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也是污染材料制的。

果然找宋知章找對了，把林曉風安置在這里最安全。

祝寧打量了一番臥室，問：“以前你住在這兒嗎？”

宋知章一僵，祝寧的話其實有些冒犯，但他沒有生氣，他看著祝寧的眼睛，很和地說：“是的，我之前并不穩定。”

祝寧聽到這番話皺了皺眉，想象著宋知章的過去，祝寧在林曉風上證實了污染源和異能者的界限很模糊。

那宋知章是異能者？

不論他是什麼，他曾經都被污染過。

宋知章當時不穩定的時候一個人住在這間臥室里，隨時隨地害怕自己會失去理智。

如果他喪失心智，安全系統會落鎖，這里會出現一個封閉的污染區域。

可能他都等不到獵魔人前來凈化，他也無法真正意義上死去。

他會永生被困在一個漆黑的角落里。

祝寧無意探究他的傷痛，只是一時快問出來的，立即道歉：“對不起。”

宋知章無所謂：“你很聰明。”

聰明的人腦子轉的很快，你基本不需要多代什麼，對方就可以理解。

而且祝寧會很巧妙地把握其中的邊界，不會過多進行冒犯。

這省去了很多人際往的麻煩。

宋知章：“一個月房租三百萬新幣，包吃住，包水電，包業。”

祝寧：“……”

為什麼有業？

“可以。”祝寧也沒得選擇，而且這套設備看上去很貴，維護費用應該不低。

祝寧上個房子月租才兩千，這里月租竟然三百萬。

這房間說是個房子，其實更像是一種昂貴的牢籠。

祝寧開始不認識金錢了，這個世界里窮人和富人的消費真的差距很大，簡直像是兩個世界的。

和污染相關的消費都很高。

在已經分出一等公民的前提下，其他四種公民進行再分層，有些人一輩子都接不到污染，有些人卻能接污染后變異能者。

人類的進化竟然以金錢為界限把一部分人甩在后。

“你果然發財了，”宋知章收到了祝寧的轉賬，“小富婆。”

小富婆剛用命賺來的四千萬新幣，估計花不到三個月。祝寧從來沒拿到過這麼多錢的況下，還覺這麼窮。

一時間又窮又富，難以形容。

祝寧：“有攝像頭嗎？”

“沒有，”宋知章：“尊重客人私是我的職責，屋只有污染濃度檢測儀還有一些必要的安全設備。”

他只需要看一個數值，并不用看里面的人到底發生了什麼。

宋知章：“對了，你如果住這個房間，那我就是你的守門人，如果況不對，我會將你封閉。”

這是出于安全考慮的設置，安全屋部想要打開必須經過守門人的同意。

如果發污染，里面的人沒有理智做決策，由守門人決定是否封閉區域。

宋知章：“當然了，如果你想換個人當守門人我也沒意見。”

畢竟這個位置的人很特殊，祝寧等同于要把命托在別人手里。

祝寧：“沒問題，你來吧。”

仔細想了想，自己在廢土世界認識的人都不多，能信任的人更，如果非要讓另一個人來決定自己的生命，選宋知章。

宋知章沉默了一瞬：“你是不是太信任我了？”

給飲料就喝，要錢就給，說自己給他當守門人真的讓他掌控。

這是他們第三次見面吧？祝寧甚至都不了解他的過去。

祝寧：“我覺得你人好的。”

宋知章：“……”

“我還是第一次，”宋知章甚至不知道怎麼形容，“被人說是個好人。”

也不是祝寧盲目信任一個鴨子店老鴇，有自己的考慮。

“普羅米修斯把我引到這兒的，證明你比較安全，他讓我接的永生藥業，他把我暴給楚清，總不能出事兒管殺不管埋吧。”

要殺早就手了。

尤其是普羅米修斯提醒自己三十秒藏好東西，祝寧篤定這個人工智能是對自己最沒威脅力的。

宋知章：“有點道理，在它的監管下，我確實不能對你做什麼。”

祝寧看了一眼宋知章，他還戴著藍耳釘，不知道宋知章跟普羅米修斯是什麼關系。

宋知章為什麼要聽普羅米修斯的話？

宋知章察覺到祝寧的目，“這是一種人機聯合裝置，普羅米修斯只能通過這個直接跟人類對話，你應該已經用過了。”

祝寧點了點頭，在任務中用的應該是一樣的設備。

原來普羅米修斯被人限制了，它只能通過特殊設備才能直接出現。

宋知章：“我這兒也只有一個，但是已經侵過我的神經，上面殘留著我的意識，已經無法給你使用，如果你們想直接對話可能比較難，我可以幫你轉達你的意愿。”

祝寧唔了一聲，原來這個設備的使用原理是這樣。

怪不得出了任務后，那個設備被專門回收了。

祝寧：“你給普羅米修斯干活？”

宋知章：“可以這樣理解。”

“那我們暫時是一伙的，”祝寧強調了暫時兩個字，讓宋知章沒那麼多力，“合作愉快？”

祝寧對他出一只手，宋知章覺祝寧很稚。

但考慮到以前是運員，玩競技育的人上好像都有這種病，他們喜歡一些莫名其妙的儀式。

還喜歡團隊凝聚力。

他想了想，握住了祝寧的手：“合作愉快。”

祝寧打了哈欠，問：“你給我喝的是什麼？”

現在問這個是不是有點遲？宋知章：“加了安神劑，讓你神經放松下，沒有任何副作用。”

祝寧驗了一會兒，腦子疼了好幾天，就算不疼了也有種不適。

現在不適好像消失了一些。

宋知章的那杯飲品仿佛一只手很溫和地平了自己上的褶皺。

真的好心，心小棉襖也不過如此了。

在祝寧心中，這位老鴇的形象很像小狐貍，姿態優雅，有點狡黠，但有時候很可。

宋知章停了停，問：“你今晚真的要跟一個污染源住在一起？”

好像打算今天跟林曉風一起住，在宋知章看來，這個做法非常危險。

林曉風不是普通污染，是b級污染區域的污染源，在機械海洋館可是八人隊伍解決的這件事，現在祝寧只有一個人。

而且上沒有槍械可以用來防。

據說那個明人的特是巨力和明，祝寧等同于手無寸鐵的況下，和一個危險指數非常高的污染源共一室。

如果林曉風陷狂躁狀態，祝寧會被人碎。

“沒辦法，”祝寧：“我總得跟人談談。”

祝寧自己其實沒底，沒跟小孩兒相過，有點難以把握那個界限。

宋知章：“行，之后這個區域會落鎖，下次打開時間為早上六點。”

“祝你好運。”宋知章：“希明天還能見到你。”

祝寧第一次見到宋知章的時候他也說過類似的話。

宋知章說完這句話就走了，大門咔嚓一聲被人合上。

祝寧能覺到這里的安全系統在工作。

坐在沙發上沉默了一會兒，整個房間里只有一個人。

祝寧手里拿著一張卡牌，那是一張大王牌，上面印著一個稽的小丑。

系統：【是否釋放林曉風？】

“是。”

系統：【已將林曉風功釋放。】

祝寧盯著空的房間，無法分辨林曉風到底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