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洵敏捷如狐般跳開, 側拔出登山刀,他憑直覺力一斬,頓時有腥臭污如雨般淅淅瀝瀝落下, 臟污鳥飛, 但雜振翅聲仍在衛洵頭頂未散。
他聽聲辨位將刀上殘尸甩向天空, 振翅聲最集的地方, 趁機抬頭去看。就見十數只漆黑龐大的鷲鷹在他頭頂上空盤旋, 毫沒被同類的嚇退,反倒在半空中爭搶起來, 一時間鳥骨橫飛,轉眼間殘尸就被分食殆盡, 而它們再次瘋狂向衛洵沖去。
這鷲鷹型極大, 喙爪銳利如鉤,長脖子上只有細短茸,丑陋至極,最大的鷲鷹張開翅膀時活像頭會飛的黑羊,更有狡猾智慧。在其他鷲鷹圍攻衛洵時它躲在鷹群后方,等到衛洵連斬兩只鷲鷹,刀被殘尸占據后,它如一團鬼魅黑影悄無聲息, 利爪襲向衛洵后心!
“吼!”
霎時間衛洵如有所回頭,但巨型鷲鷹已近在咫尺,他手上刀又被占住, 完全來不及反擊。就在這危急關頭衛洵突然如野般嘶吼出聲, 他獠牙森森, 眼珠竟碧翠深邃仿若狐眸, 眼瞳深似有一圈圈旋渦, 竟讓巨型鷲鷹飛撲的作遲疑一瞬。
就是這一瞬間衛洵拋下登山刀,直接兩手一上一下抓住了鷲鷹的長脖子,狠厲痛快一扭,只聽咔嚓骨斷聲響起,巨型鷲鷹的脖子就像條水管般扭曲垂落,它渾搐著似還要掙扎,但衛洵兩手扣它長脖使勁一撕,竟將它脖頸生生的撕裂!
鮮噴涌而出,巨型鷲鷹徹底死絕,剩下的鷲鷹一哄而散,轉眼間就只剩下一地凌黑與跡,衛洵隨手扔下尸,月下他眼珠恢復正常,蒼白雙手上卻長出了野般尖銳的指甲,那指甲尖端染,滴順著蒼白手指落,看起來兇殘又妖冶。
一瞬間衛洵有的沖,這腥氣對他來說仿佛是無上味。但想到這食腐食尸的鷲鷹上有多臟東西,衛洵就默默萎了。他拾起登山刀,甩掉刀上扎著的殘尸,剖開巨型鷲鷹的胃袋,就見里面堆滿了如線蟲般蠕的猩紅。
正是傍晚時分,被鷹笛傳人引來,進行‘天葬’的那些鷲鷹。
明明沒有聽到鷹笛聲,這群鷲鷹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又突然來攻擊他?
這一切都與當惹雍錯邊正在進行的詭異‘祭祀’有關。
衛洵向湖邊看去,他與鷲鷹的戰斗不過幾分鐘,但也足夠那道從湖中心出現的黑線到達湖邊,岳化的旁。只見它大半個浮出湖面,之前在水面的黑線不過是它的背鰭,這湖里游來的竟是一條黑白相間的巨魚!
說它是魚其實并不恰當,因為它腹下還有四只如蜥蜴般,同樣也在劃水的蒼白鱗鮫爪,如果只看它在水下的影子,真以為如傳說中的圣湖龍神一般。而岳化正是被獻給‘龍神’的祭品,先用圣湖周圍的土‘潔凈’,再以圣湖之水洗滌肚腸,胃里更是裝了魚。
當這不知魚是蜥的生大半浮出水面后,它上的黑白花紋也在月下清晰明顯,乍一看它皮凹凸不平,如壁畫般自有紋路,那黑的地方像奇形怪狀的魔鬼,白的卻像是跌坐的佛陀。
如此奇異清晰的花紋長在魚絕不該是天生的,衛洵倒覺得更像是有人用特殊手段將它們雕在了魚皮上,實在是這巨魚的皮應該也如巨蜥般堅厚實,才能達到如此效果。
夜空流云掠過,灑落下來的月忽明忽暗,衛洵注意到這月輝明亮時巨魚便藏到湖中,等月輝再黯淡時才會出現。
巨魚只會在‘黑的當惹雍錯’出現,原來它就是任務的關鍵嗎?
但支線任務沒有半點完的提示音,而衛洵盯著巨魚看了半晌,也沒有觀察到怨念之類的提示。沉片刻,他提著刀,徑直走向湖畔。
衛洵這邊的戰斗并未引起巨魚的注意,它仍徘徊在岳化的邊,龐大帶來的水波將岳化推向岸邊,卻也淹沒了他的臉龐,幾次下來他近乎要窒息昏死過去。濃云徹底遮蔽了月,夜越發濃沉如墨。
“嗚哇——嗚哇——”
就在這時如嬰啼般的哭聲忽然響起,在這夜中更顯詭異驚悚,細聽卻發現竟是這條怪魚的聲!這讓衛洵想起鬼嬰,但它卻只是單純的在,上并沒有半點鬼氣怨念,按理說魚沒有聲帶,不可能打發出聲,但這條怪魚的形態確實與正常魚類完全不同。倒是讓衛洵想到山海經記載:“龍侯之山……泱泱之出水焉,而東流注于河。其中多人魚,其狀如魚,四足,其音如嬰兒,食之無癡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