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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溪剛才已經從冷綿三言兩語中大概了解了趙崢和他隊伍以及小朋友的問題,嘖了一聲:“你知道我去哪嗎,張口就說要跟著我,自己好不容易組起的隊伍,都不要了?”
“你帶著父母一起,肯定不可能去危險的地方。你能從里面弄到房車,可是你卻沒有留在營基地的想法,說明你想去的地方至比營基地要好,也更加安全。”
尤溪看著他,倒是有點意外,這麼看來他也不算特別笨。
“至于隊伍……我從來沒想過要組什麼隊伍,那時不過是想著大伙一起抱團生存,誰知道現在會這樣。太累了,老子他媽的不想干了,這個那個的,一堆屁事,老子就想痛痛快快殺喪尸,努力活下去!”
趙崢低頭看著手里裹著皮革的砍刀,“大概是我太蠢,總是弄不明白,明明都已經末世了,為什麼除了喪尸,人類還總是要算計對付其他的人類?”
“你殺過人嗎?”尤溪冷淡的聲音響起。
“沒。”趙崢抬頭看,“最嚴重一次,隊伍里有人在遇到喪尸群時推了我一把想我幫他擋。我砍了他那只手。”
這件事冷綿也知道,不過在這樣的世道,一個人被砍了手也很難活下去。
當時趙崢被推向喪尸的時候,第一次發現自己距離死亡這麼近,后來僥幸活下來找那人算賬,確實想一刀直接把他殺了了事。
可臨到最后還是沒直接下殺手,別人沒了人,可他還有,哪怕所剩不多,他也不想為了這種人渣將最后一點人給泯滅。
尤溪又看了眼冷綿,開口道:“讓不讓他一起,你決定吧。”
“我?”冷綿詫異。
“嗯,和你同車,當然你來決定。”
冷綿看向趙崢,后者也回頭看向,表極力想要淡定,但還是泄出了一張。
冷綿并不想給尤溪添麻煩,但是如果只有一個人,學開車確實是個很大的問題,就怕到時候一個人搞不定,還要拖累尤溪。
于是想了想,開口道:“只有你一個人,我覺得可以。但問題在于,是不是真的只有你一個?”
趙崢喜出外:“放心,就我一個!”
見兩人達協議,尤溪又朝趙崢道:“說好了,只是順路讓你開車跟著,食水資你都得自己解決,遇到危險我肯定先得顧我媽爸的安危,自己惹了麻煩不要指我會特意來救你。
當然,我也不會來干涉你的資和你的決定。大家只是搭伙,搭伙期限到抵達下一個方的避難所為止,可以嗎?”
“可以!當然可以!”這樣的模式正是他所希的,自然一口答應。
“行吧,正好午餐時間,我會在這里停留一個小時。”
趙崢明白,這是給他留收拾東西的時間。
他當下找冷綿商量,現在他要回去拿資,就不用去了,他可以把兩個人的份額一起拿了。
兩個人去了一旁的運用品店,這附近的喪尸已經被尤溪消滅干凈了,這會哪里都安全的很。
不過他們很謹慎,還是先在店里轉一圈,確認沒有喪尸后,才從房間里取出了那幾輛山地車。
一輛山地車綁上吉普車的車頂,一輛則擱他們原先開過來那輛車的后備箱。趙崢要隊,屬于他的資可以拿,但這車如果他想開走恐怕會有翻困難,屆時可能對方會抵扣他一部分資。
現在有尤溪空出來的吉普,他不需要這車,自然還回去拿資比較合算。
那輛山地車是讓他等會回來時使用的,這段路比較長,前面有不喪尸,走路肯定不行。
趙崢開車離開后,尤溪見山地車不錯,也去店里順了一輛出來,還順帶收了不維修工和運進星屋倉庫。
將山地車掛好在房車后面,低頭看看自己濺滿了喪尸的運衫,于是上車洗頭洗澡,簡單沖了一把淋浴,之后換上了干凈服。
房車頂部有蓄水桶,末世之后這些房車還沒被人過,也沒有被污染,所以蓄水桶還基本是滿的。
等到他們用完這些水,會將空間里的存水取出來用。
天天洗澡當然不可能,簡單清洗還是可以的。
一家三口從吉普換到有廚房有卡座有桌子還能舒展手腳的房車里,都覺非常高興。
于是中午尤溪決定打打牙祭,拿出了一盒孜然炸、一盒葡式咖喱芝心披薩、一份清炒小白菜、一份文火七貫壽司、一份薄切三文魚,還有三杯還飄著冰塊的黑糖珍珠茶。
這些吃的,除了清炒小白菜,都不是尤父尤母準備的。
可是他兩人如今淡定的很,不僅不問來源,還能邊吃邊評價。
“他爸,這三文魚真好吃,以前我總覺得這是生的,怕腥,沒想到蘸了醬油這麼好吃。”
瞬間,桌上又出現了一份海膽刺,上面有四份。
這是在常去的那家料理店買的,都是新鮮海膽,不是那種冷凍的,綿綿的一小塊,用海苔裹起來再蘸一點醬油,口即化。
“媽,嘗嘗這個,這個也好吃。”
“太多了,媽吃不下,別拿了,省著點啊。”
尤溪瞥了眼在星屋倉庫架子上因為多了很多其他東西,所以放不下只能疊一堆的各種刺料理:“媽,吃吧,幫我消滅點存貨。”
尤母:……
家兒現在可越來越像哆啦a夢了。
一家三口吃飯的時候,尤母很謹慎的將卡座旁的車簾拉下。
所以直至一家三口吃完午飯,尤溪將沒吃完的食放進冰箱,才從廚房區域的窗口看到對面正用服車的冷綿。
正用尤家剛才換下不要的臟服拭吉普車上的跡和碎,的很認真,那麼大一輛車已經被清理的干干凈凈。
尤溪想了想,取出一盒青菜香腸蛋炒飯、一盒的白菜豬餃子,還有一份一次筷子和勺子放在桌上,然后開門朝冷綿道:“來一下。”
冷綿丟下臟污的服跑過來:“怎麼啦,尤溪?”
對方揚了揚手里干凈的運套裝和t恤,示意一下車上的洗手間:“去沖個淋浴,換上干凈服。”
“啊?我嗎?不用了不用了,我都習慣了,而且現在洗干凈了,之后殺喪尸又要弄臟。”
“之后就不歸我管了,今天特殊。”
冷綿并不是真的不想洗澡,從別墅區離開至今,最多只用有限的水資源拭過上重點部位,保持干凈以免生病,其他真的顧不得了。
水多珍貴,喝的水都不夠,怎麼能拿來洗澡。
“是車上自帶的水,只此一次。”
尤溪轉,直接將干凈服放在洗手間的架子上,然后開著門示意進去,“以后你想洗也沒有了。”
冷綿嚨里像是塞了一團棉花,對方態度越冷淡就越是想哭,不是因為難過,而是因為高興。
怕踩臟房車,了鞋,腳上車走進浴室。
直至溫溫的水流沖在的上,冷綿依然有些恍惚,唯一的覺居然是心疼。心疼這麼干凈的水居然用來洗澡,實在太浪費了。
因為心疼,簡直拿出了速在洗澡,連水流沖到傷口也沒覺得怎麼疼。
淋浴間里洗發沐浴一應俱全,的長發早就被自己剪了參差不齊的短發,洗起來也方便。
五分鐘后,把自己清洗干凈的冷綿穿著干爽清香的服走出來,發現尤溪正坐在卡座那里等,旁,還放著一只小型醫藥箱。
尤溪看到,朝拍拍藥箱:“過來,上藥。”
十分鐘后,冷綿上所有的傷口都被重新消毒上藥理干凈。
然后尤溪將桌上一盒炒飯和一盒餃子推到面前:“你可以帶回去吃,一次盒子不用還。”
“可是你剛才和趙崢說……”
“他又不是生,男生當然應該自食其力。”
“我也可以!”冷綿有點著急,怕這是尤溪對自己的考驗。
“我知道。反正只此一次,沒有下回。”尤溪聲音干的,臉上也沒什麼表。
冷綿側頭去看對方,現在的并不知道,對方這樣的表和語氣,在以后很多日子里一直出現在面前。
每一次,都很冷淡,先撇清關系,然后又給予幫助。
有時是一頓熱飯,有時是一瓶水,有時是甜甜的糖果……
在忍耐痛經時遞來一瓶子自煮的紅糖姜茶,幫糾正使用武的姿勢,甚至定期教各種武技能……
偶爾,也會看著說一些聽不懂的話。
例如:其實我不如你;又例如:如果是我的真實世界,覺悟和清醒的速度一定不會比你快。
那些話冷綿大多聽不懂,可是每次開口,冷綿都很喜歡看著的表,平靜又淡漠,帶了些許刻意的疏離,卻讓人覺安心。
很多年以后,當冷綿加部隊,跟隨隊伍一點點從喪尸的手里將城市奪回之后,當站在清理過的街道上看著路燈一盞盞重新亮起的時候,當走進屬于自己的房子從破舊的臺上看面前千瘡百孔卻又慢慢復蘇的城市時,都會想起尤溪這時候的表。
很恩,在自己最黑暗的那段人生里,有人用這樣的方式對施以援手。
那張稚卻又清冷的臉孔,是每一次在危險邊緣廝殺后,讓心靈重新沉靜下來的力量。
就像是一個永遠存在的寧和港灣,只要閉上眼睛,就能看到。
一天后,一輛銀的房車和一輛吉普車拐進國道旁一條很不起眼的岔路,岔路蜿蜒,開了好一會才到盡頭。
盡頭有幾間農戶房,四周荒無人跡,全是大片的農田。
要不是尤溪手機里有導航圖,還真沒法知道這條蜿蜒的岔路盡頭這麼空曠。
這里地域空曠,視野清晰,尤溪打算將這里作為今晚的住宿地。
過了今天,他們就能抵達地公園了。
黑吉普在房車后面不遠停下,副駕駛的門開了,趙崢拿著砍刀下車,率先朝農房走去,打算查看和清理。
冷綿從駕駛座上下來,關門之后同樣帶上了的刺刀,跟著趙崢一起去清理農房。
這輛吉普車是自檔,昨天在趙崢指導下,只花了半個小時就學會了自己開車。
趙崢這一路話都不多,路上一直埋頭做事,遇到有車擋路就下車清理喪尸、汽油、尋資、最后再合力推車或是用吉普車配合牽引繩將車挪開。
昨天他回營基地還車和拿資的過程很快,冷綿才吃了兩口餃子,他就已經騎著山地車回來了。
他將屬于冷綿的那份資給過目后放進了吉普車后備箱,之后放置他自己的資時冷綿發現數量明顯過。
問,他卻什麼都沒說。
沒有什麼可說的,吳天琪一行人出去了,他以為看守資的都是自己那時別墅區的兄弟,哪怕不說多給他一些,依照份額他拿他和冷綿應該拿的總沒有問題。
可偏偏,就是有問題。
對方先是刨問底問他隊去哪,他不說,對方又質疑他是不是有好事不帶著他們,甚至不想分給他資。
之后趙崢火了,表示他們天天來找他,威脅說要各管各的資,怎麼現在到他想要拿自己那份,又不行了?
結果他那份算是順利拿到了,可是到冷綿那份卻出了問題。對方表示冷綿加隊伍太晚,又是個生,就算要分也只有一點。
可趙崢心里清楚,如今隊伍里的這些東西,大部分是當初兩個隊伍合作后一起尋到的,冷綿從沒出力,就算是生又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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