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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刀客養家日常[古穿今]》 第55章 第 55 章

 第55章

 人設這東西要隨劇調整。

 最初阮卿的設想是曾經被小道養過,后來道年老去世,自己在山里迷路過野生生活的“山野人”。這樣可以解釋為什麼他找不到道觀。

 所以想著人設形象應該是比較臟、邋遢,遠離文明社會那種。

 哪知道后來廿七抱著為了避雨,拉滿速度在高“飛”,結果看到了道觀的檐角,找到了失傳的野人觀。了解了皂角的生平,再加上廿七那超強的手能力,倆人一合計,就把“山野人”人設修為“世外高人”了。

 阮卿:“你本演出就行了。”

 阮卿自演技不行,編劇和導演的能力還是有的。

 畢竟是曾經寫出過一部完整小說的人。

 眼也是有的。

 果然,廿七本出演,他上那些本來就不屬于這時代的特質,可太有說服力了。

 “原來是這樣。”七叔爺喃喃地說。

 “大家隨我來。”廿七說,“火上煨著湯呢,我們走快點,別燒干了鍋。”

 他說著,就在阮卿前蹲下去,雙手向后出。

 阮卿看看七叔爺:“要不然讓他背七爺爺吧?”

 七叔爺忙擺手:“背你!背你!我走得!”

 最后還是背了阮卿,因為阮卿的腳腕雖然能走路,但走太快太用力還是會疼。

 扭傷就是需要個二到四天才能自愈的。

 廿七就背起阮卿走在前頭,大步如風。

 山民們素質也很強,并不會覺得很累,但是絕沒有廿七那種舉重若輕的自如

 那破舊袍子穿在他上,有種出塵飄逸的氣質。大家不由自主地對他說話就非常客氣。

 過了塹之后,離道觀就不遠了。沉重的繩索也留在后,減了負,走得反而比之前更快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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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到一個小時,大家抬頭便看見道觀了。

 自然是建在高的,山里建在低洼容易積水還容易有山洪。

 臺階很舊了,但因為是石頭的,很舊沒有人走,保存得相對還算完好。

 大家拾階而上,跟著廿七推開大門,踏了進去。

 野人觀終于迎來了久違了的客人。

 昨天廿七和阮卿發現野人觀的時候,它只是一座死去了的廟觀。

 今天七叔爺和大家看到的,是一座活過來的廟觀。

 繞過紫氣東來的磚雕照壁,眼的是歲月斑駁的石磚道。雖陳舊,卻打掃得干干凈凈,磚里一棵雜草也沒有。

 石磚道兩邊是綠草地,左右各有一座墳塋。有石碑,土包上了大大小小的石頭。

 正前方就是三清殿。

 廿七找到了生銹的鐵釘,將摔裂了的牌匾釘上,又綁上藤條固定,掛回了大門的上方。

 牌匾門窗上那些修復的痕跡,還有梁柱斑駁掉落的油漆,與打掃得一塵不染的廊廡、臺階有種反差。

 是時

 大家都仰著頭看前方的三清殿,唯有七叔爺看看兩座墳塋,問:“那個是……?”

 阮卿給廿七使個眼,廿七指著右邊那座:“那是我爺爺的墓。”

 七叔爺徑直就走過去了。

 他把墓碑上的字都看了一遍。尤其最后因為一再修改沒有排好版了一堆的那些小字。

 七叔爺從見了廿七,一路都魂不守舍,等見到皂角的墓碑,終于再也繃不住了,百集之下,突然一屁坐在地上拍著大嚎啕大哭起來。

 大家還在四打量呢,被他嚇了一跳。

 阮祥云趕過去:“爹!爹你干嘛呀?”

 想拉七叔爺起來,七叔爺推開他,一邊哭著一邊含糊說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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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就是阮卿聽不太懂的土話,這下更是完全聽不明白了。

 廿七倒是聽得明白,小聲給阮卿翻譯:“……師父,你怎麼不等等我……我都走到橋邊了……你砍橋干什麼……咱倆這輩子的師徒緣就錯過了……下輩子一定不能瞎砍橋斷路了……”

 “后面就都是罵人了。”他,“罵得很臟。”

 阮卿:“哈?”

 廿七解釋:“罵那些要砸道觀的人。”

 可以說罵得花樣百出了,絕對都是阮卿這種城市人想也想不出來的花式罵娘。

 大家都過去圍著七叔爺勸去了,他倆在這兒嘀嘀咕咕。

 看七叔爺這架勢一時半會罵不完,廿七說:“我先去看看灶上。”

 他就去后面了。

 他今天宰了三只,都燉上了。臨走的時候灶膛里只留了小火,鍋里加足了水。

 現在回去看了看,剩半鍋湯了,香氣四溢。

 今天采的蘑菇走之前就洗干凈燙過了,現在全倒進鍋里。灶膛里添上柴,風箱已經修好了,拉幾下,火呼呼地就起來了。

 等湯滾一滾。

 再回到前院,七叔爺緒剛平復,剛被阮支書扶著站起來。

 撣撣上的土,抹干眼淚,他對廿七說:“后生,讓你見笑了。”

 他說:“我恨哪!就差一點或許我就是你師父了。”

 他們差著年紀,廿七管皂角喊爺爺,如果當年七叔爺順利進山拜師,輩分就在了皂角和廿七之間。

 長大后那些年時的夢當然就淡去了。為偶爾講古的笑談。

 甚至連兒子長大后都不信那些玄乎的傳說,只信科學。七叔爺當然也信科學,所以故去的記憶只能為笑談。

 直到不科學的事發生在眼前,發現自己走到塹斷崖邊折返,到底錯過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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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恨憾得想要捶死自己。

 廿七微微一笑:“緣分未到,不必強求。”

 他眉眼間有種云淡風輕。

 在這深山古觀中,遠離紅塵,超俗世。

 沒有人能懷疑他“世外之人”的份。

 他說:“先吃飯吧。”

 他領著大家往后面去。

 大火很快把湯燒滾了,廿七最后把今天采的野菜也都扔進鍋里。燙一下就能吃。

 阮祥云他們預期會在山里過夜,帶了干糧。大餅和熏,還有大蔥。

 饅頭占地方,他們帶的是餅。同樣積下烙餅比饅頭分量更足。

 阮卿其實已經沒有食了。帶的面包巧克力香腸還有村里嬸子塞給的花卷都已經吃完了。

 薯片和瓜子白天一邊曬著太一邊看廿七干活也都消耗了。

 灶臺廿七洗刷過了,大家把餅和熏拿出來。熏可以涼著吃,大餅就在灶臺上熱著。

 等飯的功夫這些人在觀里到溜達參觀。

 沒事,廿七甚至把塌了的房舍都,大件垃圾都清理到了院子角落。

 毫無破綻。

 湯又滾了一滾,野菜稍微燙燙就能吃。

 廿七招呼大家來吃飯。

 碗很大,現在農村都見這種大海碗了。畢竟已經過上了公路到村,電視戶,家家通網的日子了。

 七叔爺一邊吃一邊喝湯,一邊懷念過去。

 大家都吃得很香。

 木柴,鐵鍋,走地,野菇,怎麼可能不香。他們帶了鹽,不需要其他的香料,有鹽就有味,足夠香了。

 阮卿啃著餅卷熏大蔥,聞著香味盯著鐵鍋。

 廿七盛了一碗遞到面前,搖頭。廿七也不強求,放在了桌上。

 七叔爺說:“你咋不吃?”

 阮卿嘰歪:“野蘑菇,我有點怕……”

 是真的有點怕,萬一中毒怎麼辦?如果大家真中毒了,好歹得有一個全活兒人,能打個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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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120本也到不了這山里。

 七叔爺用樹枝做的簡陋筷子翻了翻碗里,非常肯定地說:“你放一百個心!全是能吃的,沒一個有毒的!”

 其他人也附和。

 連阮祥云也說:“山貨我們都是從小吃到大的,沒有不認識的。只有你們城里人,不認識瞎采,才中毒。”

 他說:“是吧,廿七小哥。”

 問過名字了,那個人說他廿七。因為爺爺撿到他的那天是二十七,就給他起名廿七。

 很有說服力,因為村里孩子小名也經常有出生日期的。比如初五,十六等等。

 阮卿當初還跟廿七說沒有人像朱元璋那樣用數字做名字了,那是因為是城里人。實際上廿七這名字,十分合本地風俗。

 廿七采的蘑菇、摘的野菜,全是能吃的。一看就是山里生活的人。不是阮卿那種城里大小姐。

 比起來,大家對認識才兩個小時的廿七更親切。

 阮祥云的“我們”里面就直接把廿七也包含進去了。

 說句實話,烙餅雖然熱了熱,熏雖然味也足,但是那碗湯真的太香了。

 阮卿的眼睛就往那邊瞟。

 廿七哪能不懂呢。阮卿不肯吃,一是怕毒蘑菇,一是嫌棄那口鍋。

 他把碗往阮卿那邊推了推,用眼神說:我狠狠刷過,還燒過好幾鍋熱水了。

 阮卿咽了咽口水。

 大家也說:“嘗嘗,嘗嘗,你們城市人難得能吃鐵鍋木柴燒出來的,這還是走地,不是飼養場的,可香哩。”

 盛難卻,阮卿終于接過那只碗,然后就真香了!

 吃得唏哩呼嚕地!

 吃完飯天昏暗了,溫度也開始降下來。

 大家圍坐在灶房里說話。

 主要是阮祥云和廿七說話,其他人只是聽著,七叔爺偶爾

 阮祥云自然是要問廿七野人觀的事。

 廿七把皂角的書取出來給他看:“爺爺很早之前就寫好了的。他說怕自己老了之后糊涂。”

 阮祥云就著夕和火給大家念,念著念著,眼淚就流下來了。

 這些上了年紀的人對那段歷史的更遠甚阮卿這種城市年輕人。他們就是在紅教育下長大的。

 大家的眼睛都潤了。

 “爹!”阮祥云也開始講一口土話,哽咽起來,“那些傳說都是真的。”

 “我早說過。”七叔爺氣恨,“你就是不信。你太爺爺還進過道觀呢!我怎麼可能騙你!”

 他說著,著膝頭,眼淚落下來了:“我師父他老人家……不容易啊!”

 阮卿:“?”

 誰?

 誰你師父?

 咱不能攀關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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