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紅葉雖然在水裡泡過，可會水，除了上冷得要命，其他沒什麼問題。

可周文生就不同了，他是只旱鴨子在水裡泡得久，被撈起來的時候差點丟了半條命。

又一路跟死狗一樣被吳向東拖過來，又冷又怕，瑟瑟發抖，再加上這段時間挑糞乾重活還吃不好，本連抬手的力氣都沒了。

姜紅葉騎到周文生上，連打帶抓，薅頭髮，煽掌，用咬，掐，抓，撓，所有能用的打架手段全招呼上。

「我你拿這張臉勾人，我掐死你，我毀了他，看你還拿什麼勾人，呸，孬種，缺德玩意兒……」

等吳富貴他們反應過來，周文生那張臉已經被抓花臉貓。

臉上，脖子上，好幾條道子都在滲。

「胡鬧，好快把人拉開，再打下去，這人就真被打死了！」

吳向東慢不騰騰將姜紅葉扯起來，見打紅了眼，張牙舞爪地還要打人，直接鉗住胳膊丟到角落去。

「老實點，再敢鬧騰，直接送你去派出所。」

姜紅葉理智回來了，像泄氣一樣趴在地上嗚嗚咽咽地哭。

「寫份認罪書給下河村李老頭，再通知孫家，人把姜知青帶過去，罰給秋月丫頭十塊錢補償費，再送一籃子蛋，至於周知青……

之前的懲罰照舊，再寫份認罪書，還有力氣找別人麻煩，看看給他安排得太輕鬆了，明天擔三趟糞，挖三個樹坑，要是干不完，乾脆扣他工分。」

吳向東覺得這懲罰還是輕了，可秋月畢竟沒什麼實質傷害，他不好摻和村裡的決斷。

不過就周文生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這懲罰也夠他喝兩壺了。

吳向北跟譚城一前一後過來的時候，孫二狗都已經被找過來。

找人的是栓子，據他所說，這人是半路上見的，遇上的時候就殺氣騰騰的，像被戴綠帽子抓的原配。

孫二狗衝進大隊，二話沒說把姜紅葉提溜起來，先逮著人煽倆大耳刮子，「臭表子，我就知道你不會安分，果然又跑回來人，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兩下子就把姜紅葉角打出，對著一陣拳打腳踢，都以為姜紅葉要被孫二狗打死的時候，誰知道劇還有反轉。

姜紅葉哈哈笑了一陣，猛地從地上站起來，的笑聲著歇斯底里的瘋癲，孫二狗被嚇得怔了怔。

就這麼愣神的功夫，姜紅葉就跳起來，雙手死命掐住他的脖子。

孫二狗不矮，姜紅葉跳腳掐人，像半吊在他上，彷彿渾的力氣都匯聚到手上。

姜紅葉的指甲掐住孫二狗的里，雙眼通紅，「孫二狗，你不想讓我活，大不了一起下地獄，去死，都去死。」

「啊！啊！救，救命……」

「東子，還愣著幹什麼，分開分開，真當咱們大隊是菜市場呢，要鬧回家關起門來鬧。」

吳向東把掛著的姜紅葉提溜開，孫二狗捂著脖子，弓著氣，他倒是沒繼續手，反而平靜下來。

吳富貴咳嗽一聲，將姜紅葉推人的事說了一遍，並且連罰也給說清楚。

「要是不賠償錢跟蛋，那我們就移派出所，你自己選。」

孫二狗咬咬牙，那雙眼紅得充，像是被激怒的野，隨時準備撲上去生撕了姜紅葉。

「我賠！」

掏了一張皺的大團結，蛋沒帶，直接從桃坪村老鄉手裡買的，一共花了一塊三八。

聽見靜的村裡人自然跟過來看熱鬧。仟韆仦哾

「這孫二狗咋突然這麼大方了，當初送聘禮都沒這麼多。」

「嘖嘖，花大價錢把人弄回去，這姜知青怕是日子要難過嘍。」

「呸，那也是活該，好好的日子不過偏要來折騰，幸虧秋月丫頭命大，不然真被這兩個癟犢子禍害了。」

「可不是，這兩個真不是人，怎麼就磕著秋月丫頭禍害呢。」

「這是柿子專挑的唄，真是瞎了眼，也不看看吳家是什麼人，能由著他們禍害秋月。」

「這倒是，也就是以前秋月被蒙蔽了，錯把壞人當好人。」

……

「行了行了，大家也別都圍在這裡，趕回去上工，還有你孫二狗，帶著你媳婦也走，以後沒事別讓你媳婦再回桃坪村來，凈惹事。」

孫二狗冷幽幽地咬牙道：「村長放心，以後肯定沒機會再往桃坪村跑。」

說完像扛死人一樣把人帶走了，周文生也被栓子送回知青點。

見事都解決了，吳向東也沒多留，跟吳富貴說一聲，讓他晚上來家裡吃飯就帶著吳向北個譚城回去了。

吳向北一拳拳頭砸到門框上，「大哥，姜紅葉那娘們可是想要小妹的命，就這麼輕易放過了？」

他不甘心。

吳向東拍拍他肩膀，「我也不甘心，可這是小妹代的。」

「啥？小妹代的？」

吳向東點頭，要不是小妹代他，他老早就把姜紅葉提溜去派出所了，哪裡還讓在大隊里蹦噠。

不過他現在倒是看明白了一點。

把姜紅葉告到派出所，頂多就是關三五個月。

可剛才看了男人，他就明白過來。

那男人可不是慫包，看他打人練的勁兒，肯定是打媳婦的好手。

姜紅葉落他手裡，這回不死也得去半條命，以暴制暴。

有那男人天天折磨，比送派出所解恨多了。

譚城跟在旁邊，角勾起來，覺得自己認定的小姑娘可真聰明。

等三個人回家，就見灶房裡已經冒起了炊煙，吳向北聞著味兒腳步都加快了。

「大哥，咱們家月月做飯可好吃了，比國營飯店大廚做的都好吃，今天你回來，全家都要跟著沾嘍。」

「真的？小妹可真能幹！」

「那可不，會的可多了，前一陣子，還從山裡撿回頭大野豬呢。」

說著特意往譚城這邊挑眉，炫耀的意思別提多明顯。

譚城面如常，卻私心裡覺得，這頓飯是特意為他做的。

他的小姑娘，對他也不是一點覺都沒有嘛。

兩兄弟不知道譚城的腦補，否則非給他兩個白眼。

瞅把你得！

長的不賴，想的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