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經這麼晚了,你不休息,我還要休息,所以廢話省掉,再見。”丟下這句話,我徑直朝著‘老地方’走去。
後卻傳來十月的喊聲:“你今晚應該睡不了好覺。”
我沒把他的話當回事,加快了腳步。
從‘老地方’翻牆進學校,我溜回寢室,悄無聲息地爬上床,輕輕躺了下去。
簡然的呼嚕聲在黑暗中響著,蔣欣一如既往的安靜,我想我並沒有吵醒們。
長長地籲了口氣,我安心地閉上眼睛,很快,一陣困意就鋪天蓋地地襲來,半夢半醒間,我覺氣溫驟降,一子風不停地往我脖子裡鑽。
我瑟了一下子,把薄被往上拽了拽,可即便是把被子裹得嚴嚴實實,那冷之氣也沒有因此而得到一一毫的改善。
“把醒。”一個低沉嘶啞的聲音突然響起。
那聲音發出的位置就在我的後。
我不由地打了個激靈,緩緩睜開了眼睛。
我是面向牆的方向側睡著的,我能覺到後似乎有人。
“快點醒。”那個聲音又響了起來。
聲音剛落下,我的肩膀就被人用力了一下。
我一跟頭坐起來,借著窗前灑落的月,我發現我的床前站著兩個形高大的人,兩人一個穿黑長袍,一個穿白長袍,手裡還各拖著一條長長的鎖鏈。
由於線昏暗,兩人的五我看不真切,不過看他們這打扮,我心中大概猜到了他們的份。
“黑白無常?”
“死神大人告訴你我們要來了?”兩人異口同聲。
我詫異不已。
我只知道十月會通知黑白無常帶走金德永,但不知道黑白無常這麼突然地就來了。
“你今晚應該睡不了好覺。”
和十月分開時,十月對我說過的話在我耳邊響起。
看樣子,他話中的意思是,今晚黑白無常會出現,我不可能睡好覺。
這家夥,總是喜歡繞彎子,既然黑白無常會到訪,他為何不直接告訴我,好讓我有個心理準備?
“我們奉死神大人之命前來,請把金德永給我們。”黑無常開了口,他的聲音很低沉,出嘶啞。
話音落下,白無常嘿嘿一笑,“小姐姐,你是死神大人的朋友嗎?”他的聲音相比黑無常,要幹淨清亮得多,而且語氣略帶著一點調皮。
聽到這話,我連忙擺手,“不是,我不是他朋友。”
“那你和死神大人是什麼關系,為什麼你可以看到我們?”
“我是……他的第一助手。”
一時想不到好的解釋,腦子一發熱,就把十月扣我腦袋上的‘第一助手’這個頭銜拿來用了用。
黑白無常對於我是十月助手的份沒有繼續追問什麼,白無常話題轉回正題上,對我說:“那助手小姐姐,你快把金德永給我們,讓我們盡快回去差吧。”
“好。”
我從外套的兜裡掏出聚魂十字架的同時,黑白無常迅猛地往後退了一大步,神也顯得有些驚慌失措。
想到他們也是鬼魂,我把十字架整個握在掌中,下了床,打開手機的電筒,輕手輕腳地拉開寢室的門走了出去。
走廊上黑乎乎的,靜謐無聲。
我將門輕輕關上後,就看到黑白無常跟了出來,他們一前一後,直接穿過門板,手上的大鐵鏈子隨著他們的腳步嘩啦嘩啦地響。
借著手機的,我終於看清他們的臉,他們兩個長得一模一樣,好像是對雙胞胎兄弟,年紀估著二十五六歲,五很致,只是黑無常神冷漠,面無表,而白無常的神就顯得溫和很多,而且與我對視上的一瞬,他沖我笑了,笑得很好看。
“你們誰是哥哥,誰是弟弟?”
黑無常顯然對我的提問沒有毫興趣,白無常倒是非常積極地回應道:“我是弟弟,我小白就行。”
“那他?”
“我是小白,他當然是小黑了。”
“……”
“客套的話就講到這裡,把金德永給我們。”黑無常催促道。
我點了下頭,垂眸睨著手裡的聚魂十字架,忽然之間就給愣住了。
我意識到自己就不知道該怎樣才能把金德永從十字架中放出來。
十月只告訴了我收取魂魄的辦法,以及十字架只能囚鬼魂一周的時間,至於如何把鬼魂從十字架中放出來,他只字未提。
我撓撓頭,用手機拔出了十月的電話號碼,可聽筒中提示的卻是對方用戶已關機。
我暗暗有些抓狂。
這個十月,關鍵時刻居然聯系不上。
他不但不告訴我黑白無常今晚就會到訪的事,還沒有告訴我如何放出鬼魂的方法,這可一下子把我給難住了。
發現黑白無常眼地瞅著我,我尷尬地出一笑來。
“你們可能白跑一趟了。”
“死神大人明確通知我們,金德永在你這裡。”
“他是在我這裡,可是……”
“既然在,你就必須立刻馬上把他給我們。”黑無常打斷我的話,語氣不容商量。
他瞇起眼睛,神變得越發嚴峻。
顯然,他不會通融我。
“明天行不行?”
“立刻馬上。”
“我現在沒辦法把金德永給你們。”
“你耍我們?”黑無常面不耐之,白無常卻保持著溫和的笑臉,很耐心地問我:“你是不是有什麼難?”
“是啊!十月沒有告訴我該怎麼把金德永從這裡面放出來。”說話間,我將手上的聚魂十字架拿給他們看。
他倆一看到十字架,瞬間嚇得連退數步。
黑無常幾乎跟我急了眼,“把那個東西拿遠點。”
“抱歉抱歉。”
我不慌不忙地把十字架收好。
其實我是故意的,知道黑白無常是鬼差,他們也懼怕十字架,我怎麼可能不借這個機會嚇嚇黑無常?
要怪,只能怪他對我的態度實在是太差了。
我雖然不是死神,可我現在是死神的代理人,區區一個小鬼差,對我如此不敬,還毫不通融,我哪能讓他隨隨便便把我給欺負了。
我紀笙可不是那麼好欺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