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孟燕嫻的親事,孟二夫人又說到了府里管家的事。
二夫人抱怨道:“……母親不知道,我如今在下人們心里可算是個兇神惡煞的壞人了。或是兒媳能力不足,我原來想著,我們國公府雖然家大業大,可也沒有金山銀行,往年府里的花銷出實在有些大,便想著管一管這些主事的管事,讓他們收斂一些。一些管事在一個位置上呆得太久了,跟下面的人都快獨立派了,稍微資歷老些的管事支都支不,我若指揮些什麼事,上都是一套‘二夫人年紀輕,這些事您不懂,從前的舊例都是這樣的’打發我,把我給氣得,不知道多晚上都是捂著枕頭哭的……”
“既然家給了你管,你想怎麼管就怎麼管就是。”宋國公夫人說道。
孟二夫人臉上激:“多謝母親諒我的無能。”
說著又轉向胡玉璋,臉上一副將要卸下擔子的輕松模樣,笑著道:“不過好在現在三弟妹進了門,三弟妹是宗婦,按理這府里的中饋該由三弟妹來管。從前三弟和三弟妹還沒親,母親又力不濟,于是我才忝居其位……”
又轉向宋國公夫人:“所以現下我想請母親示下,家里的中饋還是還給三弟妹。我聽說三弟妹未出閣時,在娘家就幫著延平郡王妃管家,將郡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條,想來三弟妹一定要比我能干。”
香櫞、香溪兩人臉上是一喜,如今二夫人管家無所顧忌的將府里的錢財往自己兜里和娘家搬,們本希們夫人能早些將府里的中饋接過來。
原本以為這件事需要好好籌謀一番,也需得花費些時間,沒想到二夫人竟然主提出要出中饋之權。
但們沒喜上一會,卻就聽到們夫人聲笑著道:“二嫂嫂可千萬別這麼說,自我進門以來,看府里條理分明、井然有序,可見二嫂嫂將府里管得極好。母親,我剛進門,我連淞耘院里的事都還沒理順,如今再接手府里的中饋,我只怕自己會手忙腳。”
說著臉上又作微赧狀:“且說句不怕母親和嫂嫂們笑話的話,我剛和世子爺親,也想趁著這時候多與世子爺相……”
座中其余人聽著臉上都笑出了笑意,宋國公夫人也不例外。
“所以,還請二嫂嫂能繼續多辛苦一番,繼續主持府里的中饋,我心里是十分激二嫂嫂的。”
宋國公夫人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既然這樣,老二媳婦,這段時間你就多辛苦一陣,府里的事還是你繼續管著。”
孟二夫人原本也不是真心想要出中饋之權,于是笑著道:“那既然這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宋國公夫人又看向胡玉璋:“但這中饋遲早是要到你手里的,盡早悉府里的事務對你只有好。正好府里要籌備燕嫻出閣的事宜,老二媳婦一個人忙不過來,你就和一起準備,正好趁著這機會悉悉府里辦事的流程和老例。”
“是,母親。那我就幫二嫂打個下手。”又客氣的看向孟二夫人。
孟二夫人也十分客氣恭慎的對笑了笑。
從歸鶴院出來的路上,香櫞有些失的問胡玉璋道:“夫人,您為何不趁機把府里的中饋接過來?這次這麼好的機會您拒絕了,萬一二夫人管家管久了心養大了,可未必會再像今天這樣肯讓出中饋之權。”
最主要的是,怕二夫人再管家管上幾年,把國公府都搬空了。
胡玉璋臉上淡淡的,手撥開頭上擋路的樹枝:“你以為家是這麼好管的?二夫人進門六七年,管家尚且掣肘,我一個剛進門的新媳婦,你以為仗著世子夫人的份就能隨隨便便指揮得府里的管事和下人?”
家奴們奉違的方法、扯著府里長輩的大旗應付主子的本事多了去了,一無基二無人脈,甚至連世子爺會不會站在這一邊為的依仗都不清楚,毫無準備輕易接手中饋,管好了是應該的,管不好就是連一個庶出媳婦都不如。
且這時候接手,很大可能就是本沒有辦法管好。
“且比起中饋之權,我現在更重要的是和世子培養夫妻分,早日生下孩子。”
得到世子的喜,盡早生下兒子,這些才是現在最要的。
別看現在宋國公夫人對和藹可親,但沒有孩子維系只會將看作外人。只有等生下世子的子嗣,孟家的骨里融進的骨,這個國公府才會真正開始接納為一家人。
且如果以后世子爺必不可免要納妾,也必須要趁快生下嫡長子才行。
自然希以后能和世子夫妻和睦,深厚,可如果最終無法得償所愿,丈夫不能為的依靠,那生下的孩子們就是以后在夫家的依仗。
香櫞知道自家夫人一向都有自己的大主意,便不再多說什麼,道:“夫人說的是。”
“香櫞,你等一會替我去請一個人。”過了一會,胡玉璋又道。
“那人原來管國公府的一部分采買,后來被二夫人調到庫房去管事,是位姓袁的媽媽。”
想要融進國公府,培養自己的基,首先要有幾塊敲門磚。淞耘院里看中的是用紅袖來破局,整個國公府,則希這位袁媽媽能幫破開這公府院盤錯節的勢力范圍。
是國公夫人的陪嫁,原來能管油水沛的采買,想必曾經是極其得國公夫人信任的,且在這國公府汲汲經營幾十年,一定有自己深厚的基和人脈。這國公府里的事,哪怕一塊磚一坯土,都一定清楚。
胡玉璋抬頭看了看周圍的景,亭臺樓閣、鐘鳴鼎食、錦繡簇簇……沉了沉眼,表堅毅而堅定,偌大一個宋國公府,不信胡玉璋掙不下的一席之地。
所有人都想問一問陳丹朱,你的良心會不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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