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江都沒睡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實習工作太辛苦了,最近總是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夢。
自從兩個月前黎宵來派出所投案自首后,就夢到自己變了黎宵的前妻,還跟他生下一個兒,夢斷斷續續的,昨天晚上又夢到黎宵給了一場盛大的婚禮,在風景優的海島上,上面鋪滿了鮮花和氣球,十分浪漫夢幻。
"......"
這也太奇怪了,怎麼好好的做這種夢?
就因為跟他前妻同名同姓?
關鍵是這種夢很恥,都不敢跟別人說,怕別人誤以為花癡。
今天是結案的最后一天,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黎宵應該被放了。
這家伙實在是聰明忍,十年時間,將害死他兒的那些人全都報復了,自己卻一點錯都沒犯,哪怕之前的自首也是為了釣出更大的魚,環環相扣。
明天放假,江準備晚上給媽媽打個電話,讓媽媽明天陪去寺廟拜拜,不想再做那些夢了。
可能是這幾天沒睡好的緣故,江從早上開始就有些心神不寧,上午的時候,右邊眼睛更是一直跳,心里還悶悶的不舒服,整個人都有些不在狀態。
上午十點四十五,江捂住口,突然覺一陣窒息。
就在這時候,辦公室的一位同事猛地拿著手機站起來,大聲說就在剛才,黎宵離開法院后,在半路上被車撞了,當場死亡。
這句話剛落,江便突然覺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江發現自己似乎正坐在一輛轎車上,迷茫的眨了眨眼睛,然后看向車窗外陌生的建筑和正在說話的幾個人,這幾個人都不認識,其中一個講著帶著口音的普通話,還有兩個講的是港城話。
江曾經在g省訓練過,對那邊的語言有點了解,雖然不太會說,但大致能聽得懂。
那個講普通話的男人穿著一黑西裝,對其中一個中年男人畢恭畢敬道:“……您就放心,剩下的事都包在我上,別人要是問起,我就說江小姐出差去了,不會有人知道的。”
中年男人著肚子點點頭,“那就好,之后給家里一點補償,畢竟跟我一場,我不希心里留下憾。”
“是是是,放心,王老板,后面我都知道怎麼辦。”
“嗯”
跟人代完畢,那個被稱為王老板的中年男人笑呵呵繞到另一邊上了車,跟在他后面的年輕男人應該是他書或者助理,先給他開門,態度很尊敬,最后自己走到前面副駕駛上坐好。
車上還有個司機,司機穿得都比外面那個西裝男人好。
王老板坐到江旁邊,一上車,就手搭在江上,嚇得江猛地挪開,瞪大眼睛看著對方。
完全不知道眼前這是什麼狀況,懷疑自己是在做夢,但這個夢太清醒了,不像是假的,所以開始猜測自己是不是穿越了,高中時候也看過幾本穿越小說,還喜歡的,也曾幻想過自己穿越到古代大殺四方,但那只是小說。
多年的教育經驗告訴,應該不存在穿越這種事。好吧,平時是有那麼一點點的迷信,但最多就是求個心理安,沒有當真過。
可眼前這個況實在是解釋不清,尤其這會兒頭還有些疼,腦子里空空的,什麼都想不起來。
中年男人對的排斥并沒有生氣,還笑呵呵的問:“怎麼,不舍得了?”
江皺眉看他,“什麼?”
中年男人笑了笑,“正常,畢竟是你親生兒,我也不是狠心的人,你要是真不舍得,把你兒帶上也可以。”
江下意識搖頭,要是將兒帶上,那個人絕不會放過自己。
但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江就忍不住一愣,一時半會兒想不起那個讓自己懼怕的人是誰,只是讓心里恐慌的是,潛意識里好像覺得自己有個兒。
中年男人看著清純麗的面龐,心里直,忍不住再次出手,朝肩膀探去。
江又一次抗拒躲開,然后警惕看著人,大聲呵斥,“你干嘛?”
男人被吼的一愣,隨即臉沉了下來,以為是自己這幾天把捧得太高養大了脾氣,人有脾氣是有趣,但他可不喜歡養了一個祖宗騎在自己頭上,說到底,江也只是他準備以后養在外面的一個小人,喜歡就寵一寵,不喜歡就扔了。
他語氣也冷了幾分,“怎麼,你現在都丟下兒跟我私奔了,還把自己當回事?”
“你既然選擇當我二,就要好好哄著我,不是我來哄你,不然你就給我滾下去。”
江聽到這話,顧不上頭疼,直接驚愕看著對方。
剛才就覺得這男人說的話奇奇怪怪的,但想到方才他和外面男人說話,好像說了什麼出差,就以為自己現在是跟領導出差,面對這個手腳的陌生領導,還在心里想著是打斷他的手還是敲瘸他的?
沒想到竟然是私奔,關鍵是跟這個丑八怪?
這是侮辱誰呢?
中年男人看吃驚的模樣,還以為自己這話說重了,對上麗漂亮的臉蛋,到底是有些心,便道:“當然,你要是乖乖的,我也不會虧待你。”
“虧待你媽!”
江直接了句口,然后朝前面司機生氣大吼一聲,“停車!”
司機嚇了一跳,猛地踩住剎車。
江作迅速打開車門跳了下去,順便“砰——”的一聲帶上。
車里的王老板大概沒想到江脾氣這麼臭,臉當場黑了。
坐在副駕駛上的助理心驚膽跳看著這一幕,他也沒想到王老板好不容易哄到手的江小姐,就因為一句話不合跑了,猶豫開口:“老板,要不要我下去看看?”
王老板也不算是什麼好子,冷著臉道:“走,人多的是,我又不是就缺了。”
“是”
江還怕人追上來,直接朝旁邊小巷子里跑,最后七拐八繞的來到了一街道,也不知道這是哪里,周圍的一切對來說都很陌生,最重要的是,發現周圍的建筑很有年代,像是十幾年前的樣子。
房子都不怎麼高,外面墻上還著瓷磚,有的是那種夾雜著玻璃碎片的綠沙子墻,這只在小時候老街上看到過,后來就被淘汰了。
江打開手腕上的小皮包看,里面東西不多,除了一沓現金,然后就是份證、一只口紅和包在草紙里的兩條金鏈子。
還真像是被包養的樣子。
江拿出一張錢看,很新,只不過這一百元跟平時看過的不一樣,是綠的。
而上面顯示的制版年份也很早,是1990年。
江看了看周圍街道,找到一個服裝店,想了想,然后徑直走了進去。
到了服裝店里,江裝作看服的樣子逛著,逛了一圈,隨手拿了一件服走到鏡子前比劃,眼睛看向鏡子里的人,當場愣在原地。
要不是曾經接過警校嚴酷的訓練,這會兒恐怕維持不住表面鎮定,不過臉也白了。
這會兒清晰意識到,自己現在絕不是做夢,做夢沒有這麼清晰的。
坐在柜臺前的店主起走過來,臉上掛著笑,“你眼真好,這子很適合你,要不要試試?”
江努力下心里的震驚,故作平靜問:“多錢?”
“9塊。”
“……”
子都沒這麼便宜。
江看了看,又看了看服,懷疑是不是聽錯了?
店主看不說話,忙道:“這子我可是從南方那邊進的貨,聽說港城那邊的姑娘特別喜歡,你看看這樣式就知道了,很時髦,別的店鋪可買不到,9塊不貴了。”
江拿著子,也不好意思說不要,不過本著親媽砍價的傳,還是道:“能不能便宜點?”
店主看真的喜歡,就道:“8塊吧,真不能再便宜了。”
“……行吧。”
江便提著子出去了,走在街道上時,覺得肚子有點,又進了一家面館,點了一碗湯面。
吃飽肚子,江已經接自己穿越的事實了,也不是膽小怕事的人,腦子里空空的,頭還有些疼,就干脆準備找一家賓館先睡一覺。
哪知道剛從面館里出來沒走幾步,就被一個人住了,“江——”
江下意識回過頭看了一眼,是個有些面的嬸子。
現在也意識到了,自己應該穿到一個同名同姓的人上。
怕被人發現什麼,故作難的抬手敲了敲頭,然后晃了晃兩下腦袋。
嬸子趕上前扶住,擔心問:“哎呀,這是怎麼了?”
“我還以為我看錯了呢,你現在怎麼在這里?”
江有氣無力道:“今天不舒服,就請了假,只是繞了好久都找不到路。”
嬸子趕手額頭,不燙,但看臉蒼白的樣子,又不像是假的,忍不住道:“要不要去醫院?”
江搖頭,“不用,我準備回家好好睡一覺。”
“那趕的,我扶你回去。”
“謝謝。”
然后江就被人一路扶著來到一平房門口,這邊離街道有點遠,比較偏僻,外面是圍墻,后面是青磚黑瓦房子。
江在包里掏了掏,半天沒掏到鑰匙,皺著眉頭奇怪道:“我的鑰匙呢?”
王嬸看腦子不清醒的樣子,忍不住道:“要不你來我家睡一覺?反正咱們兩家就住隔壁,我家里剛好也沒別人,你就睡敏君的床,上大學后房間就一直空著,我平時都給打掃的干干凈凈……”
一邊說著一邊去開自己家的門。
江這才知道,他們兩家就住在隔壁。
江也就不跟客氣了,“那就麻煩您了,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從今天早上起來我頭就不舒服,本來以為過一會兒就好,沒想到越來越疼。”
王嬸忍不住道:“你這瞧著還嚴重的,還是去醫院看看比較好。”
“等哪天有空再去,可能是太累了。”
王嬸點點頭,覺得江是不容易,黎宵在外面打工,一個人邊上班邊帶孩子,確實累。
江在這個嬸子家睡了一覺,也不傻,進門前先環視一圈,看到堂屋墻上掛著一張黑白照片,看著照片上男人的年紀,不難猜出是這個嬸子的丈夫。
被領著去了嬸子口中“敏君”的房間,房間簡潔干凈,窗前的書桌上放著厚厚的書,還有筆筒和臺燈,床上是碎花被子。
應該是安全的。
關上門,然后上床沉沉睡了一覺。
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來后看到房間里的一切,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
直到聽到外面傳來嬸子和一個小孩的說話聲音,才后知后覺想起自己好像穿越了。
心里一陣憾。
原來真的不是做夢啊。
江從房間里出去,王嬸正坐在門口摘菜,旁邊蹲著一個十分漂亮的小孩,孩差不多兩三歲大,扎著兩個小辮子,手里拿著一個黃的蛋糕吃。
抬起來看到江,立馬甜甜笑了,歡喜喊道:“媽媽——”
“……”
王嬸聽到聲音往后看,看到江一副剛睡醒的樣子,忙道:“我看你一直在睡,就幫你把小接回來了。”
被小的孩跑向,然后將手中的蛋糕舉高高,“媽媽吃。”
王嬸看了笑,“這孩子真孝順,我就說一個蛋糕怎麼吃了這麼久都沒吃完,原來是想留給媽媽。”
小見媽媽沒接,還踮起腳尖。
江看著漂亮的小臉蛋,發現這孩子好看是好看,就是太瘦了,頭發黃黃的,有些營養不良的樣子,再看手中的蛋糕,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鼻尖一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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