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支著線條優的下, 看向放在桌邊的儀。
半明的儀高高聳立,構造看起來頗為復雜,儀的最下方有個小小的圓珠連通上方的數道管口。
圓珠不過拇指大小, 里面淺淺凝聚了一兩滴稀薄的,堪堪漫過底部, 讓琉璃般的珠子壁染上了一抹極淺的綠。
這就是陸云天所說的信息素收集裝置,據說是剛研發出來的,還未投使用。
alpha讓他把儀放在自己經常待的地方, 門窗閉形閉的空間, 儀會自捕捉空氣中的信息素,一點點地提取。
不過這種方式似乎效率不高, 已經兩天了, 才只有那麼一點點。
沈言有些好奇地湊近了一些, 將下枕在修長白皙的小臂上,從下方的角度觀察。
蓬松的碎發因為姿勢原因散在右側,紫眸在琉璃般裝置的映照下愈發顯得瑰麗無雙, 折出萬千華。纖長濃的睫輕輕眨,微翹的弧度讓人想到振翅飛的蝴蝶。
與圓珠相距很近的時候,他確實聞到了那種與自己的信息素如出一轍的薄荷清香, 那種味道比自己上的要更濃郁一些。
沈言玉白的指尖了有些冰涼的珠子,猜到陸云天用他的信息素來做什麼。
只是, 這樣真的管用麼?
用自己的信息素來抵抗天定的、匹配度為100%的信息素——
雖然沒有單獨測試過, 但從上次的檢測結果來看, 他與任何alpha的匹配度都不超過50%。
與其用自己的,也許用和陸云天匹配度較高的信息素效果會更好。
可惜他當時沒有多想就答應了。
沈言回想起那個場景, 或許并不是他沒有多想, 而是陸云天的表太過...他不知道怎麼形容那種覺。
有一瞬間他覺得對方就像害怕被自己拋棄的猛, 執著地、倔強地、有些絕地尋求著幫助,同時那雙桃花眼底又含著一抹期待,只是被他很好地掩蓋住了,只余下一縷微不可查的亮。
那時候,沈言覺得他需要守護對方眼底的那抹,絕對不能讓它黯淡下去。
青年看著圓珠得可憐的,思索片刻,終于還是直起,摘掉了脖子上的頸環。
修長的脖頸在燈下暈出淡淡的冷,白皙亮,如羊脂白玉一樣細膩。
微微繃直的弧度顯得格外人,更不要說xian所在的那個部位有了一點鼓起,像是含苞待放的花苞,等待著被人采擷。
恐怕任何一個alpha在這里,都會控制不住地咬上去。
沈言閉上眼睛,努力調著xian中的信息素。
這是他第一次嘗試控制信息素的釋放。
后頸的xian在輕微發燙,隨之而來的是空氣中充滿了清新的薄荷氣味,沁人心脾,比方才要濃郁得多。
看著信息素凝聚的速度在逐漸加快,沈言沒有立刻戴上頸環,反而讓信息素持續在空氣中發散,繼而被捕捉進裝置萃取。
既然答應了陸云天,那麼希能有用吧。
青年看著摘下的淡紫頸環想。
又過了兩天,小小的圓珠中終于凝聚了約三分之一的淺綠,充盈在半明的容,晶瑩亮。
當沈言把這個裝置給陸云天的時候,后者神怔忪,繼而有些癡迷地看著圓珠中的信息素,久久沒有作。
青年也垂眸看著只有三分之一的,微微蹙眉:“這些...是不是太了?”
他的xian剛剛發育,對信息素的控制不是很練,再加上之前并不了解這種裝置的收集速度,所以只收集了這麼多。
“...不,已經足夠了。”
陸云天回神,低沉的嗓音帶了幾分喑啞。
但如果仔細去聽,就能發覺他的聲音在輕微地發抖,藏著些許抑而克制。
alpha將信息素收集裝置珍而重之地接過,骨節分明的手指握住儀兩側,眼眸微垂,視線一刻不離那抹淡綠的,就像著了魔一樣。
這里面裝著的是沈言的信息素,從對方xian中發散而出,不斷提取,盡數存放在這個儀中。
對方毫無保留地將自己信息素給了自己。
而他會將這顆圓珠存放。
到時候,自己的信息素會和對方的薄荷清香糾纏在一起,進而相互融合,就如想象中的那樣,形清香濃郁的薄荷酒的味道。
這個認知讓他口滾燙,眼眸瞬間暗了下來,瀲滟的桃花眼中浮現出一抹暗紅。
陸云天閉了閉眼,盡量調整著自己略顯急促的呼吸,覺的每一個細胞都因為這個事實而興起來,心跳劇烈到無法掩飾。
他不知道對方有沒有聽到,但他能清楚地聽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聲,一下又一下,鼓噪地充斥著耳。
“謝謝。”陸云天聲音得很低,暗含□□地低啞,聽起來磁又\。
可惜對面的Omega毫無所覺,反而一直在擔心信息素的效果。
看著沈言漂亮清的眼眸,alpha深吸一口氣,竭力克制住想要擁抱對方的,哪怕對方和他的距離不過兩步之遙。
“言言,我先回去了。”
高大帥氣的alpha與他拉開了一點距離,聞著空氣中淡淡的薄荷清香,停留片刻后轉離開。
看著他疾步離去的樣子,沈言心想,陸云天確實急于擺天定的影響。
剛登上懸浮車,屬于頂A的高量級信息素便不控制地發散出來,暴烈地充斥了整個空間。
濃郁的酒香伴隨著alpha低沉抑的\息,滾燙而又醉人。
陸云天靠在椅背上,半仰著頭做了幾個深呼吸,而后垂眸,修長的手指嫻地作著儀,把那顆珠子從上面取了下來,握在手中。
用特殊材料制的珠子離儀后閉合在一起,將信息素牢牢地鎖在里面,不留一點隙。
他用手指不住地挲、一寸一寸的捻,淺綠淡的隨著他的作在珠子中輕的滾,澄澈而又明,似乎隔著外壁就能到那清涼。
陸云天定定地注視著這顆珠子,的結咽了咽,微垂的眼眸映著點點火。
他發現自己并不滿足于此,而是希更加近對方,再近一點。
他將這顆珠子無比虔誠地放在邊吻了吻,然后放在了口,輕輕閉上了眼。
冰涼的珠子似乎染上了劇烈的心跳,滾燙的溫讓它的表面變得溫熱,伴隨著濃郁醇香的信息素將它細細地包裹起來——
這顆珠子完完全全地染上了他的味道,還有他的溫、他的心跳。
完完全全都是他的。
等在醫療室的奚淵看到好友回來,推了推眼鏡:“信息素收集到了麼?”
陸云天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姿勢慵懶,穿著軍靴的大長疊,若無其事地‘嗯’了一聲。
奚淵:“?”
他在心里重重地嘆氣,面無表地朝好友出手:“拿來。”
兩人對峙了半分鐘后,陸云天擰了眉,沉著臉拿出放在口的小小圓珠,在指尖珍惜地挲了幾下才遞出去。
奚淵毫不留地拿走了。
他要盡快制像抑制環一樣的東西,每當對方信息素濃度超標時便釋放出信息素,用來抵制天定的影響。
只是......
他看著珠子里面三分之一的,眉頭鎖。
量雖然不算太,可用來抵抗100%的匹配度——
對于陸云天這個想法,他本來是非常不贊同的。
沈言和他的匹配度只有33.33%,這樣的概率甚至比大多數AO還要低,即使要找也應該找一位匹配度在70%以上的才可能有效果。
可是alpha第一次鄭重地說:“不會有別人,我的信息素只忠于他。”
說這話的時候,對方的桃花眼中盛滿了笑意,但話語中的堅定不容置疑,就好像在闡述一個事實,同時表心聲一樣。
奚淵想到了他把昏迷的陸云天從懸浮車中扶出來的場景。
哪怕弄得手臂全是鮮,一連注四支高濃度抑制劑,他也從未給那個所謂的天定一回應。
也許,他真的能打破天定的影響。
*
沈安生日宴當天。
首都星核心一區最高規格的酒店被包下,奢華的宴會中,香鬢影、賓客如云。
沈安穿著手工制的高定禮服從位于中央的高臺走下,臉上化了致的妝容,全煥然一新,昂貴的首飾在燈下閃閃發。
賓客們的目全部集中在了他的上,不貴族雖然心里妒忌他走了狗屎運,但言語中卻在恭喜沈安與二殿下互為天定,恭維他即將嫁皇室。
對于這種板上釘釘的事,他們也只得祝福,并竭力與其打好關系。
如今的沈家可今非昔比,一旦與皇室為親家,以后晉升為上等世家豈不是指日可待。
沈父沈母的臉上洋溢著愉悅的笑容,與賓客們寒暄著。
之前幾個和沈母關系不錯的夫人過來找,沈母連理都不理,只顧著和上等世家的貴婦們一起談笑。
笑話,現在的份可與以往不同了,際圈子自然也要改變。
沈母端起盛放香檳的高腳杯輕抿了一口,一舉一盡顯貴族風范。
有不也提前來到了宴會,有的蹲守在門口,有的分布在大廳四周。
無他,關于這對天定的消息實在太了。
很多人無奈的想,當時100%匹配度的消息才放上去半天,就被二殿下雇人全部撤掉,之后便沒有了消息。
整整一周多的時間過去,互為天定的兩人愣是沒有一點接,也沒有任何風聲傳來,讓們想挖點什麼都挖不到。
反倒是沈家,又是大張旗鼓地籌備宴會,又是讓品牌商送各種服飾品,同時在拍賣行一連拍下了價值數千萬的高檔珠寶和能源石,出手闊綽得與他們的價不符。
莫非,暗地里,皇室已經開始幫扶沈家了?
抱著這樣的念頭,們來到了沈安的生日宴,希能獲取第一手消息。
而沈家也十分欣然他們的到來,希能把這盛大的宴會傳播出去。
突然,人群中一陣喧嘩,同時伴隨著很多賓客的驚呼:“二皇子殿下來了——”
“天啊,他真的來了!”
“果然天定不可阻擋。”
“沒錯,上次二殿下寧愿刺傷自己也不屈服,這次卻主來參加宴會......”
人群中傳來竊竊私語的聲音,幾乎每個人都在熱切地討論著。
所有的都激不已,他們不過抱著試一試的態度來參加生日宴,誰都沒想到二殿下會親自駕臨。
除非必要場合,尊貴如二皇子從不會出現在任何一個貴族的宴會上,更不會專門參加某個人的生日宴。
這是他第一次破例。
看來沒有人能離天定的影響。
們一邊縱著全息攝影球拍攝下這一幕,一邊想著:會不會在眾人不知道的況下,兩個人的關系已經有所突破?
就算沒有,這次也一定會發生些什麼,也許二殿下會借此機會求婚也說不定呢。
總之,他們要見證歷史了!
們紛紛擺弄起手中的攝影工,爭取第一個拍到。
在眾人的注視下,陸云天從門口大步走了進來。
他穿著一黑的定制禮服,合的剪裁勾勒出流暢的線條,寬肩窄腰大長的完材,氣勢懾人。
標志的金碎發在燈的照耀下越發耀眼,再往下是深邃的眉眼,高的鼻梁和淡的,那雙勾人桃花眼似多又似無,視線掃過時讓人心尖都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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