總啊,老張,衛總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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