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第九農學基地的G32車即將出發,請乘客做好登車準備。”

　候車廳，廣播正在播放通知。

　“我們的車到了。”何月生起提醒。

　正在回看異變植視頻的嚴靜水和佟同關了腦,也一同起,準備登車。

　趙離濃握住行李箱拉桿，從座位上站立，目掃過周圍，這些乘似乎和最初自己乘車來中央基地見到的乘客沒什麼區別,多數人行匆匆,穿著簡樸,但又有些細微不同。

　候車廳熱鬧了些,他們三三兩兩在談，仔細聽可以聽見種植方面的容。

　何月生落后一步,轉頭看：“走了。”

　趙離濃回神，跟上他的步伐,前后通過閘機,登上G32列車,前往第九農學基地。

　這次嚴靜水沒坐一等座，而是選擇和他們同一車廂。

　四個人同車廂前后排坐著，佟同和嚴靜水坐一排，何月生坐在趙離濃旁邊。

　“幾個月沒回第九農學基地，覺過了很長一段時間。”佟同往四周張，想起一件事，問嚴靜水，“你在新生開學那趟列車上嗎？”

　“不在。”嚴靜水回想了一下,“前一天我搭直升飛機去的。”

　“直升飛機？”后排的何月生站起來,手肘撐在前座椅背上，略有些憾道,“我還沒坐過呢。”

　“我也沒坐過。”佟同出兩個酒窩，“不過以前我也沒想過有天能坐上異殺零隊的車。”

　嚴靜水解釋：“那天是搭周院長的順風飛機。”

　嚴勝變地位特殊，在各基地人的心目中有不一樣的地位，并不會給子特權。

　何月生扭頭問趙離濃：“小趙，你想不想坐直升飛機？”

　趙離濃沉默片刻道：“……等我們為研究員后，總有機會坐上直升飛機。”

　其實以前不坐過，甚至還考了私人飛機駕照。

　導師手里項目多，好幾個項目占地面積非常大，噴藥往往需要農用直升飛機，但飛直升機需要好的天氣，有時候請來負責開飛機的人會誤時，錯過合適條件，耽擱一兩天，農作蟲害便會翻倍。

　于是在某年暑假，導師直接將手下學生打包送去了產考私人飛行駕照，經過檢、理論學習以及飛行時長滿足40個小時，兩個月后只有和師兄江習考了出來，后面幾位師兄師姐斷斷續續一直到寒假結束才全部考完。

　最后財大氣的導師訂了兩臺農用直升機和一批無人機，還有其他一批植保機械供學生用。

　趙離濃手中還有好幾本駕照，全是那七年考出來的，以前想過自己從事各種行業，只是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因為畢業論文的那塊試驗田延畢，又一睜眼來到了……這里。

　“最近農學院那些初級研究員都在申請外出。”何月生手撐著下，“聽說這次報名考核的人，近八實踐時長都不夠。”

　趙離濃看了何月生一眼，明明每天和一樣泡在實驗室，學習各種實驗，還要寫篇論文，他居然還有時間去八卦。

　“初級研究員以前不外出實踐？”佟同轉過頭問。

　何月生角往一邊勾了勾：“初級研究員福利夠，以前還能有答題外塊賺，不愁食，為什麼還要冒著生命危險離開中央基地？換了我，我也不想出去。”

　嚴靜水瞥向他，神嚴肅：“你考研究員只為了吃好穿好？”

　“……不。”何月生對上嚴靜水眼睛，當即改口，義正辭嚴道，“我是為了讓其他人吃好穿好。”

　趙離濃無聲笑了笑。

　途中，幾人見到基地驛道兩旁在建的高墻，離第九農學基地越來越近了，大概一兩年就能竣工。

　等他們抵達終點下車時，周千里院長竟然已經在基地門口等著。

　嚴靜水走在最前面，第一個發現周千里：“院長？”

　周千里見到幾人，臉上出笑，和他們一一握手：“上個月在會議室沒有機會多和你們談，這次可以好好說說話。”

　門口有專門七座車等著幾人，周千里請他們上去。

　“之前單組長提醒我檢查東區白墻的事，我沒查到什麼。”周千里坐在副駕駛座回頭，看向第二排的趙離濃，“不過危麗同學發表的那篇論文我看了，論文中有確鑿的證據，能證明植寄生在了上，我覺得很有意思。”

　周千里早些年也一直在基地外，但見的異變多半只是自異變，和植無關。

　“異變植改變了本的生存環境。”趙離濃道，“列當缺能進行合作用的葉片和葉綠，又沒有吸收水分的系，以往寄主只有植，但異變列當的寄主變了。”

　異變植不再只是一味的巨大化和快速生長，它們開始進化尋求更強大的養分。

　在進城區的這段路上，周千里和趙離濃談了很久，一個談近年的異變跡象，一個談外出所見所聞。

　“你才外出幾個月時間，就能有這麼大收獲。”周千里心中對的評價又提高不，“將來必有大作為。”

　“是運氣好到了不一樣的東西。”趙離濃覺得是時機問題。

　車停下，周千里笑道：“換其他研究員，恐怕得說運氣不好，到了不悉的異變植。”

　后排四人跟著下車，他們到了圈。

　“你們以前的寢室沒有留下來，這段時間就住在圈圓樓。”周千里打開腦按了按，隨即將手中銀環面一一靠近他們，“房間號和鑰匙碼都傳給你們，上去直接刷就能開。”

　四個人分別一間獨立房間，因為是臨時調出來的，房間都分散了。

　趙離濃按照腦收到的數字，走到了屬于自己的那間房間，用左手銀環面向房門，瞬間便開了。

　進去整理好房間后，洗漱完打開腦便見到何月生的消息。

　他發了自己的房間號。

　包打聽何總：【小趙，有空沒，來我房間，給你看個東西。】

　趙離濃詫異，隨即回道：【等會下去。】

　幾分鐘后，走到何月生房門前，抬手敲門。

　何月生很快打開房門，旁邊讓了讓：“快進來。”

　“看什麼？”趙離濃走進去問道。

　“坐。”何月生走到書桌前，拉開椅子讓趙離濃坐下，他自己坐另一邊，然后小心翼翼拉開灰背包中間一道拉鏈，讓看里面的東西，“猜猜這是什麼。”

　“這是……”趙離濃見到一塊黑方形薄盒。

　何月生手將它拿了出來，再打開盒子，悉的CD躺在黑薄盒里面。

　何月生得意道：“之前你不是說想聽那張《瑤戈》專輯，我用兩張海報從我朋友那里借了出來。”

　趙離濃沉默許久，忽然問他：“……這個怎麼放？”

　只在這里見過腦和平板，沒見過電腦和類似的DVD播放機。

　何月生似乎就等這句話，揚眉拉開背包最長那條拉鏈：“我新弄來的舊式電腦和外置DVD刻錄機。”

　“等我放給你聽。”何月生將舊電腦和外置DVD刻錄機從背包中拿出來，琢磨著怎麼用。

　趙離濃坐在旁邊，著他生疏的作，忍住自己上手的沖，安靜等他一頓猛如虎的作。

　“這臺舊式電腦是我淘來的，花了不錢，聽說以前的人就用這個工作。”何月生自信滿滿打開筆記本電腦道。

　黑屏上印著何月生和趙離濃的臉異常清晰，兩人盯了半天，最終他開口：“怎麼不亮？”

　“……是不是沒電？”趙離濃提醒。

　何月生恍然大悟，轉從背包里又拿出一條電腦充電線：“對，得充電。”

　他們手腕上戴著的腦不用充電線，導致他一時忘記了。

　何月生給舊電腦上電，兩人等了半天，電腦終于緩緩開機，出一張建筑風景屏保。

　他一時有些看愣了，眼中俱是震撼，喃喃道：“……這就是以前的世界？”

　趙離濃目及電腦屏保，瞳孔一，這是國標志建筑。

　兩人各懷心思盯著屏保看了半天，最后還是趙離濃回神：“你以前沒打開過？”

　“沒，前幾天才買到的。”何月生道，“剛修好的貨。”

　他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自己的腦，居然還有份作手冊。

　“這個DVD刻錄機得連上電腦。”何月生生疏將兩條短線上外置DVD刻錄機，再將另外一頭在舊式電腦上。

　外置DVD機綠的信號燈亮了亮，隨后滋滋作響。

　何月生還在看作手冊，完全不懂怎麼用。

　趙離濃視線掃過手冊，指向一行：“按下中間的長條按鈕就能彈出放置CD的地方。”

　何月生順著手指看去，嘆：“不愧是小趙，一目十行。”

　不，只是會用，專門挑出這句而已。

　何月生按下DVD刻錄機中間的按鈕，果不其然跳出一個屜式的放置CD的空間，他琢磨著將CD放進去。

　“直接推進去卡住就行。”趙離濃在旁邊道。

　何月生依言照做后，DVD刻錄機立刻發出轉的聲音。

　好在筆記本電腦上的容不多，何月生對著作手冊找到了播放源。

　“你仔細聽。”何月生特意坐直，假裝練給趙離濃介紹，“這張專輯還有視頻容，應該很好看。”

　兩人各自都有些張，趙離濃甚至開始屏住呼吸，想也許今天晚上就能見到張瑤戈。

　何月生點開播放鍵，電腦兩側的音響立刻發出音樂前奏，屏幕畫面也跳出《瑤戈》兩個字。

　專輯開始播放了！

　然而下一秒，音響仿佛突然卡了陳年老痰。

　“咯吱咯——吱——”

　屏幕閃了閃，先是變紅綠黑，最后整個畫面一黑，再次出現何月生和趙離濃的臉。

　原本忐忑的趙離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