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道消失的時候,老太太也隨著那消失不見了。
我心是釋然的,可看到老大爺黯淡的雙眸,我還是不免有些難過,這讓我想到了老爸,他有時也會出這樣的神。
我想,他應該在想我媽媽。
又陪老大爺聊了一會兒,我才不慌不忙地上了樓。
來到長生的寢室門前,不等我敲門,門就‘吱嘎’一聲自行打開。
看到長生冷著臉坐在書桌前,桌上放著一個紅信封,以及一個致的藍小禮盒,我以為,那是他要給蔣欣的回信和禮。
一想到他和蔣欣有可能會為一對兒,心裡就說不出的別扭。
“不好意思,你等久了吧?”
我剛邁步走進去,門就‘咚’地一聲自行關上。
他看了我一眼,語氣淡漠:“過來。”
我走上前,他便將桌上的信和禮盒遞到我面前。
“信是給蔣欣的,禮是你的。”
“……”
我震驚不已,“這不是給欣的禮嗎?”
“你理解能力是不是有問題?我剛剛說的明明是——禮是你的。”
“你為什麼要送我禮?”
“因為你需要。”
“……”
我沒說話,手先將信接了過來,可那藍的小禮盒,我卻沒有迫切地收下。
無事獻殷勤,非即盜。
這個季長生,這麼突然地給我送禮,難不是有求於我?
“說吧,你要我幫什麼忙?”
他角一勾,笑得有些無奈。
“直說好了,是不是要我幫你約欣?”
“我不需要你為我做什麼。”
“那你送我禮幹什麼?”
“我剛說了,因為你需要。”
“……”
“乖乖收下。”
他強地將禮盒往我手裡一塞,本不給我拒絕的機會,就轉過臉去下了逐客令:“你可以走了。”
話音落下,宿舍的門就自行打開。
出了男生寢室,我出於好奇,很想看看長生送了什麼東西給我,沒等我把盒子打開,我就看到一抹悉的影從距我不遠的地方飄了過去。
沒錯,是飄。不是走,也不是跑。
我朝著那影去,驚喜地發現對方是我一直在找的唐詩詩,我趕將禮盒揣進兜裡,追著唐詩詩跑了過去。
唐詩詩的速度非常快,看起來完全是漫無目地地在校園裡面遊,去了很多地方,教學樓,圖書館,食堂……最後,來到了自己發生車禍的地方。
就站在死去的地方,面無表地看著來往的車輛。
車子一輛接一輛從的中穿過去,沒有毫的反應,我不明白在看什麼。
我很想走到面前,可來往車輛太多,我實在沒辦法過去,因為太不安全了。
呆站了很長時間,突然,像是發現了我似的,猛地朝我看過來。
與的目對上的一瞬,那冷冽的眼神讓我下意識地想避開,可一想到自己有任務在,便著頭皮地與對視起來。
盯著我看了五六分鐘,才朝我這邊飄了過來。
的完全懸浮在地面之上,雙腳未沾地,甚至沒有,但的移速度卻快得驚人。
幾乎是眨眼的功夫,就站到了我的面前。
“紀笙,你……”
很震驚,“你看得到我?”
“詩詩,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聊一下吧?”
“你真的能看到我。”又激,又難以置信。
“這兩天我有在找你,我們聊一下。”
“你找我幹什麼?”
“這裡不方便說話。”
校門前來來往往的人太多了,人前自說自話,怕是會被人當是神病。
我朝著學校旁的那條蔽小路走去,唐詩詩很安靜地跟在我後。
到了我們經常翻牆跑出來的‘老地方’,我停了下來。
回頭,唐詩詩正用懷疑的眼神看著我。
“你為什麼能看到我?我已經死了,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能看到我的?”
“從你發生車禍,靈魂離的那一刻。”
“你……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紀笙嗎?”
“我是死神的代理人,負責……”後面的話,我不知道該怎麼跟唐詩詩說。
我還記得十月說過的話,他說,唐詩詩生前多多舌,搬弄是非,是要去曹地府接審判的。的罪過比起那些生前謀財害命罪大惡極之人可能不值一提,但仍然上不了天堂。
“負責什麼?”唐詩詩追問。
“負責把你給黑白無常。”
“黑白無常……不就是地府的鬼差?”
“是。”
“你什麼意思?你要送我去曹地府?”
“我很抱歉,但我必須這麼做。”
“紀笙,你我同學一場,你最了解我的,我生前可沒幹過什麼壞事……”
“你多多舌,搬弄是非,是要去曹地府接審判的。”
“我哪裡搬弄過是非?我不是那樣的,紀笙,你了解我的,我只是平時話比較多,比較八卦,我沒幹過傷天害理的事。”
“這些話你跟我說沒有用,我相信審判是公正的,如果你沒有罪過,閻王會讓你順利投胎轉世。”
我狠下心,從兜裡掏出聚魂十字架。
好不容易見到唐詩詩,我不能讓溜掉,知道我要將給黑白無常,可能會逃,一旦逃掉,想再找到就沒那麼容易了。
雖和唐詩詩同學一場,彼此間也有了,可職責在,我沒有其他的選擇。
看到我手裡的十字架,唐詩詩蒼白的臉上現出一抹懼。
“紀笙,別這樣,我們不是好朋友嗎?”
“詩詩,對不住了。”
我將十字架對準,顯得很慌張,但沒有逃,向我哭求起來,“放過我吧,紀笙,我從來沒有求過你,這一次算我求你,放過我。”
“我職責在……”
“如果是地府的鬼差來抓我,我無話可說,我也認了,可紀笙你不能這麼對我,我們是好朋友,你難道忘了我對你的好了嗎?”
唐詩詩的話,讓我回憶起過去的種種。
不得不說的是,對我確實不錯,八卦是真,可對我從來沒有起過歹心,我們之間的友誼是很純粹的。
再者,唐詩詩的移速度比我想象中還要快,倘若真的想擺我,我不一定能收得了,可並沒有選擇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