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長輩也可以玩玩嘛

　陸守儼離開后，陸建靜和陸建冉悄悄地過來了。

　陸建靜低了聲音∶“挽挽，剛才七叔過來了?"

　初挽:“嗯。”

　陸建靜:“七叔說什麼了?”

　初挽:“說要帶我出去逛街。”

　陸建冉還是有些不敢相信,昨晚陸建靜的一番話,可是把驚到了。

　現在大早上的，看到七叔就那麼過去敲初挽的門，更是說不出來的覺。

　打量著初挽：“就是說,你真要和七叔談了？”

　初挽點頭：“對，真要和七叔談。”

　陸建冉擰著眉：“那七叔怎麼回去了？”

　初挽：“那不是七叔穿著軍裝嘛,我想著他這樣一本正經的,我和他出去力也大的，所以和他說，讓他換一便裝。”

　陸建靜:“七叔還直答應了?"

　陸建冉有些不太相信：“七叔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不至于吧……”

　誰知道正說著，就聽后面傳來腳步聲，陸建冉陸建靜一回頭,赫然正是陸守儼。

　初挽看過去，他果然換了一便裝，是常見的北京藍,布料手工都是一等一的,他這麼穿上,在拔沉穩之外，竟有了幾分清雋——好像也略顯得年輕了一點？

　陸守儼過來后,看著兩個侄：“你們找挽挽有事？”

　陸建靜和陸建冉都怔了怔,關鍵陸守儼這語氣就很不對。

　們兩個來找初挽，七叔問們,倒好像七叔在替初挽問話，一濃濃的“初挽是七叔自家人”的覺。

　陸建冉詫異地看著陸守儼,陸建靜忙搖頭：“沒，沒什麼事，就是隨便和挽挽說句話。”

　陸守儼頷首：“那你們先說吧，我等會。”

　說完，他徑自站到了一旁。

　那意思很明顯的，等們先說，說完了，他要找初挽。

　他這麼站著，兩個侄自然不好再說什麼了，一時又覺得詭異，當下忙道：“七叔，我們沒什麼事，我們先走了。”

　說完抬要走。

　這場面太尷尬，還是趕跑。

　誰知道陸守儼卻突然道：“建冉。”

　陸建冉停下腳步，回首：“怎麼了，七叔？”

　陸守儼打量著自己這侄，足足看了五六秒，之后才道：“沒什麼，多在家陪陪爺爺和你父母。”

　陸建冉臉上就有些說不上來的覺，勉強笑著點頭：“好，我知道了，七叔。”

　說完，便和陸建靜先出門了。

　等走出大門，終于道：“你說我這次回來，怎麼得罪七叔了？”

　陸建靜：“什麼意思？你得罪七叔了嗎？七叔說什麼了嗎？”

　陸建冉蹙眉：“不知道啊……總覺得他今天看我那眼神有點冷，他平時不這樣吧？”

　陸建靜：“不至于，你想多了吧，平時七叔對你最好了！”

　陸建冉是馮鷺希的兒，陸守儼小時候曾被馮鷺希照顧，自然和長房的一對子更親近。

　陸建冉：“可能我想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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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陸建靜和陸建冉離開后，初挽也就跟著陸守儼出門了。

　出門后，初挽想著陸守儼今天這一，其實看著也賞心悅目的，至走出去，別人都得說這是青年。

　其實本來他也是二十七歲的青年，并不老啊！

　他也就比自己大八歲，夫妻差八歲也是正常的吧？

　初挽低頭想著，差八歲這實在沒什麼大不了，攔在面前的無非是輩分問題，以及將來婚姻生活中他可能的嚴謹和挑剔。

　不過真沒什麼，這都是小事，自己可以克服，再說有陸老爺子在那里鎮著，他也不敢說什麼吧？

　大不了賴皮，他還能怎麼著，只能讓著了吧？

　這讓稍微心安一些，反正看況再說，肯定是能順著桿子往上爬的，實在爬不上去，熬一熬就過去了。

　等結婚了，房一下，算是正式有了名分，如果他實在不好相，就直接過去永陵住著，兩個人各忙各的，用不了多久他外調，也就自在了。

　當然了，還是本著想和他好好相的想法，大家和睦點，這是最好的了。

　這麼想著的時候，陸守儼正推著自行車往前走，初挽則在一旁跟著。

　看到兩個人的影子挨著，陸守儼的影很長，而自己在他旁邊本不值一提，簡直仿佛一個大人拎著一個小孩逛街。

　其實初挽在同齡姑娘中也不算太矮，只是略有些纖弱而已，而陸守儼則是陸家這一輩形最為拔的一個，田忌賽馬，這麼一比自然把初挽襯得太過不濟。

　初挽想了想，問道：“七叔，你高多？”

　陸守儼：“早晨高一米八八點七。”

　初挽聽著這個，心想怪不得呢，那比自己高二十六七厘米呢。

　自己肯定是正常高，是他太高了，這個年代像他這麼高的本來就不多。

　陸守儼微側首，看了一眼勉強到自己肩膀的初挽，道：“好好吃飯，增加營養。”

　初挽：“……好。”

　陸守儼：“你吃得有點，而且挑食，不喜歡吃，稍微帶點你就不吃了。”

　初挽疑地看他。

　陸守儼：“不是嗎？”

　初挽深吸了口氣，明白，是那天在南口一起吃飯他才得出的這個結論。

　其實當時也沒怎麼著，該吃的都吃了，只是那個味不喜歡，所以吃得有些勉強。

　他實在是心思太過敏銳，覺自己的想法都無所遁形，他能輕易察覺邊人隨便細微的緒變化。

　而且看樣子他確實有管人的苗頭……

　初挽便笑道：“上一次你做的那個魚，我不是吃得好，我吃的！至于高，我還小，我還可以再長點，我不著急。”

　上輩子結婚后，好像長高了一點點？也沒太留意，但高其實還可以，至后來在一些要場合，并沒有高方面的困擾。

　陸守儼垂眸看。

　初挽便覺得，他眼神有些復雜。

　陡然意識到什麼，好像無意中提到了一個有些尷尬的話題。

　為什麼要提小不小的，這是在提醒他兩個人之間的差距嗎？

　便轉移話題，抿笑了下：“我們先去哪兒？”

　陸守儼收回目：“先去東民巷吧。”

　初挽：“好。”

　想起來了，那個服裝店就在東民巷，那他就是要先陪去取服了。

　陸守儼解釋道：“今天我已經打電話問過了，做好了，你先去試試看，如果不合適，還可以再改尺寸。”

　初挽：“哦，好。”

　兩個人這麼說話，往前走著，恰好看到陸家的鄰居，和陸守儼也，王潤清的，是陸守儼和陸建昆的小學同班同學。

　初挽記得，這個人以后是做房地產買賣的，發了大財，不過他發財后就在外面包了一個，家里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的，里外一共養了四五個兒——人有錢，不怕計劃生育，就想多生孩子。

　他打量了幾眼，倒是認出來初挽：“守儼，這是初挽吧，好幾年沒見了，大姑娘了！”

　不過他打完招呼后，很快就意識到哪里不對了。

　這年頭風氣總還是保守，一男一并肩走在一起如果距離在半米，那一定是談對象的，更何況這兩位一個推著自行車一個跟旁邊。

　他古怪地看了陸守儼一眼，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陸守儼自然明白王潤清的意思，平靜地解釋道：“今天沒什麼事，老爺子吩咐，我帶出去買點東西。”

　王潤清一聽，想著這陸家老爺子也真是的，底下那麼多孫子孫，你讓一個長輩帶著人家小姑娘出去。

　他覺得不太像那麼一回事，不過也沒多想，寒暄幾句也就過去了。

　等出了胡同，初挽悄悄看他一眼，試探著說：“七叔，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給你丟人？”

　陸守儼輕皺眉：“怎麼這麼說？”

　初挽輕哼：“藏藏掖掖的，生怕別人知道，我就這麼讓你為難嗎？”

　陸守儼：“我不是那個意思，本來就是外人，自己家的事，犯不著和人提。”

　初挽便干脆停下腳步，不走了。

　陸守儼走出三四步后，停下來，回首，就見初挽好整以暇地站在那里，邊帶著一抹笑。

　今天天氣格外好，初春的日頭過洋槐樹初初發出的新葉灑下來，淺淡稀疏地落在臉上，小姑娘長睫上都沾染了明細碎的。

　初挽歪頭，笑著說：“七叔，我們可得說清楚，不然我就不走了。”

　陸守儼很有耐心地看著：“好，你說。”

　初挽：“我覺得，最好是說清楚，我們現在算什麼？你陪我出去逛街，結果我還沒名沒分的，你這樣子不合適吧？”

　陸守儼：“現在不是老爺子讓我陪你逛嗎？”

　初挽當然不允許他逃避這個質問題：“那你呢？你不想陪我出去逛？你其實滿心不愿，對吧？”

　陸守儼微抿著：“今天好像是我主找你的吧。”

　初挽笑了：“你剛說了，是老爺子讓你帶我出來的，你這是奉命行事？其實你就是很勉強很不愿吧？”

　陸守儼眸冷靜平和：“挽挽，我沒有什麼勉強。今天確實想帶你出去，給你買點東西。”

　初挽往前走了兩步，仰臉看著他。

　他背立著，溫煦的和那背影造視覺對比，這讓他冷峻的臉龐看上去有些不真切。

　笑，笑得輕：“七叔，我可不可以這麼認為，你現在愿陪我逛街，想給你買東西，但其實你藏藏掖掖不想讓人知道我要和你談對象——”

　的聲音中便摻了幾分微妙的譏誚：“所以，你是想對我始終棄嗎？”

　陸守儼低首看著的笑，分明就是不得個結果不罷休的樣子，一看就倔得要命。

　他開口，聲音是一貫的穩定：“挽挽，我覺得，你需要冷靜一下。”

　初挽：“冷靜？”

　陸守儼：“你到底年紀還小，可能不太明白自己在想什麼，婚姻是終大事，不是想一出是一出，更不是為了和誰較勁。”

　初挽越發給他笑了：“七叔，我希你回憶一下那天在南口，你對我說的話，怎麼，才兩天功夫，你就忘記了？”

　陸守儼：“嗯？”

　初挽：“我說過了，這次過來城里，我會好好選一個，畢竟對待要認真，談朋友找對象不是過家家，我也不能總耍著你幾個侄子玩，對不對？所以——”

　無辜地道：“我就放過了你幾個侄子，非常認真地選擇了你。”

　陸守儼看著眼前小姑娘，一臉得意的調皮，就像捉迷藏時總算逮住人了。

　他淡聲道：“挽挽，你這是在玩游戲。”

　初挽：“我當時問你，如果我嫁過來，你是不是會疼我，對我好，會一直照顧我，你可是答應得好好的。”

　陸守儼直直地看著：“對，我答應了，不過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初挽笑道：“可我就是不明白呢…我還小，我不懂呀…”

　這麼說的時候，咬字格外。

　陸守儼眸中無奈：“挽挽。”

　初挽：“七叔，你想想，我父親臨終前，你答應過他什麼？怎麼，要說話不算話嗎？”

　陸守儼聽這話，神微變，眸倏然落在初挽臉上：“誰給你說了什麼？”

　初挽察覺到了，疑：“七叔，你害怕我知道什麼？我父親說什麼了？”

　陸守儼打量著，看著疑的眼神，確認確實不知道，才道：“沒什麼，只不過提起你父親，我想起過去一些事，更覺得應該照顧好你。”

　他垂眸，道：“婚姻大事，別鬧著玩。”

　初挽下心里的疑，道：“七叔，我不知道該怎麼讓你相信，我是認真想嫁給你和你過日子的，我不至于好好的拿自己的婚姻大事開玩笑，我是那種不理智的人嗎？”

　嘆息：“你說你那幾個侄子，確實都不是太合適，你把你幾個侄子都沒教好，我不滿意，你當然得自己上了，你說是不是？”

　這麼說，明顯有些賴皮，便繼續道：“難道我就這麼不堪目，我主要嫁給你，你本看不上我，恨不得把我推開？”

　陸守儼正道：“挽挽，別這麼說，你很好，沒有人會看不上你，我當然也不會。”

　他頓了頓，才道：“這件事，我也有我的考慮。我知道之前你一直舉棋不定，至在我看來，你多有些耍著建時的意思，在南口駐地的時候，你還沒下定決心，其實這也從側面說明，這件事對你來說并沒有那麼重要，你做決策的時候到了各種因素的影響。這麼倉促的決定，是不的，我比你年紀大，閱歷也遠超過你，你考慮不到的，我要考慮到，不然我這算什麼，我算是仗著輩分和年紀來欺蒙哄你嗎？長輩看在眼里，又怎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