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梅毫不猶豫的點頭, “我可以的,只要衛姐不嫌棄我。”
“可不可以先去試試再說。”衛孟喜肯定不會相信誰口頭上的“信心”,尤其是兩份工作之間差距太大, 從鮮面的百貨商店售貨員到與豬下水為伍的個戶打工者, 這落差就是心智的年人也不一定接得了。
更何況,只是一個十八九歲, 剛剛離溫室保護的小花朵。
衛孟喜帶到人民路上的鹵店,“就是這里。”又帶悉了樓上樓下的房間,鍋灶各種家什和水井怎麼使用,最主要是鹵的稱重和切法, 料的調制方法。
小姑娘在家也是會做飯的, 這些沒什麼技含量的事一學就會,一點就。
“切的刀法什麼的你別急,慢慢來, 不會就是不會,對客人態度好點兒, 他們也是能諒的。”最怕的就是既不會又的, 誰會愿意花錢來找罪呢?
做餐飲的, 服務就占一半。
“好嘞!衛姐你放心, 我一定能做好!”著脯, 一點也沒嫌棄工作環境的意思。
衛孟喜就大致放心了, 反正又不是完全做甩手掌柜, 時不時要來轉轉, 每天的賬目要看,一旦發現數額對不上, 或者銷量銳減, 也能及時跟進。
想了想, 還是說,“如果你們單位還是要收回房子的話,我這里樓上可以借你們住三個月,但只能三個月,因為我還有別的用。”
三個月,足以看出適不適合干這份工作。如果不適合,再找別人也還來得及,再說三個月也足夠攢錢租個小房子了。
李曉梅激得眼圈都紅了,“謝謝,謝謝衛姐。”
“房租你不用給我,工資我先按實習期給你開,三十塊一個月,沒有提,等三個月的實習期滿,沒有重大過失,你也愿意干的話,就給你加提……按照我們最近的銷量來算的話,到手會有八九十塊左右。”
關系也有親疏遠近,衛孟喜雖然看好,但終究劉桂花才是朋友,開的工資也不可能一來就比對著劉桂花的,只有當們的能力達到同一水平面,才會同工同酬。
以后誰能拿得更高,就看誰的銷售技更勝一籌。
果然,李曉梅笑得見牙不見眼,這也太高了吧!實習期三十塊完全夠們母倆生活,還能攢下不呢,要真能拿到提,那比在百貨商店還高得多!
有這收,誰還稀罕賴在百貨商店呢?
衛孟喜不確定是真喜歡這份工作還是小孩心,也就不忙著走,先在旁邊帶著賣了一會兒,又放手讓去做,自己在一旁看著。
這姑娘是真聰明,一天下來就把路數和程序了,衛孟喜也就放心的上金水村,找高開泰送去省城拿貨了。
晚上到家,小何老師和張雪梅一起等在窩棚門口,原來兒園出面本來是想請現任廣播員的,結果那小伙子有事兒來不了,就抱著試一試的態度去找張雪梅,對方一下子就答應了。
產后的張雪梅完全變了個人,要不是那標志的小酒窩還在,衛孟喜差點沒認出來。
“孩子都好吧?”
“好著呢,也夠吃,我媽和我婆婆換著花樣的給我燉湯,我這重是下不去咯。”
剛結婚的時候看著也神一姑娘,后來因為懷孕保胎,又是吃藥又是打針,每天躺在床上不敢彈,人都給躺得蓬頭垢面神萎靡了。
即使現在孩子都三個月了,但胖起來的地方不可能迅速瘦下去,整個人浮腫得像個茄子,加上各種熬夜帶娃喂,面萎黃,黑眼圈跟大熊貓似的,就連頭發好像也禿了幾塊。
衛孟喜掩下心的震驚,問了問孩子的基本況,都不知道說啥好了。要知道,懷孕前可是名副其實的金水煤礦一枝花,不說有個當副礦長的爸爸,就是水靈靈的往廣播站一站,都能引得小伙子們吹口哨的。
現在……變化居然如此之大。
而且,雖然在笑,但眉眼間還是有揮之不去的疲憊,估計在家帶娃心也不好吧。
衛孟喜安幾句,把衛紅出來,小姑娘倒是一點也不怵,張雪梅讓背了幾句詩來聽聽,先夸獎,肯定,接著就指出哪幾個字發音不對,正確的讀音應該是什麼。
專業的就是專業的,張雪梅一開口,衛孟喜就覺著自己以前教的還是太簡單了,很多知識都是居于自己也不確定的認知上,譬如“單”,就只知道讀“dan”和“shan”,卻不知道還能讀“”,譬如“折”字,只知道讀“哲”和“蛇”,卻不知道還能讀“遮”……上輩子的見識和基礎,終究還是太差了。
衛孟喜深刻反省自己,自己這水平不就跟后世那些自以為是的信心滿滿的爺爺輩一樣嗎?自己都是一知半解的,還要強行讓孩子聽自己的。
有點……嗯,誤人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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