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鐘,姜宜和陸黎跟著三對小走出辦公室。
陸黎不大高興,沉著臉不爽道:“抓就抓,憑什麼沒收我花水?”
姜宜想了想,遲疑道:“讓我們有一個深刻的教訓?”
陸黎冷著臉,好一會才道:“我去小賣部再給你買一瓶。”
姜宜搖了搖頭:“不用了,我記得程晁好像也有瓶花水。”
“我今晚用他的就行了。”
陸黎:“他的臭。”
“別用他的。”
姜宜:“……”
最后陸黎還是沒能去商店買花水,只能面無表看著姜宜涂著程晁那臭得要死的花水。
姜宜涂完花水,陸黎才拎著服進浴室洗澡。
姜宜把花水還給程晁時,卻看見程晁拉了一張椅子,坐在他面前,邊沒了笑,甚至有點恨鐵不鋼。
他就一會沒看著!
他就去上了個廁所!
這兩個人就被教務主任逮到了。
姜宜被程晁面上的神嚇了一下,他低頭看了看手中的花水,猶豫了一下試探道:“我去找酒給花水的瓶消消毒?”
程晁沒理會,他只是抬頭了一眼宿舍里的其他人,頭有點疼道:“你跟我到走廊來一下。”
姜宜跟著程晁走出宿舍,兩人站在走廊前。
姜宜有點迷惘道:“怎麼了?”
程晁:“你們兩個在小樹林干什麼了?”
“怎麼被教導主任抓到辦公室?”
姜宜了鼻子,不大好意思道:“我們擅自離隊,在小樹林涂花水被抓的。”
程晁狐疑道:“除了這個就沒別的?”
姜宜搖頭,他好奇道:“怎麼了?”
“還有其他別的嗎?”
程晁:“沒。”
“沒其他的。”
姜宜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程晁看著面前姜宜清瘦的模樣,十六十七歲的年紀,一晃眼白得跟塊玉一樣,眉眼帶著致的漂亮,縱使穿著一件簡單的白短袖,站在長廊也吸引了不目。
對面的長廊和樓上樓下的長廊已經有不人下著他們。
程晁著姜宜,似乎是不知道該怎麼跟姜宜開口說那些事,張了張,又閉上了。
他一向早,直覺也異常敏銳,在他眼里,姜宜就跟顆小白菜差不多,什麼都還不知道,因為從小跟一貫霸道的陸黎長大,已經習慣了陸黎那些出界的行為,
陸黎是沒有什麼顧忌,陸家有權有勢,在圈子里都是頂層的老牌世家,陸家自然也有能力替自家的大爺兜底。
圈子里也不缺那些找同伴的人。
但姜宜不一樣。
姜宜不是他們這個圈子里的人。
他不應該因為大爺的一時興起,就被卷這個圈子里。
程晁再清楚不過,像他們這樣世家的人,陸黎又是獨子,陸家怎麼可能同意陸黎和姜宜這兩個人走到最后?
更何況,倘若這一切都只是陸黎的一時興起,只是陸黎在青春期的躁中覺得自己對發小的不一般,好奇地探索了一段時間。
等到后來膩味了,陸黎能夠隨時隨地而出,圈子里大把多人等著攀上陸家,也沒人敢用異樣的眼神面對陸大爺。
但姜宜呢?
姜宜怎麼辦?
本來兩人的份就懸殊,等到兩人分開后,多人會用異樣的眼看姜宜?
姜宜未來的社、工作,是不是只有離開這個地方,才能重新開始?
程晁越想越煩躁,頭一次沒顧上自己的潔癖,抱著手靠在走廊欄桿上,臉有點難看。
姜宜單手枕在欄桿上,他似乎是察覺有種被人盯著的覺,抬眼著樓上,微微把腦袋探出去,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看著姜宜趴在欄桿上探頭,完全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程晁臉更加難看了。
姜宜扭頭回來后,看到程晁的臉,他嚇了一跳。
他以為程晁還在耿耿于懷那瓶被他用過的花水,想了想道:“要不,我明天重新再買一瓶花水給你?”
程晁語氣十分嚴肅道:“不用。”
“現在問題不在花水。”
“姜宜,你床上只能睡一個人,你知道嗎?”
姜宜剛想點頭,就看到程晁煩躁道:“算了。”
“今天熄燈后,我去你床上坐半個小時。”
姜宜茫然:“為什麼?”
程晁面不改道:“你床上不招蚊子。”
姜宜有點糾結,好一會才道:“好吧。”
程晁叮囑道:“陸黎問起來,你就說我跟你討論題目,讓他別來煩我們。”
“反正他也聽不懂。”
姜宜:“……”
說曹,曹到,洗完澡的陸黎著頭發,擰眉道:“你們在外面干什麼?”
姜宜抬眼看了一眼對面樓上的長廊,沒看到人,那種被盯著的覺也隨之消失,他扭頭道:“沒什麼。”
陸黎眼神不大好盯著一下程晁,好一會他才對著姜宜道:“浴室的熱水不穩定,我給你接了一桶熱水。”
“去洗澡吧。”
姜宜點了點頭,進宿舍拿服去浴室洗澡了。
在洗澡時,他琢磨著程晁今晚怎麼奇奇怪怪的,想了老半天還是想不出所以然,最后的總結還是程晁的潔癖犯了。
所以心不大好。
明天得重新買一瓶花水還給程晁才行。
姜宜彎腰套頭穿服,突然聽到外頭傳來“嘭”一聲巨響。
這聲巨響來得太突然,他被嚇了一大跳,腳上踩著拖鞋差點倒。
姜宜扶著墻,驚魂未定地穿好服,推開廁所門,發現自己宿舍烏泱泱的都是人。
而且都圍他床前。
姜宜在人堆中看到幸災樂禍的秦斕時,心里突然有種不太好的預。
他咽了咽口水道:“怎麼了?”
宿舍里烏泱泱的同學面面相覷,沒人敢吭聲,十分有默契地給他開了一條路。
姜宜心中不太好的預越來越強烈,他頂著還在往下滴水的頭發,往同學開的那條路里一看。
他的床榻了。
“……”
還是整張床的床板都折斷,四分五裂的那種。
床里頭還有四個人,從他榻了的床爬上來,沒一個敢抬頭看他。
姜宜:“……”
最后,還是頭發七八糟的應卓翰從姜宜已經榻了的床上爬起來,小聲道:“姜宜。”
“你的床不太好啊。”
“是不是床板被老鼠咬多了?”
鐘茂探出了個頭,小聲道:“對啊。”
“一就垮了。”
陸黎踹了應卓翰屁一腳,憤怒道:“老子都說了別上來了。”
“床上都他媽坐了一個程晁了,還嫌人不夠多啊。”
應卓翰有模有樣地踹了鐘茂一腳,也跟著憤怒道:“我都說了別上來了。”
“床上都坐了一個陸黎一個程晁了,還嫌人不夠多啊。”
鐘茂捂著屁,老老實實地不說話。
姜宜沉默了兩分鐘,他扭頭問秦斕:“怎麼回事?”
秦斕幸災樂禍道:“我們來你宿舍玩。”
“這兩貨太激,見你床上坐著陸黎和程晁,因為有什麼了不得的東西,也跟著爬上去。”
“陸黎覺得煩,想把你床上的人踹下去,結果鬧著鬧著,四個人把你床給一屁坐榻了。”
姜宜:“……”
還沒等他說什麼,外頭聽到靜的教拎著手電筒進來,一路進來一路喝著走廊里看熱鬧的同學:“看什麼看,都回去睡覺。”
“再不回去睡覺,全起來在走廊深蹲五十個。”
一陣呵聲后,走廊里看熱鬧的同學也回了自己的宿舍,教走進了姜宜的宿舍,看著榻了的床板,又看著頭發都沒的姜宜,轉頭就出門了老師。
半個小時后。
軍訓基地的辦公室。
已經換上睡的教導主人,他眼睛瞪得大大的,盯著面前站一排的幾個男生,忍不住憤怒道:“怎麼又是你們兩個?”
陸黎站在原地,他糾正道:“老師,錯了,這次不是他,是我跟其他三個把他床給塌了。”
“他是害者。”
姜宜:“……”
陸黎低聲音偏頭道:“趕一你頭發,待會冒了。”
鐘茂小聲嘀咕道:“我的寶貝剛給我打電話,我都沒能接。”
“什麼破學校,當初就應該讓我爸捐四棟樓,把這破床板給換了。”
應卓翰站在原地背著手,扭頭興致道:“靠,你爸也捐了樓?”
“我爸也捐了。”
“那育館和游泳館是我爸捐的。”
程晁冷漠道:“捐幾棟樓有用嗎?”
“這里是軍訓基地。”
穿著睡的教導主任氣得腦仁疼,他深吸一口氣:“軍訓基地條件是艱苦了一點,但這是學校培養你們吃苦的神。”
“宿舍經歷的年代久了,里頭的東西難免有點問題。”
說到這里,教導主任有點憋屈,床板再沒有問題,四個人高馬大的男生在同一張床上,沒有問題也得出問題!
教導主任著姜宜道:“你今晚就先跟你宿舍的同學一,明天老師再安排人給你換好床板。”
“如果你不愿意的話,可以先帶著被子去空的教宿舍休息。”
陸黎立馬就道:“不用了老師,他跟我一起一就可以了。”
“換床板的事不著急。”
“換不換都行。”
“我們吃得了這樣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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